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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深海时 番外

七分酿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念打算在沈灼熙生日这天将自己交给他。下一秒,黑暗的别墅突然亮如白昼。霸凌她整整三年的林妙妙举着摄像机闯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盛远集团的高管,是沈灼熙的“兄弟团”。“精彩!”她鼓掌大笑,“你们看咱们温大助理穿的是什么?豹纹?哈哈哈!”别墅里响起一阵掀翻屋顶的嘲笑声。“哈哈哈,这丑八怪竟然还穿豹纹内衣,太俗了!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灼哥吧?”温念如遭雷击,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转头求助的看向沈灼熙。却见沈灼熙懒散地依在门框上,目光深情温柔的看着林妙妙。温念怔愣的看着,以为自己惊惧之下出现幻觉了。“温念,你真以为灼哥看上你了?”林妙妙笑的前俯后仰。“你实习期间,在高档餐厅兼职被人当成小三打到骨折,是灼哥让我们把你的果照发给了那母老...

主角:灼哥沈灼熙   更新:2025-06-1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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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灼哥沈灼熙的其他类型小说《沉溺深海时 番外》,由网络作家“七分酿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念打算在沈灼熙生日这天将自己交给他。下一秒,黑暗的别墅突然亮如白昼。霸凌她整整三年的林妙妙举着摄像机闯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盛远集团的高管,是沈灼熙的“兄弟团”。“精彩!”她鼓掌大笑,“你们看咱们温大助理穿的是什么?豹纹?哈哈哈!”别墅里响起一阵掀翻屋顶的嘲笑声。“哈哈哈,这丑八怪竟然还穿豹纹内衣,太俗了!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灼哥吧?”温念如遭雷击,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转头求助的看向沈灼熙。却见沈灼熙懒散地依在门框上,目光深情温柔的看着林妙妙。温念怔愣的看着,以为自己惊惧之下出现幻觉了。“温念,你真以为灼哥看上你了?”林妙妙笑的前俯后仰。“你实习期间,在高档餐厅兼职被人当成小三打到骨折,是灼哥让我们把你的果照发给了那母老...

《沉溺深海时 番外》精彩片段

温念打算在沈灼熙生日这天将自己交给他。
下一秒,黑暗的别墅突然亮如白昼。
霸凌她整整三年的林妙妙举着摄像机闯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盛远集团的高管,是沈灼熙的“兄弟团”。
“精彩!”她鼓掌大笑,“你们看咱们温大助理穿的是什么?豹纹?哈哈哈!”
别墅里响起一阵掀翻屋顶的嘲笑声。
“哈哈哈,这丑八怪竟然还穿豹纹内衣,太俗了!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灼哥吧?”
温念如遭雷击,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转头求助的看向沈灼熙。
却见沈灼熙懒散地依在门框上,目光深情温柔的看着林妙妙。
温念怔愣的看着,以为自己惊惧之下出现幻觉了。
“温念,你真以为灼哥看上你了?”
林妙妙笑的前俯后仰。
“你实习期间,在高档餐厅兼职被人当成小三打到骨折,是灼哥让我们把你的果 照发给了那母老虎。”
“入职第二个季度,你负责的项目数据出错,赔光了身上所有积蓄——你想不到吧,是灼哥亲手改了关键数据。”
“前年最冷那天,灼哥把你们的定情信物丢进湖里,骗你说弄丢了,你跳下去找了三个小时,高烧一个星期不退。”
“最精彩的是上个月,你熬夜三个月做的方案变成我的,是灼哥亲手将底稿和文档交给我,我成了公司的大功臣,你因此倒欠公司一百万。”
“可惜,这三年你在盛远声名狼藉、事业前途尽毁、又是骨折又是高烧,竟然还没跳楼自杀。”
林妙妙抱着胳膊感叹,“温念,你这条贱命可真硬啊。”
......
温念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她颤抖的看向沈灼熙,只要他说一句林妙妙他们是在胡说八道,她就信。
沈灼熙却看着她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讥讽、轻蔑,如同无数根尖刺一般刺向她。
“妙妙说的一字不差。”
“不对。”
“还有一件事妙妙说错了,从你进这栋别墅脱下衣服勾引我开始,每个画面都直播到了公司的公共大屏上,循环播放。”
“也就是说。”沈灼熙凑近她耳边,“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你的精彩表演呢。”
“你说,你那躺在病床的妈要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下贱......”
耳边仿佛有万道惊雷炸响,温念头脑一片空白,心口绞痛,几乎窒息。
“为......什么?”
他低头看她,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件垃圾,“当初你诬陷宁晚泄露商业机密,害她得抑郁症跳楼自杀,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温念耳边嗡嗡作响,她一把拽住沈灼熙的衣袖,拼命摇头,“不是我!”
入职盛远不久,公司里有一个叫宁晚的女员工跳楼自杀,当初她还惋惜了很久。
她根本不认识宁晚,怎么可能害宁晚自杀。
林妙妙冷笑,“灼哥,我就说了她不会承认。”
“你当时可是亲眼看见了证据,你可是发过誓,要狠狠折磨她三年,让她在无尽痛苦中去死。”
“当初也是灼哥你决定让我们霸凌她,你当救世主,让她对你感恩戴德,让她一夕之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
林妙妙挑了挑眉,“灼哥,你不会心软了吧?”
像是甩开什么恶心至极的垃圾一样,沈灼熙猛地甩开温念的手。
“心软?”他笑一声,冰冷的眼底映着她苍白的脸,“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温念浑身发抖,视线逐渐模糊。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每次她跌入谷底,沈灼熙都恰好出现,她以为遇见了贵人,却不想都是他设的局。
“对了。”沈灼熙带人离开前丢下一句话,“我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从明天开始,她会移出心源等待名单。”
大门关上的声音像丧钟般回荡在房间里。
温念瘫坐在地,泪水决堤。
她爱到骨子里,愿意将全身心都交出去的人,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在报复她。
原来她三年来经历的所有痛苦,都来自她最爱的人。
他甚至还要剥夺母亲活下去的希望。
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温念哭到几乎昏厥。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温念艰难的摸出,颤抖着接听。
那头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念念,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一个月前,温念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舅舅。
住在国外的舅舅得知母亲需要心脏移植,多次让她考虑去国外治疗,她却因为相信沈灼熙而打算留在北市。
太可笑了。
她竟然把淬毒的刀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想好了,舅舅。”温念颤着手抹去眼泪,“我和我妈一起出国。”

挂断电话,温念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上周,沈灼熙还满眼爱意的告诉她,这栋别墅是他们未来的家。
她花了一周时间,将别墅的每个角落都布置成想象中家的模样。
可现在,眼前的布置时刻都在提醒她,这一切有多荒谬。
她真傻,竟然被沈灼熙骗了整整三年。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是医院的紧急来电。
“是温小姐吗?你母亲病情突然恶化,请立即赶过来。”
温念死死攥住手机,疯了一般跌撞着朝着别墅外冲去。
鞋子不知去向,往一楼的楼梯上不知何时多了碎玻璃渣。
温念却顾不得这些,忍着钻心的痛跑下楼。
楼梯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打开大门。
突然“哗啦”一声。
掺杂着冰块的冰水骤然兜头浇下,温念被淋得浑身湿透,刺骨的寒意让她寒颤不止。
林妙妙和几个高管还没走,站在院子里看戏。
“温念,玻璃渣和冰水的滋味怎么样?”
“这可是灼哥特意吩咐的。”
脚底钻心的疼,温念死死攥着手机,克制着冻到发抖的身子。
“让开!”
林妙妙诧异挑眉,走近,一脚踹在她小腿上:“你这个被灼哥抛弃的烂货还硬气起来了?”
“你这是急着去哪?”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她这是着急去医院看她那个死妈呢吧!”
温念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
她声音发抖,“你们做了什么?!”
林妙妙不拦着她了,笑的意味深长,“你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温念顾不上跟他们纠缠,赤脚冲进雨幕。
她艰难跑到别墅区外拦车,突然,一道刺目的车灯朝她袭来。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世界天旋地转。
温念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抛向空中,又重重落下。
鲜血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像一朵妖艳的花。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冲向她。
黑暗吞噬了所有知觉。
再次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和以往不一样,似乎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怒意。
“我让你们整她,不是叫你们找车撞她!”
“到今天刚好三年了,灼哥你不是说就花三年报复温念,然后让她去死吗?”
“灼哥,妙妙这三年看着你和温念恩爱还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你可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是啊灼哥,你不是早就想让她去死了吗?现在朝我们生什么气?我们可是冒着当杀人犯的风险帮你......”
“灼哥,你为什么要生气,你不会是心疼她吧?”林妙妙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病房内安静了一瞬,才响起沈灼熙压抑沙哑的嗓音。
“我怎么会后悔。”
他怎么可能后悔。
温念害死了他唯一的妹妹,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希望温念尝尽所有痛苦,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去死。
只有这样,才足以安慰宁晚的在天之灵。
只不过温念比他想象的更固执。
这三年来,她遭受的痛苦如果换成其他人,或许早就受不住自杀了。
可温念从来只给自己一天的时间颓丧痛哭,第二天又朝气蓬勃,充满希望。
似乎任何苦难都无法将她击垮。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
他越想亲手摧毁她。
“我说过了,要她自己受不了自杀。”像是在安慰林妙妙他们,又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沈灼熙冷声,“温念这条贱命可不值得我赔上你们这些兄弟。”
林妙妙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笑闹起来。
“我就说吧,灼哥怎么可能喜欢上仇人。当初宁晚可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却被温念害死,这个仇不共戴天。”
“灼哥没后悔就行,这次就算我们过火了,不过温念的命可真硬,这都没死。”
“行了行了,折腾到这么晚妙妙都累了,灼哥,我们回去吧,反正温念死不了。”
沈灼熙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林妙妙不悦,“灼哥,你不会要留下来照顾她吧?”
沈灼熙毫不迟疑地道:“都撕破脸了,我还在她面前装什么深情,我有正事。”
见他这么说,林妙妙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和其他人陆续离开。
沈灼熙的目光这才敢肆无忌惮的落在温念身上。

温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惨白的脸色几乎与雪白床单融为一体,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纤细的手腕上插着输液针,青紫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因为他有胃病,这双手在这三年里无数次为他悉心准备三餐;因为他习惯性失眠,这双手深夜为他按摩,直到他先睡着。
沈灼熙眼底的冰冷和恨意不自觉地消融,竟浮现星星点点的柔情。
温念眼睫颤了下。
沈灼熙眼眸一瞬冰冷,“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温念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像是蒙了一层灰。
她没有看沈灼熙一眼,只拼命试图撑起身子。
可惜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跌回枕上。
“你想干什么?”
温念实在担心母亲,咬了咬唇,却还是没给他一个眼神,“医生说我妈病情恶化,她怎么样了?”
沈灼熙第一次被温念无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恼火,他故意说:“死了。”
温念的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说什么?”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沈灼熙看着她瞬间灰败的脸色,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快意:“我说,你妈死了。”
“就在你昏迷的时候。”
温念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却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不可能......”她摇着头,泪水无声地滚落,“医生不是说......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她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气力,双眼猩红的拔掉输液针,用尽全力挣扎起身。
然而她太虚弱了。
脚还没落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突然,她猛地弓起身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口血一半溅在雪白被单上,一半溅落在沈灼熙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沈灼熙愣住了。
他没想到温念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为什么?”温念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恍若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鸣。
沈灼熙被她眼中的恨意震慑。
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他竭力忽视心底泛起的那抹心虚,“当初宁晚有多痛苦——”
“我根本不认识沈宁晚!”温念突然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濒死般的绝望,“沈灼熙,你查清楚了吗?你确定是我害死她的吗?”
“你跟我在一起三年,日夜相处,你真的觉得我是害死沈宁晚的凶手吗?!”
沈灼熙被她问得一怔。
这三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
“我当然查清楚了。”他下意识反驳,声音却不如之前坚定。
温念突然笑了,那笑容凄厉得让人心惊:“你连查都没查就给我定罪......就毁了我的人生......害死了我妈......”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开始剧烈波动。
一股恐慌袭上心头,沈灼熙按下紧急呼叫铃,声音第一次染上慌乱:“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和护士迅速冲进病房,看到温念的情况后立即展开急救。
“血压骤降!准备肾上腺素!”
“血氧持续下降!”
“快,上呼吸机!”
病房里瞬间乱作一团,各种仪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沈灼熙被推到一旁,他怔怔地看着温念惨白的脸。
看着她躺在床上,像一朵失去所有生气的枯萎玫瑰,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温念......温念!”他下意识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不许你有事!”
“你听见没有!”
医生嫌弃的看了眼在一旁碍眼的沈灼熙,面无表情,“沈先生,请你先出去。”
沈灼熙不想出去,但医生一句话让他妥协。
“如果沈先生想眼看着温小姐死的话,就继续留在这吧。”
沈灼熙踉跄地奔出病房。
他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低头,衬衫上那抹刺眼的血迹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皮肤。
这是温念的血。
是他,将她害成这样的!
不到一个小时,沈灼熙却感觉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医生打开门,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
沈灼熙的身形猛地一晃。
他死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手指关节泛白,嘶吼出声,“什么叫...尽力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疲惫:“病人没有求生意志,不愿意醒过来。”
沈灼熙一怔,“什么意思?”
“病人自己不想活。”
“不可能!”沈灼熙突然暴怒,一把推开医生冲进病房,“她不会死的!她怎么敢死!”
病房里,温念静静地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沈灼熙踉跄着跪倒在病床前,一把捏住温念的手腕。
“温念!你给我醒过来!”沈灼熙双眸赤红,“我骗你的!你妈没事!她还活着!”
“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妈?”
沈灼熙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绝望。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沈灼熙猛地抬头,嘶吼:“医生!医生快来!她有反应了!”
医生迅速冲了进来,检查温念的情况。
“病人求生意志变强了!快,准备二次抢救!”
沈灼熙被再次请出病房,但这次他没有反抗。
他靠在墙上,双手紧握成拳。
他丝毫没察觉到,他心里竟然在害怕失去温念。
漫长的三个小时后,医生宣布温念没有大碍。
他皱眉看着沈灼熙,“沈先生,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请你不要再说什么话刺激她了。”
温念昏迷了整整三天。
沈灼熙一直留在病房里照顾她,期间林妙妙和他的兄弟们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都被他搪塞过去。
温念醒来时,看见的是趴在她手边睡着的沈灼熙。
她睫毛轻颤,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昏迷期间,沈灼熙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她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温念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他凌乱的发丝,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沈灼熙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惊醒。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温念的视线,瞬间亮了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
他开口,语气冷淡,却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关心,“你感觉怎么样?”
温念对上了沈灼熙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由得一怔。
沈灼熙出身豪门,毕业后又一手创办盛远,是北市杰出青年代表。
显赫的家世,出众的相貌,还有万中无一的商业头脑,让他成为北市无数名媛淑女心中的理想伴侣。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矜贵、冷静的。
然而这样一位高岭之花,此刻却憔悴狼狈得吓人。
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头发凌乱,就连一贯整洁的昂贵衬衫也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是九块九的地摊货。
温念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难以形容。
她别过脸去,淡淡道:“......我没事,不劳沈总费心。”
沈灼熙眼神一暗。
温念的冷淡让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他冷笑一声:
“谁费心了?我只是怕你死在我面前,晦气。”

温念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半晌,沈灼熙突然站起身,动作有些粗暴地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语气硬邦邦的:“喝。”
温念怔了怔,抬眸看他。
沈灼熙被她看得不自在,眉头一皱,不耐烦道:“看什么看?医生说你缺水,别到时候又晕过去,浪费医疗资源。”
温念垂下眼,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沈灼熙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冷硬:“......喝完叫我。”
说完,他大步走到窗边,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仿佛病房里的空气让他窒息。
温念小口啜饮着温水,余光瞥见他的背影。
他站得笔直,肩膀紧绷,像是一张拉满的弓,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她忽然想起昏迷时,隐约听到的那句嘶吼——
“温念!你给我醒过来!”
那样失控的、近乎绝望的声音,真的是眼前这个冷言冷语的男人发出来的吗?
她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大概,只是怕她死了,没人再供他折磨,让他发泄恨意。
除了醒来第一天,之后的三天温念再也没有看见沈灼熙。
母亲的病情恶化,医生委婉地提醒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将母亲的情况告诉了舅舅,舅舅说国外能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她带着母亲过去。
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如今母亲的病情也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治疗。
温念打字回复舅舅:“七天后拿到护照和签证我就马上带妈妈出国。”
......
沈灼熙没有再联系她,似乎突然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收拾行李时,温念把家里所有关于沈灼熙的东西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手机号、微信等所有社交账号全部拉黑。
她没有再去盛远,除了回家收拾行李,就是在医院陪母亲。
然而第三天的早上,她接到盛远人事部的电话。
“温念,你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上班?是准备离职吗?”
沈灼熙将她的视频发在了公司公共大屏,温念以为公司的人对她只剩下不耻和嘲讽,没想到人事和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尊敬。
温念语气平静:“是,我要离职。”
那边似乎顿了下,才犹豫着道:“那麻烦你来人事部办一下离职手续,该交接的工作交接给新的总裁助理。”
温念清楚流程,但她不想再踏进盛远半步,“所有工作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稍后发到你的工作邮箱,我就不过去了。”
她放下手机,准备挂断电话。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嗓音。
“谁允许你辞职了?”
“温念,你欠了公司一百多万,就想这么轻易离开?”
温念的手指瞬间僵住,手机几乎要滑落。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沈灼熙,那不是我的失误,是因为你做局。”
沈灼熙的嗓音不疾不徐,“但事实是,你欠了公司一百万。”
他轻描淡写地说:“现在,立刻来公司。否则,我不介意让法务部直接联系你母亲。”
“你说你母亲如果受到刺激,会怎么样?”
温念还来不及出声,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几近窒息。
沈灼熙知道母亲是她的软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母亲威胁她。
可他之前,分明对母亲最上心。
亲自去联系医院,让母亲转到北市最好的中心医院,甚至不惜花重金包下直升机只为让国内最权威的心脏外科医生能抽空过来给她母亲诊疗。
可现在,她母亲的性命,仿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沈灼熙一句话就能夺走。

温念推开盛远总裁办的大门时,沈灼熙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才三天不见,他的背影已经让温念觉得完全陌生。
“沈总。”沉默一瞬,她平静地开口,“我来办理离职手续。”
沈灼熙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脸上。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沉闷而压抑。
“离职?”他嗤笑一声,“温念,我说过,你休想离职。”
温念对上他充满恨意的眼神,喉头一窒。
“三年。”她声音颤抖,“你报复了我整整三年,还不够吗?”
“区区三年!”沈灼熙额角青筋爆起,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只是被折磨了三年,宁晚却是永远离开了!”
温念已经无力跟他争辩。
他固执地认定了她是凶手,就算她解释一百次他也不会相信。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温念抬眸,对上他充满恨意的目光。
她眼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一定要我死,你才肯罢休吗?”
沈灼熙从来没有看见温念露出这样的眼神。
毫无生气,如同一潭死水。
他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他想到了躺在病床上濒死的温念。
医生说,温念不能受刺激。
沈灼熙心中莫名一乱,手下意识地松开,指尖发颤。
“我改主意了。”沈灼熙将发颤的指尖藏起来,眼眸冰冷的注视温念,“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你欠宁晚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三年怎么够,我要一直折磨你,让你后半辈子都留在我身边给宁晚赎罪!”
温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盛远办公大楼的。
三年来所有甜蜜回忆都化作了利箭,一根根刺进她心口,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昏迷时,沈灼熙寸步不离守在病床。
她以为,他对她至少还有一丝爱意。
可刚才他说,要一直折磨她,眼神中不带一丝波澜。
痛着痛着,温念忽然觉得可笑。
她以为她已经将沈灼熙放下,却没想到心底深处竟然还对他抱着一丝期待。
她想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车朝着人行道疾冲而来。
“温念!”
一道急促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拽住,整个人被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沈灼熙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没长眼睛吗?!”
“你差点又被车撞!”
温念才反应过来。
她怔愣的抬眸,一眼撞进男人慌乱的眼眸。
他慌乱什么?
这不就是他想看见的吗?
她扯了扯嘴角,半点没有差点死了的后怕,“沈总不是要我赎罪吗?我死了,不是正好如你所愿?”
沈灼熙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刚才在办公室里,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追出来,就看见她差点被车撞的一幕。
还想说什么,两人背后却传来一道含笑的女声。
“灼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沈灼熙余光看见林妙妙,像是抱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猛地将温念推开。
温念狠狠摔在地上,手肘被粗糙的路面划出刺目的血痕。
沈灼熙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去扶。
却被林妙妙挽住手臂。
林妙妙来回打量两人,像是毫不在意温念,笑容嫣然,“灼哥,董事会马上要开始了。”
“别为无关紧要的事浪费时间,大家都等着你呢。”
温念的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
心里不受控制的泛起苦涩。
沈灼熙这么快就和林妙妙在一起了啊。
也是。
林妙妙是沈灼熙一群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他们是青梅竹马,又如此般配,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沈灼熙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晌,温念才踉跄着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路边打车。
回到医院,母亲难得清醒。
她满是心疼地看着温念,低声询问:“念念,小沈好几天没陪你一起过来了,是在忙工作吗?”
温念削苹果的手一顿,她抬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
“他公司正好到了关键时候,没空陪我们一起出国。”
“妈,你先别想这些,好好治病。”
“等病治好了,你以后还得抱孙子呢。”
温母被病魔折磨的几乎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妈都听你的。”
“你和小沈长得都好,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更可爱。”
孩子吗?
温念心底轻嘲。
她和沈灼熙永远不会有孩子了。
手机突然响起一道短信提示音,温念拿出来看了眼。
她脸色一变,给母亲盖好被子。
“妈,同事找我有些事,我出去一趟。”

然而到了医院楼顶,温念见到却不是沈灼熙,而是林妙妙。
她皱眉,“约我的人不是沈灼熙吗?你怎么在这儿?”
林妙妙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她转过身来,对着温念轻轻一笑,“约你的人是灼哥,但他怕我多想,所以让我过来转达几句话。”
怕她多想。
温念心头一刺,指尖忍不住发抖。
原来沈灼熙真心在意一个人,是这样的。
她还记得,大概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因为沈灼熙和一个女合作商私下见面她有些吃醋。
她提出想跟他一起去。
身为总裁助理,她跟着一起去十分合理,沈灼熙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松口。
女合作商屡次三番私下给她发一些暧昧的照片。
温念忍不住吃醋,躲在车里想跟着去。
却没想到半路被沈灼熙发现。
两人见面的会馆在山顶,当时,沈灼熙将腹痛的她直接扔在了半山腰。
那天她整整走了六个小时才下山打到车。
温念忍不住想笑,嘲笑她三年自作多情,像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什么话?”温念面无表情,“麻烦快说,我还有事。”
林妙妙却转头看向下方璀璨的霓虹,“这座城市多美啊,可是温念,你不该来这座城市。”
温念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话音刚落,却见林妙妙突然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温念一惊,下意识地想要甩开,“林妙妙你干什么......”
林妙妙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她死死攥住温念的手腕,声音却陡然变得凄厉:“温念,你要干什么?!不要推我!”
温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林妙妙猛地向后倒去,整个人翻出了天台栏杆。
“啊——!”林妙妙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温念惊恐地扑向栏杆,却只来得及抓住林妙妙的一片衣角。
布料从她指间滑脱,林妙妙的身影急速下坠。
“妙妙!”
沈灼熙目眦欲裂,眼看着林妙妙在他眼前坠楼!
他浑身发抖,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三年前那一幕。
三年前,沈宁晚也是穿着一身白裙,从盛远楼顶一跃而下,他赶到时,也只看见一截白色衣角。
同此刻一模一样。
沈灼熙猛地冲到栏杆边往下看,只见林妙妙摔在楼下的救护气垫上,一动不动。
他松了口气,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温念!”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他一把掐住温念的脖子,没有留半分余力,“三年前是宁晚,现在是妙妙,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双脚悬空,温念的脸一瞬间胀红,艰难痛苦的吐字,“不、不是我......是她自己......”
“还在说谎!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你为什么不肯说一句真话?!”沈灼熙怒吼,手上的力道加重,“这一次,是我亲眼看见你推了妙妙!”
温念几近窒息,她拼命拍打着脖子上的手,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不——”
不是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掐死时,沈灼熙突然松手。
温念狠狠跌在地上,剧烈咳嗽。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声音冰冷刺骨:“温念,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天台。
昏迷之际,听见他对慢一步赶过来的兄弟吩咐:“把她带回去关起来。”
温念被粗暴地丢进一栋荒废别墅的地下室。
剧烈的疼痛让她惊醒,没等她反应过来,地下室的铁门重重关上。
最后一抹光线消失,温念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她被沈灼熙囚禁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温念不知道过了多久。
母亲的病情不能再耽误,舅舅还等着她出国。
她拼命拍打着铁门,但没有任何回应。
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温念眼前发晕,连爬都爬不起来。
但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怕黑。
沈灼熙知道她怕黑,所以将她扔在密闭的地下室。
他真的这么恨她吗?
绝望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吞噬掉温念的求生欲,在她一度以为她会悄无声息死在地下室时,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刺眼的光线中,沈灼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西装笔挺,面容冷峻,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尖刃。
“温念。”他冷冷开口,“你该庆幸,妙妙没事。”
温念愣了一下。
那栋医院大楼足有十五层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林妙妙竟然没事?
她眼中流露出的诧异瞬间点燃沈灼熙的怒火,他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将温念提起来。
“怎么?很失望?”沈灼熙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可惜老天有眼,让妙妙落在了救生气垫上。”
温念瞬间全明白了,林妙妙是故意的!
她拼命摇头,想要解释,“是林妙妙......”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温念脸上。
她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过去。
“你这样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沈灼熙将她用力扔在地上。
温念疼得蜷缩起来,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能相信她一次!
男人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中,他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妙妙脑震荡需要修养三个月。”
“从今天开始,你去做林妙妙的护工,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只能照办。”

温念被迫给林妙妙当起护工。
她对沈灼熙已经没有半分留恋,更没有对不起林妙妙,但沈灼熙却用母亲威胁她。
母亲就是她的软肋。
关键治疗时期,她不能冒半点风险。
签证还有三天才能拿,温念不得不答应。
这三天里,林妙妙想尽了办法折腾她。
沈灼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说一个字。
第一天,林妙妙要喝城西的星空咖啡,让她走过去。
那家咖啡店离别墅步行往返至少三个小时。
她好不容易买来,林妙妙却尝了一口后全吐在地上,“都凉了,重买。”
“糖少了,重买。”
“这么甜,你想齁死我吗?重买!”
就这样来回跑了三趟,直到咖啡店关门,温念的脚磨出血泡,林妙妙才“勉强”罢休。
第二天,林妙妙非要温念给她洗头。
她故意将洗发水倒进温念眼里,又在她眼睛刺痛时“不小心”扯掉她一大把头发。
“对不起啊温念。”林妙妙脸上毫无愧疚,“我一时没注意,你不会怪我吧?”
温念用清水冲洗着火辣辣的眼睛,听见身后传来沈灼熙冷淡的声音:“你跟她道什么歉。”
“这些是她该受的。”
明明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可温念觉得,心里好似吃了黄连一样 苦涩。
当天晚上,温念全身疼痛,无法入眠。
第三天,林妙妙想吃海市的海鲜。
明明沈灼熙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人空运过来,但他却要她开车过去买。
北市和海市之间往返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她返回北市正好可以拿到签证,带母亲离开。
温念不想再节外生枝,准备答应。
在书房外,却听见林妙妙在和沈灼熙说话。
“灼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我让人在刹车上动了点手脚,北市到海市中间的环海路有一段陡坡,到时候刹车失灵,她会连人带车坠入大海。”
“到时候她被困在车里,叫天天不应,只能活活等死。”
“这样才能让她尝到我和宁晚妹妹经历过的绝望。”
沈灼熙脑海中闪过温念躺在病床上濒死的画面,他突然熄灭手里的烟,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一定要这么做吗?”
林妙妙声音带上哭腔,“灼哥,你不明白。”
“在我被温念推下楼的那一刻,我才感受到当初宁晚妹妹的绝望、害怕还有痛苦。”
“比起她带给我们的伤害,这些算什么?”
“你放心,我记得你的话,不会让手上沾上人命。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会有救援人员在附近巡逻,不会让她真死了。”
沈灼熙很久没有说话。
林妙妙哽咽,“灼哥,我差点就死了。”
“好。”沈灼熙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抽了一夜的烟,粗粝沙哑,“就按你说的办。”
温念站在门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讽刺。
沈灼熙早就说过,要让她用后半辈子为沈宁晚赎罪,怎么可能放过她。
但她不奉陪了。
等屋子里没声音,温念才敲门进去。
沈灼熙看见她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来干什么?”
温念表情没有任何破绽,平静道:“医院刚打电话过来说我妈情况不好,我要去照顾我妈,明天再去海市行吗?”
林妙妙想也不想就拒绝,恶意满满,“当然不行。”
沈灼熙却突然开口,“可以,你今天先去医院,买海鲜的事不急。”
温念看了他一眼,心底没有任何波动。
......
拿到签证,安排好医院里的一切之后,温念去别墅找沈灼熙拿车钥匙。
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时,温念突然问他,“沈灼熙,这三年,你爱过我吗?”
沈灼熙浑身一僵。
温念没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初入盛远,被林妙妙他们针对排挤,你却一次次的暗中帮我,一开始被我发现时还嘴硬不承认。”
“你陪着我改方案,手把手教我怎么做项目,陪我加班到半夜,连我自己都忘记的生日你也记得。”
沈灼熙喉结滚动,呼吸声越发粗重。
“曾经我天真的以为,我这么好运,遇见一个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够了!”沈灼熙双手握拳,低吼打断温念的话。
他眼中情绪复杂,让人一时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温念轻轻一笑,转身上了车。
十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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