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村口。
我趴在她脚边,突然有温热的水滴落在鼻尖,又咸又苦。
一天午后,我正在树荫下打盹,忽然听见窸窸窣的响动。
睁眼一看,奶奶正挎着蓝布包袱,颤巍巍地往门外走,嘴里喃喃自语:“我要去嫁人了……我要去嫁人了……”我猛地想起爷爷曾说过,当年奶奶就是这样,一个人背着包袱,裹着小脚走了十几里路嫁过来。
那时她的脚肿得发紫,爷爷心疼坏了,发誓要一辈子护着她。
我正想着,奶奶就已经打开院门走出去了。
我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奶奶身侧。
爷爷交代过,不能围着奶奶脚边转,奶奶走不稳会摔跤的。
好在走了没多远,她突然停下,茫然地环顾四周。
我趁机叼住她裤脚往回拽,尾巴摇得飞快。
奶奶摸摸我的头,“阿黄…咱们回家,爷爷该等急了。”
我欢快地叫了两声,一路小跑领她回去。
这一趟把奶奶累坏了,到家倒头就睡。
我想去找英子姑姑,可又不敢留奶奶一个人。
后来,这样的情形越来越频繁。
奶奶常常背着包袱要走,我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等她神志清醒些,再慢慢带她回家。
好在这天英子姑姑终于来了,她看见奶奶背着包袱说要去嫁人,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安顿好奶奶后,她转身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英子姑姑拽着陈兴回来,“你看看妈都成这样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你就忍心让她一个人住这儿?”
“我这不是忙嘛。”
陈兴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行了行了,我接妈过去住总行了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
英子姑姑抹着眼泪,“等我转夜班就回来看妈,你给我好生照顾着。”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陈兴摆摆手。
英子姑姑收拾好奶奶的衣物,搀着她往陈兴家走。
我摇着尾巴紧跟在后,刚迈进院门,陈兴就抄起扫帚朝我劈头盖脸打来。
“滚出去!
畜生也想进我家?”
扫帚重重砸在我背上,疼得我骨头都要裂开似的。
英子姑姑眼疾手快地抓住帚柄:“你连条狗都容不下?”
陈兴骂骂咧咧地扔下扫帚:“这畜生要敢在屋里拉屎撒尿,看我不剥了它的皮!”
艾晴捏着鼻子站在廊下,一脸嫌弃:“这狗浑身都是跳蚤,可别传染给了虎子。”
陈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