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自己则像头红了眼的困兽,踉跄着冲向二楼书房的方向。
那里有保险柜,有最重要的东西——现金、珠宝、以及那份要命的合同!
林艳被郝建仁这一吼,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尖叫戛然而止。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丧子的悲痛。
她看着丈夫疯狂奔向楼梯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再看看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眼神复杂的宾客……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跑!
必须跑!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踩过地上的血渍和碎玻璃,也发疯似的冲向二楼的主卧,那里有她的首饰盒和私房钱!
主人夫妇的崩溃逃亡如同最后的信号弹。
短暂的死寂后,大厅再次陷入更疯狂的混乱!
“跑啊!”
“快离开这鬼地方!”
“报警!
快叫救护车!
不……先离开这里!”
宾客们再也顾不上体面,争先恐后地朝着大门涌去。
受伤的人也强忍着疼痛,互相搀扶着往外冲。
场面彻底失控,如同溃堤的洪水。
陈蕊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惨白如纸。
巨大的恐惧让她暂时忘记了疼痛。
她看着郝建仁和林艳消失的楼梯口,又看看门口拥挤逃窜的人群,一咬牙,也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二楼。
她也要拿回自己这段时间巴结讨好换来的、放在客房的贵重物品!
郝玟一直站在那片混乱的边缘,如同一块礁石。
混乱的洪流冲击着她,她却纹丝不动。
那双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清晰地映照着这场由她亲手点燃导火索的毁灭盛宴。
她看着郝建仁和林艳的仓皇,看着陈蕊的狼狈,看着保安们看着郝羽尸体时那巨大而茫然的恐惧……她甚至看到那个昏迷的小女孩被父母抱着匆匆逃离时,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孩童的、诡异满足的弧度。
当郝建仁和林艳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神色仓皇地从楼上冲下来时,郝玟动了。
她几步走到楼梯口,正好拦在两人面前。
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沉静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焦虑的担忧。
“爸!
林姨!”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背景音,“外面现在肯定堵死了!
警察可能马上就到!
开你们的大车目标太显眼!”
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为家人着想的急迫,“让我帮你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