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含着胁迫,连春雨都似被这份权威压弯了枝头。
苏锦瑟却温和一笑,把身后那扇漆着“魏记”的木门掩好。
她道:“世人如何议论,于我有何妨?
魏记乃家母苦心,守得起也,丢不得。
请诸位回禀,只说我苏锦瑟今世愿做庶民,不求王府荣华,不认亲情虚礼。”
她并不提高声音,却句句落定,像点在泥里的雨珠,分明且澄澈。
雨下大了些,有冷风卷裹路旁树叶,簌簌洒洒。
苏锦瑟静立门前,衣袂飘然,却满身倔强。
家丁再坚持无果,只能带着些许惊怒,拂袖而去。
巷口人头涌动,旁观者三三两两开始议论,有好事者悄声说道:“这便是王府丢下的血脉?
怎的敢就这样不认亲?”
不过,她们的声音只是风里微响,再无半点能撼动她心志。
苏锦瑟转身回屋,察觉案上还放着一笼刚蒸好的桂花糕。
屋中暖意与桂香交融,好像魏氏温柔慈爱的叮咛绕梁未散。
她拾起一块,唇角浅笑,却并不急着入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细碎脚步,一抹书卷气息随风而入,是林时清略显局促的身影。
“锦瑟姑娘……”林时清立于门槛,有些手足无措地低声劝:“刚才王府来人,我见你拒得果断……但若因此得罪贵门,怕你独自受苦,实在不忍。”
窗外雨声淙淙,他的眉眼纯净坦荡,薄布衣衫沾了些湿润,却也像极了三月新柳,柔中自有坚持。
她放下糕点,认认真真地看了林时清很久,嘴角带了真诚的笑意:“林公子,你可知前世的事?”
林时清愣住,摇头不解。
苏锦瑟轻声道:“倘若我进了那个门,便数十年在高墙内,困锁一生;外间人只当富贵殊荣,内里却无半点温暖。
今生有幸得‘重头来过’,我怎肯再将自由交于人手?”
林时清望着她,心头掠过未解的微痛。
他咬咬牙,定定道:“你若不愿,他们便怎也不能逼你。
独是……我在一旁,无大能耐,如有危难,愿与姑娘共担。”
说罢,语塞又羞涩,面色微红,讨巧地递来一块他自做的糯米团子。
她略有动容,看着那团子,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好的亲情、爱情,不过是有人肯与己分担风雨。
她不再说话,只用笑回应——不是软弱的讨好,而是泛着挣脱后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