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夜痴迷的“好香好软”,连同此刻他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笨拙又汹涌的…情愫?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剧烈地、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
恐惧和愤怒的坚冰,似乎被这汹涌的心声撞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我看着他通红的耳尖,看着他固执地伸在我面前、微微颤抖的手,看着那个装着“罪证”的素白盒子……鬼使神差地,我那僵硬得如同灌了铅的手臂,竟然慢慢地抬了起来。
指尖带着迟疑,带着一种仍在梦游般的不真实感,轻轻地、轻轻地触碰到了那个冰凉又坚硬的纸盒边缘。
指尖碰到纸盒的刹那,江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碰到了!
老婆的手!
碰到了盒子!
四舍五入就是碰到我了!
嗷——!
那炸裂的、带着巨大喜悦和难以置信的欢呼声,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里爆开,震得我指尖一麻,差点把盒子扔出去。
这内心戏…也太夸张了吧?
我猛地抬眼看他。
他依旧维持着递盒子的姿势,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脸上依旧是那副“我很酷别惹我”的招牌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深得像寒潭的眼底,此刻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小小的、惊魂未定的我,而那潭水深处,正翻涌着一种近乎滚烫的、亮得惊人的光芒。
还有那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在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的红晕,如同晚霞烧透了半边天,彻底出卖了他。
我像被那灼热的目光烫到,飞快地垂下眼,一把将那个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盒子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纸盒的棱角硌着我的手臂,带来一点真实的痛感。
“谢…谢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说完,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抱着盒子,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偷,转身就跑。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跟了一下,随即又停住了。
老婆说谢谢了!
她收了!
她收下了!!!
啊啊啊啊啊——!
那无声的呐喊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我所有逃跑的脚步声,在我空白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炸裂。
我跑得更快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