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尽头,灰砖墙,斑驳的门,横七竖八的电线……拐过一个弯,依旧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巷子!
他拼命地跑,肺叶火辣辣地疼,汗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又拐过一个弯……巷子口的光线似乎明亮了一些。
他看到了!
看到了熟悉的、代表着现代世界的景象——更宽阔的路面,远处似乎有汽车驶过!
希望像微弱的火苗一样腾起。
拉吉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刺过去。
下一秒,他冲出了巷口。
刺眼的阳光再次笼罩了他。
他猛地刹住脚步,因为惯性差点摔倒。
他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抬起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看向前方——笑容凝固在脸上,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然后寸寸碎裂。
眼前,依旧是那条狭窄的、铺着青石板的老胡同。
灰砖墙,斑驳的门,横七竖八的电线……和他刚刚冲出来的地方,一模一样!
不,甚至就是同一个地方!
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堆着蜂窝煤的角落,那个被他撞歪的竹制晾衣架还斜斜地倚在墙上!
空气里,那股混合着煤烟、皂角和油腻饭菜的气味,一丝未变。
“吱呀——”身后,那扇熟悉的、刷着斑驳绿漆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同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褂子、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拎着同一个竹壳暖水瓶,走了出来。
他看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一脸惊骇欲绝的拉吉,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极为朴实、带着点好奇的友善笑容。
那笑容,在拉吉眼中,此刻却比最狰狞的恶鬼还要恐怖。
“哟,小伙子?”
老大爷的声音洪亮依旧,带着一模一样的京腔,一个字都不差,“瞅着眼生啊?
新搬来的?
还是……迷路啦?”
每一个音节,每一个上扬的尾调,都如同精确复制的录音,狠狠地凿在拉吉的耳膜上,也凿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不可能……”拉吉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嘶哑的、破碎的气音。
他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灰砖墙上,粗糙的墙面摩擦着皮肤。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重置”的老人,看着这“重置”的巷子,看着这“重置”的阳光和麻雀叫声。
时间没有流动。
或者说,它在循环。
他被困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