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凿进我的耳朵,“特别是心脏,必须是最新鲜的状态。
时间节点,要掐准。”
心脏?
我的心脏?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脊椎炸开,席卷四肢百骸。
不是麻醉药的效果,是纯粹的、灭顶的恐惧和荒谬。
他想做什么?
那个医生点了点头,声音同样冰冷,不带一丝情绪:“明白,陆先生。
苏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供体到位。
我们会严格按照您签署的协议执行。”
协议?
苏小姐?
苏晴?
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三个月前,陆沉遭遇严重车祸,命悬一线,急需心脏移植。
是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份自愿器官捐献协议,同意在“意外死亡”后,将心脏无偿捐献给丈夫陆沉。
那份协议,签下的不仅是一个器官,更是我全部的、毫无保留的爱和绝望。
那份协议……那份用我的名字签下的、带着血泪的承诺书……此刻,竟成了他提前收割我生命的判决书?
成了他献给另一个女人的礼物?
为了苏晴?
那个他藏在心尖上十年、从未真正放下的白月光?
所以,所谓的十周年纪念日,就是我的死期?
就是他为苏晴准备的、用我的心脏点亮的“生日礼物”?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白光开始扭曲、旋转,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咬住舌尖,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尖锐的疼痛暂时压下了那阵恶心和昏沉。
不行!
林晚!
你不能昏过去!
绝对不能!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瞬间,手术台旁一个护士的动作吸引了我的视线。
她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托盘里那些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器械——柳叶刀、组织剪、血管钳……它们冰冷、锋利,即将切割我的身体,取出那颗还在我胸腔里跳动、曾经只为他一人炽热燃烧的心脏。
护士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电子表。
荧绿色的数字,在惨白的光线下,无声地跳动着:**14:27**距离苏晴的生日晚宴,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了。
时间,正在以秒为单位,冷酷地倒数着我的生命。
三个月前的记忆,像一场色彩浓烈却最终褪色成惨白的噩梦,猛地撞开闸门,汹涌地灌入脑海。
消毒水的气味比此刻更加刺鼻,弥漫在ICU外的走廊里,几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