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一屁股债!
要账的天天堵在门口泼油漆!
砸玻璃!
刚子……刚子他急得……急得刚才吐了血!
送去医院了……呜呜呜……伟子哥……我们……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吐血?
送医院?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赵刚那个小五金加工厂,前两年看他朋友圈还红红火火的,怎么突然就垮了?
还垮得这么惨?
“哪家医院?
人怎么样了?”
我急吼吼地问,手心里全是汗。
“在……在市中心医院急诊……伟子哥……我们……”小玲泣不成声,后面的话被淹没在绝望的哭声里。
“别慌!
我马上到!
钱的事,有我!”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挂断电话,一把抓起椅背上那件皱巴巴的外套就往身上套。
刚才被三叔勾起的火气和算计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兄弟安危的揪心和一股子急迫。
什么拆迁款,什么算计,都他妈靠边站!
那是赵刚!
我李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他吐了血躺在医院里!
我像颗出膛的炮弹,一头撞开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冲进楼道。
老旧的楼梯被我的脚步震得咚咚作响,灰尘簌簌往下掉。
刚冲到一楼,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脂粉气就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一跟头。
一个穿着紧身亮片裙、化着浓妆的女人,正斜倚在我那破旧的单元门框上,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昏暗的楼道灯光照在她脸上,那妆容精致得像是刚拍完影楼写真,可眼角眉梢透出的那股子风尘气,却怎么也盖不住。
是王莉莉。
我那前女友,当初嫌我穷得叮当响,头也不回地跟了个开小公司的老板跑了,连句像样的分手词儿都没给我留。
我脚步猛地顿住,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眉头拧成了疙瘩:“王莉莉?
你怎么在这儿?”
一股子烦躁和厌恶不受控制地往上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应付完三叔的狮子大开口,又撞上兄弟的急难,现在这甩了我的前女友又堵上门来?
这八百万是块唐僧肉吗?
各路妖魔鬼怪都闻着味儿来了?
王莉莉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鲜肉。
她立刻掐灭了烟,脸上堆起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讨好和哀怨的复杂笑容,扭着腰肢就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