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叔包着的耳朵,他皱眉,“韩元伤的?”
这一晚上,秦叔先是在黎姝那吃了亏,想教训她,又被霍翊之挡了回去,憋了一肚子气。
张口时下耷的眼尾露出几分狠意,“韩元哪有那个斤两,是霍翊之的女人!”
程煜诧异,“蝶澜的?”
“就是蝶澜的,一个陪酒,他护的很,就因为我给那女人喂了点药,他废了我两个兄弟,马六已经残了,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蝶澜看似是个会所,实则是霍翊之布下的北桥分身,内含玄机,所以程煜才叫秦叔去闹事。
秦叔在明,他在暗的动作才不易被察觉。
霍翊之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喜怒不形于色,想要啃他这块骨头,难。
可就是这么个人,居然为了个陪酒小姐翻了脸。
程煜多了兴趣,“什么样的女人?”
一想起黎姝,秦叔耳朵就疼,他咬牙切齿,“跟他妈条疯狗似的,也不知道霍翊之怎么好这口。”
听了秦叔的讲述,程煜嗤笑一声,“还真他妈够野的,看来霍翊之的口味变化很大啊。”
他抽了口烟,随口一问,“叫什么啊?”
秦叔怎么会记一个陪酒的名字,说不知道。
程煜倒也没在意一个陪酒,他在烟雾中思考。
“霍翊之身边的人嘴巴都严的很,或许,这女人真会起点作用。”
他点了点桌面,“去打听打听。”
-
夏季多雨。
雨水滴滴答答的敲着窗户,阴沉沉的天让人跟掉进个梅雨味的梦一样,怎么也睡不醒。
黎姝睁开眼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一时间有些恍惚。
记忆错误的接到了她十八岁出疹子住院那一个月,发烧烧的虚脱,身上又痒又疼。
她总是控制不住想挠,程煜日夜盯着她,后来还把她手给捆起来了。
捉不到痒,她气得用脚踹他。
程煜轻轻松躲过去,握住她的脚笑骂,‘你他妈的,敢踹你男人。’
‘我就踹!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一脚蹬了你找别人?’
‘你敢!你要是找别人,老子废了你,再把那个姘头丢进东海喂鱼。你这辈子只能跟我,敢给我水性杨花试试。’
情浓时,总是想不到分开时的难堪。
离开程煜的时候,她用最恶毒的字眼诅咒他。但她还是不如程煜狠,他想要她的命……
“醒了?”
黎姝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男人的面目由此清晰,金丝眼镜,淡色瞳仁,矜贵儒雅的脸。
她想坐起来,刚抬头脑袋就像是被铅球坠着似的又跌了回去。
“先别动。”
霍翊之扶住了她,体贴的在她背后垫了枕头。
“你被下的药很烈,还有两组吊瓶。”
没得到回应,抬眼,是黎姝直勾勾的目光。
霍翊之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坐了回去,“怎么了?”
黎姝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头,视线来回扫视了好几轮。
“你是不是性无能啊?”
她中那药劲儿多大她自己知道,对于这些比狗还管不住嘴的男人来说,没肉都要自己找肉吃的主儿,这送上门的肥肉他居然不吃还给送医院来了?
霍翊之失笑,他轻咳一声,撑着床边靠近几分,眼中含着戏谑笑意。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这句救命恩人提醒了黎姝昨夜的惊险,她后知后觉的狐疑,“你一个司机是怎么从秦叔手里把我救出来的?”
霍翊之顿了下,“是……霍总救得你。”
黎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不顾身体支棱起来,“你老板?早知道昨天他来,我就穿我那件新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