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展开那份调查报告,“至少有七个混混亲口承认,在你走后的两天里和她发生过关系。”
“李同志,你说,那么巧就一次怀上你的孩子了?
为了能顺利回来,为了能攀上你这棵高枝,她可比你以为得努力多了。”
我凑近他耳边,“现在,你猜猜看,她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堕掉自己的孩子?”
李志远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你骗我!
你一定是在骗我!”
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充满野心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疯狂和绝望,以及一丝……被愚弄后的滔天恨意。
想必接下来,宁雪柔的日子不会好过。
多讽刺啊!
李志远这个自诩聪明、精于算计的男人,却两辈子都被同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上辈子,他为了这个女人腹中的野种毁了我。
这辈子,他则亲手毁了自己。
宁家不屑脏自己的手,可李志远那点腌臜事早传遍了。
他刚到西北戈壁滩就被安排去挖地基,风吹日晒。
昔日厂里的先进生产者,如今连普通民工都不如,据说还经常被工头克扣工分。
厂级一降再降,没满半年,就从技术骨干沦落到在工棚里烧水做饭的杂工。
又过了半年,我从哥口中得知了那两个人最终的结局。
那个午后,哥把《工人日报》扔在茶几上,社会新闻版不起眼的角落里印着《某援建工地发生恶性杀人案》。
“李志远想跟宁雪柔离婚。”
哥给我递过一个刚洗好的苹果,“但宁雪柔拿着被他家暴的证据威胁,死活不同意。”
“两个人就这么在戈壁滩上互相折磨着拖了一年,李志远实在忍不了了,用铁锹活活打死了她。”
“更恶劣的是,还把尸身埋在了工地的沙堆里,想毁尸灭迹。”
我咬了一口清甜的苹果,“然后呢?”
“死刑。
他被抓后认罪很快,说宁可枪毙也不要再看见那张脸,也不想再待在那鬼地方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报纸上,那段简短的报道被光斑切割得模糊不清。
“真可惜,没能亲眼看见。”
“可惜什么?
不要脏了你的眼。”
哥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阳光暖暖地照在我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