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沙子,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最终,我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包,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啤酒的味道。
门板冰凉,贴着我的额头。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碎了。
那晚之后,家里彻底成了冰窖。
我和张伟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除了必要的几句话,再无交流。
他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有愧疚,但更多的是烦躁。
我则像一只惊弓之鸟,把自己缩在坚硬的壳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小雅倒是消失了几天,大概也知道该避避风头。
可那根刺,已经深深扎进肉里,拔不出来,一动就钻心地疼。
我吃不下,睡不着,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裂纹。
身体像被掏空了,又像灌满了沉重的铅块。
终于在一个加班到凌晨的雨夜,走出冰冷的写字楼,被夹杂着雨丝的冷风一吹,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我只记得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还有自己重重摔在湿漉漉的地上时,骨头磕碰的闷响。
醒来是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
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腔。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才看清是医院的病房。
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血管。
张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种我读不懂的焦虑。
“醒了?”
他嗓子有点哑,站起来,想给我掖掖被角。
我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被子里。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医生说你疲劳过度,加上贫血,还有点肺炎,得住院观察几天。”
他搓了搓手,声音干巴巴的,“别担心,单位那边我帮你请假了。”
我闭上眼,不想看他,也不想说话。
身体的虚弱和心里的空洞搅在一起,只剩下麻木的疲惫。
住院的日子漫长又难熬。
张伟每天下班后会过来,坐在床边,削个苹果,或者沉默地陪我一会儿。
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他有时会没话找话,说些单位的事,或者问我想吃什么。
我总是偏过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用沉默回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