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食堂二楼小餐厅草草摆了几桌,用的还是食堂储备的廉价食材和酒水,成本低得可怜!
那多收上来的、数额不菲的班费差额,都流进了谁那深不见底的口袋?
一股冰冷的、带着绝对理性和精密计算意味的冷静,如同零下百度的液态氮,瞬间注入我沸腾的大脑,将那几乎失控的恨意精准地切割、冻结、压制下去。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带着粉笔灰和尘埃味道的空气。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近乎麻木的、属于前世那个“叶千雪”的顺从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窘迫和卑微的歉意。
“浩哥,”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点刻意讨好的沙哑,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真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记性,最近复习搞得太晚,脑子都糊涂了。”
我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掏自己那条洗得发白、膝盖处甚至有些磨损的帆布裤兜,动作显得笨拙又焦急,“早上走得急,忘带钱包了,现金不够……我…我这就去取!
马上!
就宿舍楼下那个ATM,五分钟!
不,三分钟!
保证不耽误您和张主任的正事!”
我的语气带着点赌咒发誓般的急切,身体也微微前倾,做出要立刻冲出去的姿态。
王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精心维持的温和笑容面具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流露出被打扰和被“低等生物”拖延时间的不悦。
但他很快又调整回来,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出了名的“书呆子”、“软柿子”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也无力反抗他的权威。
他略显不耐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的宽容:“行吧行吧,快去快回!
全班就等你了,张主任那边催得紧,要是耽误了系里的大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特意加重了“全班”和“张主任”的字眼,试图用集体和权力这两座大山给我施加无形的压力。
“好嘞,谢谢浩哥!
我马上回来!”
我点头哈腰,脸上堆满感激,转身快步离开座位,向教室后门走去。
就在转身的瞬间,我脸上所有卑微、窘迫、讨好的表情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死寂和一种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