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说有多富裕,但也算得上是生活无忧的小康家庭。
从小被家里培养普通话,一手扶持她成为金牌主持人。
偏偏意外来临的太快了,妈妈确诊乳腺癌去世。
爸爸因公司破产去开货车,意外坠落高架桥身亡。
如今成为八十年代的俞晚,母亲不顾一切下嫁渣男父亲,不料在俞晚三岁就病逝。
渣男父亲堂而皇之带着小三和小三的女儿登门。
俞晚唯一剩下的外公将自己接走。
悉心照料,耐心培养,硬是将一个满身土气的野丫头教养的亭亭玉立,礼数周全。
却偏偏在俞晚刚年满二十岁时旧伤复发,再难医治。
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和唯一的孙女,老爷子拼了老脸给俞晚定下战友江氏孙子的婚事。
直到躺在病床上,看到俞晚拿回来的盖了军章的结婚证明才安心的闭眼离开。
外公走后,渣男父亲接走了俞晚。
可俞晚却因为将将丧失最亲最近的外公伤心难过而闭门不出。
反倒那对后妈继妹,四处造谣俞晚,想方设法的想要赶走俞晚。
俞晚成了村子里远近闻名的浪荡之女,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四处勾引男人。
俞晚性子好,又谨记母亲和外公接连去世前和自己说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话,对后妈继母忍气吞声。
却没想到人家早就为了钱把自己给卖了。
如此看来,就连这一世,八零年代的俞晚也没有一个好身世。
不知为何,俞晚有些想哭。前世,母亲去世前也和自己说过。
一定要好好的,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活着。
父亲去世时,自己并未在身边,但俞晚深刻的知道。
哪怕自己在父亲身边,他也是一样的嘱托。
不管是为了这一世的俞晚家人,还是为了上一世的俞晚家人。
俞晚都决定好好的活下去,在这个时代,在首都,扎根生存。
第二日,俞晚是被阳光照醒来的。
她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手边没有闹钟,睡到了自然醒。
这样舒服的睡到自然醒,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俞晚出门去找政委要抚恤金。
政委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屋子里正拿着钢笔低头写字的和蔼男人低声说道:“进。”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缓慢推开门。
孙政委并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去看是谁,只以为是军队里面哪个毛头小子又来找自己的。
直到一声清脆圆润的声音响起:“请问您是军营政治委员吗?”
抬头看去,门外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且气质不凡的女同志。
巴掌大的小脸水润润的,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
“我是,请问同志你有什么事儿?”
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是江凌川的妻子俞晚,来领他的抚恤金的。”
“抚恤金?”这就叫孙政委有些惊讶了。
今天早上刚来就听说江凌川媳妇上军队来了,起先还以为是来看江凌川的。
两个新婚夫妇接近三年未见面,难免如胶似漆。
可没想到俞晚竟然直接找上他的门要抚恤金。
合着江凌川回来的事情俞晚不仅不知道,甚至还因为三年时间未见以为江凌川战死了,都上门来讨要抚恤金了。
孙政委莫名的感受到自己作为政治委员的失败,只想着教导部队的兵蛋子们政治,却忘了不少军人都是有家属的。
俞晚看着孙政委的表情也有些疑惑:“抚恤金不在您这儿领吗?”
“不是......啊不对,是在我这儿领。”孙政委刚说出俩字,又反应过来俞晚问的话,连忙改口。
俞晚得知是在这儿领,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那就行,政委你给我吧,我领了也好离开军队。”
孙政委有些愧疚道:“同志,这事儿啊,确实是军队的不是。
但你放心,我作为军队的政委,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你且先回去,等我来处理吧。”
俞晚只以为是抚恤金还得走什么审批流程,得花时间,离开了办公室。
前脚刚走,后脚孙政委拿起手边的红色座机电话一通拨号。
响铃几秒,那边接起电话来。孙政委严肃的开口:“上我办公室来。”
江凌川有些无头绪,电话里听着政委的声音很是严肃。
以为是队里那些不懂事的犯错了。
走到政委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里面的政委厉声开口:“进来。”
江凌川规规矩矩的走进办公室,敬了个礼:“政委,你找我。”
“是,我找你,有特别严重的政治纪律找你。”
“您说,若是我手下那群新兵犯错,我一定严惩他们!”
孙政委看着江凌川凛然的脸,深深叹了口气。
“不是他们,是你。”
“我?”江凌川眉间皱起。
把这些时间来自己接连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想了一遍。
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严重的政治纪律问题。
孙政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呀你,你究竟要我说你什么好。
原以为你回去已然是见过自家媳妇儿了,没想到你不但没去见媳妇儿。
还让人追到了我这儿来要人。”
“俞晚来军队了?”江凌川显然有些不相信。
“是。她不仅来军队了,还以为你死了,来我这儿来要抚恤金的。
你说你,要是回去看她一趟哪儿用得着让人上门来丢我这老脸。”
江凌川满脑子里都只剩下孙政委说的那句,以为自己死了,上军队政委这儿来要抚恤金了。
联想到花岗村村口听到的那些话,更加认为俞晚这个人不仅声名狼藉,还薄情寡义,贪婪无知。
只盼着自己赶紧死,好迫不及待的上门拿抚恤金接着去养她那群汉子。
这种女人,再不离婚,只怕是丢了他江家脸他都还不自知。
孙政委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
“啪—”孙政委被江凌川的态度气的不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江凌川!你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政委在说话都开小差?”
江凌川的思绪被拉回来,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政委,这事儿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然后并上脚跟,敬了个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