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搀扶下,缓缓从轮椅上起身。
然而,失去知觉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猛地向前倾倒——“小心!”
苏晚下意识地用身体去挡,两人一起摔倒在软垫上。
林弈压在她身上,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你没事吧?”
苏晚顾不上自己,连忙抬头看他。
林弈撑起手臂,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脸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
“笨蛋!”
他猛地推开她,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谁让你挡的?”
苏晚从软垫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压疼的肩膀,笑了笑:“怕你摔着。”
林弈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那道裂缝又扩大了一些。
他别开脸,语气生硬:“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接下来的康复过程异常艰难。
每一次拉伸,每一次尝试站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挫败感。
林弈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有时会突然暴躁地打翻器械,有时又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苏晚始终耐心地陪伴在侧。
他暴躁时,她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冷静;他沉默时,她就给他讲学校里的趣事,或者读他喜欢的财经新闻。
她从不催促,也从不抱怨,只是用行动告诉他,她会一直在这里。
这天,在做腿部按摩时,林弈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如果……如果我永远站不起来呢?”
林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我就推你一辈子。”
苏晚回答得毫不犹豫,“陪你去看想看的风景,帮你做想做的事。”
林弈的心猛地一震。
他看着苏晚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和敷衍,只有真诚的承诺。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冰冷和怨恨,在这一刻,似乎被这股温暖一点点融化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涩然道:“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有医生说过可以康复,但我没试过。”
“为什么?”
“因为……”林弈的声音有些艰涩,“我觉得没意义。
反正……也没人在乎。”
苏晚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