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寂静,只有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一声“嗯”,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可笑的指望。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们。
一股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我。
交给她?
好,很好。
张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们选的。
在医院躺了快一周,每天闻着消毒水味,看着点滴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水,时间慢得像蜗牛爬。
医生说肺炎控制住了,但贫血还需要调养,建议我再观察两天。
可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看着那雪白的墙壁,闻着那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我就觉得窒息。
更重要的是,心里那股被背叛的冰冷和一种莫名的焦灼感,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我想回家。
立刻,马上。
我需要一个答案,或者,一个彻底的终结。
那天下午,趁着医生护士查完房,我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手背上立刻冒出一个细小的血珠。
我顾不上疼,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
那衣服带着医院特有的味道,让我一阵反胃。
我没告诉任何人,像个小偷一样,悄悄溜出了病房。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一下,又一下,敲在心上。
打车回到家楼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抬头看向五楼熟悉的窗户,里面亮着温暖的橘黄色灯光。
那曾经是我和……张伟的家。
可现在,那灯光却让我心头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饭菜香和女人香水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开着,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
餐桌上杯盘狼藉,摆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罐,还有几个吃剩的菜盘子。
一切都乱糟糟的,却弥漫着一种……生活的、热闹的、但完全不属于我的气息。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更亮的灯光。
然后,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走出来的是小雅。
她身上穿的,是我最喜欢的那件真丝吊带睡裙。
水粉色,柔滑的布料贴着她玲珑的身体曲线,细细的肩带挂在白得晃眼的肩膀上。
那是我去年生日咬牙买给自己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