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都看不到。
这哪是坐月子?
这是上蒸笼!
前世那个瞬间,同样的场景,我的心揪成一团,医学知识疯狂报警,婴儿捂热综合症!
会死人的!
我冲上去想解襁褓,想开窗……然后……被喝止,被臭骂,被侮辱,最后被铁拳砸碎。
现在,那股冲动像毒蛇一样再次咬噬我的神经。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这一次,我不会再出声。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我妈拉到旁边一张硬板凳上坐下。
位置很好,正好对着那个小小的“蒸笼”,可以清晰地看到石头每一次吃力的、微弱的呼吸起伏。
“怎么样?
怎么回事?”
我妈凑上去问。
“不知道啊!”
大姨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好好的满月娃!
哭得那叫一个邪性!
肯定是前天他王强他爸抱着在门口晃荡了一下,让那穿堂风给扫着了!
月子里的娃娃哪能见风啊!
邪气入体了!
我说多少遍了不能见风!
你们偏不听!”
她把矛头直接指向了缩在角落的姨父王大力。
王大力猛地停住脚步,脖颈发红,梗着脖子吼:“放屁!
哪有什么风!
就是娃儿闹觉!”
“闹觉能闹一天吗?
你看他那样子!”
大姨不依不饶,指着石头,“小脸通红!
浑身发烫!
这就是邪气!
病气!
捂汗还没捂出来呢!”
她说着,又拽过一条厚厚的小棉毯,仔细地把石头露出的那点可怜的小脸脖子也盖严实了些,顺便掖了掖裹得密不透风的襁褓。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抖。
盖严实…… 掖紧……那动作,跟我前世记忆中,每次想解开时,大姨厉声尖叫着扑过来阻止我的动作,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充满了迷信的虔诚和“为娃好”的偏执,像淬了毒的匕首,在我眼前和记忆中反复交替。
“捂出来就好了!
老祖宗的法子!
几千年传下来的!
捂透了,汗发出来,病气就好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
我闭上眼。
脑海里炸开的不是她此刻的声音,而是前世的尖叫“陆晚!
你干什么!
快松开!
不能松!
那风跟刀子一样!
松了孩子就毁了!”
大姨那张因愤怒和恐惧扭曲的脸在我记忆里放大。
那时我试图解开一点点。
石头那时已经很烫了。
“妈…要不…问问陆晚?
她不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