?”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锐利如刀,“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让大家知道你怀了我的种?”
“想用舆论逼我认下这个孩子?
逼我给你名分?”
“林晚栀,我告诉你,做梦!”
他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皮肉里。
“孩子,必须打掉!”
“这个热搜,我会处理干净。
至于你……”他俯视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这里。
离婚协议,陈默稍后会送给你。”
“签了它,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让我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眼前一阵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或者晕过去。
看着他决绝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
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也彻底隔绝了我和他之间,那点仅存于法律条文上的、可怜的联系。
别墅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又不断碎裂的声音。
滚出去……离婚……恶心……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扎进肉里,再狠狠拔出,留下血肉模糊的窟窿。
我慢慢地,慢慢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
手臂环住小腹。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正在萌芽的生命。
它什么都不知道。
它只是依循着本能,努力地想要活下来。
却已经被它的父亲,宣判了死刑。
被它的父亲,连同它的母亲一起,钉在了“恶心”的耻辱柱上。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孕吐的难受。
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顾淮深,原来在你心里,我和这个孩子,真的连尘埃都不如。
陈默来得很快。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职业表情,但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太太,”他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顾总让我送来的离婚协议,请您过目。”
我看着那份文件。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大字,刺得眼睛生疼。
“他……还说什么了?”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陈默顿了顿,公事公办地回答:“顾总的意思是,请您尽快签字。
关于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