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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护娇花,我挖坑让他俩殉葬结局+番外

十六爪章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瓶砸在我头上时,结婚三周年的蛋糕刚切到第二刀。奶油做的红玫瑰被我笨拙地切歪了花瓣。下一秒,花瓶的碎片和冰冷的液体就糊了我满脸。血混着花瓶里的水,淌下来,有点腥,有点凉。我甚至没感觉到疼。只是有点懵。看着手里还捏着的塑料蛋糕刀,再看看床上慌忙扯被子遮住身体的两个人。江砚舟,我的丈夫。还有他怀里那个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女人,苏晚棠。江砚舟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保护欲爆棚的狠厉:“沈遇白!你发什么疯!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吓到晚棠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闯进他圣地的、肮脏的入侵者。而不是他结婚三年,刚为他流掉一个孩子,还想着今晚努力修复关系的妻子。哦,对了,花瓶里插的,是我今天刚买的向日葵。他说过,向日葵像我,傻...

主角:江砚舟苏晚棠   更新:2025-06-10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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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砚舟苏晚棠的其他类型小说《他护娇花,我挖坑让他俩殉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十六爪章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瓶砸在我头上时,结婚三周年的蛋糕刚切到第二刀。奶油做的红玫瑰被我笨拙地切歪了花瓣。下一秒,花瓶的碎片和冰冷的液体就糊了我满脸。血混着花瓶里的水,淌下来,有点腥,有点凉。我甚至没感觉到疼。只是有点懵。看着手里还捏着的塑料蛋糕刀,再看看床上慌忙扯被子遮住身体的两个人。江砚舟,我的丈夫。还有他怀里那个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女人,苏晚棠。江砚舟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保护欲爆棚的狠厉:“沈遇白!你发什么疯!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吓到晚棠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闯进他圣地的、肮脏的入侵者。而不是他结婚三年,刚为他流掉一个孩子,还想着今晚努力修复关系的妻子。哦,对了,花瓶里插的,是我今天刚买的向日葵。他说过,向日葵像我,傻...

《他护娇花,我挖坑让他俩殉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花瓶砸在我头上时,结婚三周年的蛋糕刚切到第二刀。

奶油做的红玫瑰被我笨拙地切歪了花瓣。

下一秒,花瓶的碎片和冰冷的液体就糊了我满脸。

血混着花瓶里的水,淌下来,有点腥,有点凉。

我甚至没感觉到疼。

只是有点懵。

看着手里还捏着的塑料蛋糕刀,再看看床上慌忙扯被子遮住身体的两个人。

江砚舟,我的丈夫。

还有他怀里那个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女人,苏晚棠。

江砚舟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保护欲爆棚的狠厉:“沈遇白!

你发什么疯!

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

吓到晚棠了!”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闯进他圣地的、肮脏的入侵者。

而不是他结婚三年,刚为他流掉一个孩子,还想着今晚努力修复关系的妻子。

哦,对了,花瓶里插的,是我今天刚买的向日葵。

他说过,向日葵像我,傻乎乎地追着太阳,温暖。

现在,这“温暖”的象征,连同冰冷的玻璃,一起碎在我头上。

血滴下来,落在白色的奶油玫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我抬手抹了把脸,黏腻腻的。

“今天,”我的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指了指地上摔得稀烂的蛋糕。

“我定了蛋糕,想给你个惊喜。”

床上,苏晚棠把脸更深地埋进江砚舟赤裸的胸膛,发出小猫一样受惊的呜咽。

江砚舟立刻把她搂得更紧,温声细语地哄:“别怕晚棠,有我在,她不敢怎么样。”

再转向我时,眼神只剩下冰渣,“沈遇白,你立刻给我滚!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笑声扯动了头上的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江砚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这一下,算你还清我当初瞎了眼,非要嫁给你的债。”

“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我转身,没再看床上那对交颈鸳鸯。

脚步有点虚浮。

身后传来苏晚棠带着哭腔的娇嗔:“砚舟哥哥…她流血了…会不会有事啊?

我好怕…”江砚舟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别怕,她命硬得很。

晚棠乖,吓坏了吧?

我抱你去洗洗…”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令人作呕的温存。

走廊的灯光
惨白。

头上的血顺着鬓角往下流,热乎乎的。

我抬手擦了擦,指尖一片猩红。

真疼。

原来心死透了,身体还是会疼的。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医生给我清理伤口,缝针,动作麻利。

“伤口有点深,还好没伤到骨头。

怎么弄的?”

医生随口问。

“不小心,”我看着天花板冰冷的灯管,“被狗东西砸的。”

医生愣了一下,没再多问。

麻药过了劲,针线在头皮里穿行的感觉清晰又钝痛。

我咬着牙,一声没吭。

这点疼,比起心里那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算得了什么?

手机响了。

是江砚舟。

我直接挂断。

他又打。

我再挂。

第三次,我接了。

没等他开口,我直接说:“离婚协议,明天寄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江砚舟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沈遇白,你闹够了没有?

不就是撞见一次吗?

至于吗?

晚棠她今天受了惊吓,现在还在哭!

你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我扯了扯嘴角,伤口被牵动,疼得我龇牙。

“江砚舟,”我声音平静得自己都觉得陌生,“你听好。”

“第一,不是撞见‘一次’,是‘终于抓到一次’。”

“第二,她受惊吓?

我他妈头上缝了七针!

你问问她,怕不怕我头上的血溅到她新买的真丝睡衣上?”

“第三,这婚,离定了。

你不签,我就起诉。

你婚内出轨的证据,”我顿了顿,想起刚才冲进去时,下意识按下的手机录音键,“我手里有。”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只有苏晚棠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砚舟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冰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沈遇白,你想清楚。

离了婚,你拿什么生活?

你爸留下的那点东西,早被你折腾光了吧?”

他在威胁我。

用我唯一的软肋——我那早逝的父亲。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工程师,一辈子没攒下多少钱,就给我留了套老城区的旧公寓,还有一堆他视若珍宝的建筑图纸和笔记。

江砚舟一直瞧不上那些“废纸”。

“不劳你费心。”

我掐断了电话,顺手把他和苏晚棠的所有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离婚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江砚舟大概觉得我是被刺激疯了,或者急于安抚他的晚棠宝贝,签协议签得飞快。


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要钱,会纠缠。

我没有。

除了我爸留下的那套旧公寓和我自己的随身物品,我什么都没要。

江砚舟那点家当,大部分还是他家里支持的,我嫌脏。

他签完字,看着净身出户的我,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

苏晚棠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胳膊,怯生生地看着我:“遇白姐…对不起…我和砚舟哥哥是真心相爱的…你…你别恨我们…”她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和我头上还包着的纱布形成鲜明对比。

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份离婚证,红得刺眼。

目光扫过苏晚棠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最后落在江砚舟身上。

“江砚舟,”我笑了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苏晚棠委屈的哭声和江砚舟愤怒的咆哮。

关我屁事。

我爸的老房子在城西一个快要被遗忘的角落,墙皮斑驳,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但这里很安静。

没人认识我,也没人关心一个头上带伤、离了婚的女人。

我把自己关了起来。

像一头独自舔舐伤口的兽。

头上的伤慢慢结痂,脱落,留下一道浅浅的疤,藏在头发里。

心里的伤却日夜啃噬。

午夜梦回,总是那个花瓶砸下来的瞬间,还有苏晚棠依偎在江砚舟怀里的画面。

胃里翻江倒海。

吐到只剩下酸水。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

为了我爸,为了那道疤,为了我还没出生就被流掉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在我发现江砚舟第一次精神出轨时,情绪崩溃,不小心摔下楼梯没的。

江砚舟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皱着眉,一脸不耐:“沈遇白,你能不能小心点?

自己走路都走不好,怎么当妈?”

现在想来,他那时的眼神里,或许只有被打扰的不悦,没有半分失去孩子的痛楚。

恨意像藤蔓,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疯狂滋生。

我翻出了我爸留下的那几大箱图纸和笔记。

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泛黄的纸张上,是他工整有力的字迹,记录着各种地质构造、工程数据,还有他跑遍周边山区做的实地勘测笔记。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总想用最少的钱,建最坚固实用的房子。

其中一本厚厚的笔记里,详细记录着云栖山南麓一带的地质构造,还夹着一张手绘的、标注着“
举着手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听见。

手机屏幕上,是本地一个八卦公众号的推送。

标题醒目:江氏少东携新晋设计师女友甜蜜现身,疑好事将近?

配图是几张抓拍。

江砚舟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意气风发,小心翼翼地护着身边的苏晚棠。

苏晚棠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职业套装,巧笑倩兮,手里还拿着卷图纸似的东西。

两人站在一处工地前,背景隐约可见“云栖山度假山庄”的标识。

下面还有文字描述:据悉,苏晚棠小姐虽为新人,但才华横溢,已正式加入江氏集团,担任云栖山度假山庄项目的景观设计顾问。

两人工作生活形影不离,感情甜蜜稳定,羡煞旁人。

更有内部消息称,江老爷子对苏小姐颇为满意…周围的同学发出低低的议论和艳羡声。

“哇,郎才女貌啊!”

“那个苏晚棠,命真好…听说之前那个老婆是净身出户?

啧,真惨…”李薇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带着点探究和同情。

我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在桌上的《工程项目风险管理》,手指捏着书页边缘,用力到指节泛白。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跳动,模糊一片。

胃里熟悉的翻搅感又来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抱歉,去下洗手间。”

我的声音干涩。

冲进隔间,锁上门。

对着马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冰凉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背上。

不是因为还爱。

是因为恨。

恨他们的春风得意,恨我的无能为力,恨这世道的不公!

凭什么?

凭什么我失去一切,在尘埃里挣扎,他们却能踩着我的尸骨,光鲜亮丽地秀恩爱,博前程?

苏晚棠那个只会哭哭啼啼装可怜的女人,也配当设计师?

也配染指我爸用命去研究、去警示过的土地?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狠狠泼在脸上。

抬起头,镜中的女人双眼通红,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

江砚舟,苏晚棠。

你们现在笑得多甜。

将来,我就让你们哭得多惨。

云栖山度假山庄,是吗?

很好。

我的战场,就在那里。

培训班结束那天,我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证书。

但这只是开始。

我用剩下的钱,加上从网上接一些零散的设计绘图私活攒下的一点
,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只能放下一张桌子的格子间办公室。

挂了个极其简陋的牌子:白露咨询工作室。

名字取自我妈的姓,“白”,和我名字里的“遇白”。

听起来像个空壳皮包公司。

事实上,它现在也确实是个空壳。

我的目标很明确——利用我爸留下的知识,和他笔记里那些珍贵的、未被市场重视的地质风险数据,切入建筑安全咨询这个小众但不可或缺的领域。

尤其,是那些被大公司为了赶进度、省成本而忽略的风险评估。

我印了最简单的名片,开始像个推销员一样,一家家跑那些小的建筑公司、施工队。

吃闭门羹是常态。

被质疑、被嘲笑更是家常便饭。

“小姑娘,你懂什么地质风险?

我们干了这么多年,山头跑过无数,还用你教?”

“安全评估?

那都是走个过场,甲方催得紧,哪有时间搞那么细!

走走走!”

烈日下,我跑得嘴唇干裂,脚底磨出血泡。

晚上回到冰冷的出租屋,累得瘫在地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闪过江砚舟护着苏晚棠的样子,闪过我爸笔记上那些沉重的警示。

不行。

不能倒。

我咬着牙爬起来,对着电脑,继续整理我爸的笔记,将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转化成更直观、更容易被接受的图表和分析报告。

同时,我也在耐心地、像蜘蛛织网一样,构建着关于云栖山项目的信息渠道。

通过培训班认识的那个八卦精李薇,我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一些江氏集团内部不那么重要的消息流转。

在网上一些本地工程论坛潜水,关注着云栖山项目的零星动态。

甚至,我伪装成对项目感兴趣的“潜在客户”,打电话去江氏的售楼处咨询,从那些急于完成业绩的销售嘴里,套取一些外围信息。

比如,项目进度非常赶,江砚舟压力很大,想赶在年底前完成一期开盘。

比如,为了追求“极致景观视野”,有几栋位置最好的悬崖别墅,设计上做了一些“创新”,审批过程似乎有点“小波折”。

再比如,负责景观设计的苏晚棠苏顾问,很受重视,她的设计稿据说“美轮美奂”,深得江砚舟和投资方某位大佬的欢心。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爸那份详实的地质
风险笔记面前,渐渐拼凑出一个危险的图景。

赶工期,设计上追求极致(意味着可能挑战原有安全边界),再加上我爸笔记里明确指出的特殊地质结构…火药桶的引信,似乎已经若隐若现。

只差一个火星。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这个“白露咨询”接触到云栖山项目的机会,哪怕只是边缘。

机会比预想的来得快一点。

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声音很急,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喂?

是白露咨询吗?

你们搞地质安全的?

快!

快来帮我们看看!

南郊这边有个小工地,靠山坡的挡土墙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雨太大了!

我们心里发毛啊!”

是一家我之前发过名片的小施工队,接了个自建别墅的活,位置恰好也在云栖山脉的余脉上,地质条件有些类似。

我二话没说,抓起我爸的笔记和简单的工具包,冲进雨幕。

赶到现场时,雨更大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简陋的工棚在风雨中飘摇。

一段新砌的、不过十几米长的挡土墙,在暴雨的冲刷下,墙脚处不断有浑浊的黄泥水渗出,墙体的水泥缝隙似乎也在肉眼可见地变宽。

工头老张和他的几个伙计,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那段墙打转,满脸惊恐。

“沈工!

你可算来了!

你看这!

这墙…不会塌吧?”

老张看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顾不上浑身湿透,拿出我爸笔记里关于类似地质条件下排水和挡墙设计的要点,结合现场情况快速判断。

“墙基排水没做好!

雨水全渗进去了!

快!

别围着看了!

去找塑料布!

越多越好!

先盖住墙后面的坡面,减少雨水直接冲刷!

再找几根粗点的木头,顶住墙脚受力最大的地方!

快!”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雨声太大。

老张他们愣了一下,立刻行动起来。

塑料布、破木板、能找到的一切东西都被利用上。

我顶着瓢泼大雨,和他们一起,在泥泞中拼命挖临时排水沟,加固支撑。

雨水糊住眼睛,冰冷的泥浆灌进靴子。

手被粗糙的木料磨破,混着泥水,火辣辣地疼。

几个小时的奋战。

雨势终于小了些。

那段挡土墙虽然看起来依旧狼狈,但暂时稳住了,没有再继续恶化的迹象。

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泥水里,老张看着
我,眼神彻底变了。

“沈工…不,沈工!

你真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心有余悸,“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这墙肯定保不住!

下面就是工棚…不敢想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以后我们队的安全评估,就认准你了!

钱…可能不多,但肯定按规矩给!”

这一单,我只收了他一个象征性的成本价。

但“白露咨询有个懂行又实在的女工程师”的消息,开始在这个不起眼的圈子里小范围流传。

陆续又有一些小项目找上门。

我收费低廉,做事扎实,尤其在地质风险预警上,格外较真。

“白露咨询”的名声,像一颗不起眼但顽强的种子,在行业最底层的土壤里,悄悄扎下了根。

我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着这颗种子,能触碰到那座名为“云栖山度假山庄”的庞然大物。

终于,一个辗转的关系,把我介绍给了云栖山项目一个分包商手下的一个小工头,姓赵。

赵工头负责一小段相对偏僻的支路和几栋配套设施的土建。

“沈工啊,听说你搞地质安全很有一套?”

赵工头在电话里语气有些犹豫,“我们这边…咳,有点小麻烦。

上头催得紧,有些地方…图纸和实地好像有点对不上。

我老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雨下个没完…你能抽空过来,帮我私下瞅两眼不?

钱…好说!”

私下瞅两眼。

意思就是,不走公司正规流程,不惊动江砚舟和苏晚棠他们。

正合我意。

我立刻答应下来。

再次踏上云栖山,心境已截然不同。

项目现场热火朝天,大型机械轰鸣,运输车辆穿梭。

气派的项目指挥部立在半山腰,巨大的“云栖山度假山庄”广告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工头负责的区域在项目边缘,靠近我爸笔记里圈出的那片“潜在风险区”。

“喏,沈工,就是这。”

赵工头把我带到一处刚开挖不久的山坡旁,压低声音,指着前面,“你看那边,规划图纸上,那几栋最高档的‘观云墅’,就准备建在那边坡顶,视野最好。

苏顾问的设计,把露台都悬挑出去,说要‘凌空揽云’…”他搓着手,一脸愁容:“可这坡下面…我们挖路基的时候,发现土质特别松,还渗水。

按规范,这地基处理和安全防护得加强啊!

可报上去…上面嫌耽误工
期,增加成本,说按原设计图做就行,让我们别瞎操心。”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片山坡,正是我爸笔记里用红笔重重圈出的地方!

旁边标注着:“强风化岩层夹泥质软弱带,遇水易软化崩解!”

而此刻,为了给那几栋“观云墅”腾出视野,靠近坡顶的大片原生植被已经被砍伐殆尽。

裸露的土黄色坡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几场雨过后,坡脚处明显能看到几道新鲜的、被雨水冲刷出的浅沟痕迹。

“赵工,”我指着那几道浅沟,“这已经是滑坡的前兆了。

你们没做任何加固措施?”

赵工头苦着脸:“做了点表面喷浆…糊弄检查的。

沈工,你是明白人,这…这能行吗?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当然不行!”

我斩钉截铁,“这种地质,加上你们为了视野砍掉植被破坏原有水土保持,遇上持续性强降雨,或者…稍微大点的震动,滑坡的风险非常高!”

我拿出我爸的笔记,翻到对应的地质分析页,结合现场情况,给赵工头详细解释。

赵工头的脸色越来越白。

“沈工…这…这太吓人了!

那几栋别墅可是最贵的!

要是真…真出点事…”他不敢想下去。

“必须上报,要求停工,重新进行详细的地勘和安全评估,加固边坡!”

我严肃地说。

“上报?”

赵工头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沈工,你刚入行吧?

上报?

报给谁?

江总?

还是那个苏顾问?”

他嗤笑一声:“江总现在一门心思赶进度,要在年底前开盘,给老爷子交成绩单!

苏顾问的设计方案可是被投资方大加赞赏的,说改动就改动?

影响了她‘艺术杰作’的整体效果,谁担得起?”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绝望:“再说了,你以为就我们这点小问题?

我听说,主景区那边,为了赶苏顾问设计的那个什么‘流云栈道’,硬是在一个陡坡上削掉了一大块山体…工人们私下都说悬得很!”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为了赶工期,为了苏晚棠那份“美轮美奂”的设计,江砚舟这是在玩火!

玩一座山的火!

“赵工,”我深吸一口气,压住翻腾的情绪,“这事关人命!

一旦出事,你们这些在现场的工人,还有分包商,都是第一责任人!

谁也跑不掉
!”

赵工头的脸彻底垮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证据。”

我盯着他,“把你发现的土质问题,渗水情况,还有你们之前做的那些糊弄事的喷浆照片,以及…你听到的关于主景区那边的问题,都记录下来。

越详细越好。”

“你要干嘛?”

赵工头警惕起来。

“不是我要干嘛。”

我看着他,“是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真出事,证明你尽力了,是上面不听。

总好过当替罪羊。”

赵工头沉默了,眼神挣扎。

我知道他怕得罪江砚舟,丢了饭碗。

但更怕真出大事,把命搭进去。

“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我最后加了一把火。

赵工头身体一震,狠狠抹了把脸:“妈的…干了!

沈工,我听你的!”

拿到了赵工头提供的初步证据,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的、能撼动江砚舟决策层的证据。

光靠一个底层工头的证词和几张照片,在江氏集团这艘大船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我需要一个“意外”,一个能引起足够关注、迫使项目暂停、让安全风险浮出水面的“意外”。

几天后,机会来了。

一场预报中的区域性暴雨即将覆盖本市,云栖山区域更是暴雨中心。

气象台挂起了黄色预警。

这种天气,稍微有点经验的工程队都会格外警惕,加强巡查,尤其是高边坡和开挖区域。

但云栖山项目指挥部,却一片“繁忙”的赶工景象。

我通过赵工头,得知主景区那个被削掉一大块山体的陡坡下方,正在连夜抢工浇筑“流云栈道”的混凝土基础。

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租了一辆车,带上望远镜和拍摄设备,提前一天悄悄潜入了云栖山外围一个地势较高的观察点。

这里视野极好,能清晰地看到主景区那片危险的陡坡。

暴雨如期而至。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

雨刷器疯狂摆动,也赶不上玻璃上瀑布般的水流。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中。

我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那片陡坡。

雨水汇成浑浊的溪流,从被削得光秃秃的坡顶冲刷而下,直奔下方正在紧张施工的栈道工地。

工地亮着几盏大灯,在雨幕中显得昏黄而脆弱。

隐约能看到工人们在泥泞中忙碌的身影,穿着雨衣,像渺小的蚂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望远镜里,陡坡中段,一处原本就有裂缝的岩土层,在雨水的持续浸泡和冲刷下,裂缝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浑浊的水流带着泥沙,汩汩地从裂缝里涌出!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面的工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指着坡上大声呼喊,灯光开始混乱地晃动。

就在这时——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如同大地呻吟的巨响,压过了暴雨的喧嚣!

不是惊天动地的崩塌。

更像是一次局部的、试探性的滑坡。

大片松软的、饱含水分的泥土和碎石,顺着陡坡滑落下来!

速度不快,但带着不可阻挡的势头。

“滑坡了!

快跑啊——!”

凄厉的喊叫声穿透雨幕传来,带着极致的惊恐。

下方工地瞬间炸开了锅!

灯光疯狂乱晃,人影在泥水里连滚带爬地逃窜!

那滑落的泥石流,像一头慵懒但致命的巨兽,缓缓地、无情地淹没了工地的一角!

几台来不及开走的小型机械,瞬间被吞没了一半!

万幸!

万幸是局部的!

万幸工人们跑得及时!

望远镜里,没有看到人被掩埋的迹象。

只有几个跑得慢的工人被泥水冲倒,又挣扎着爬起来,惊魂未定地逃向安全地带。

一场虚惊。

一场…恰到好处的“虚惊”。

我放下望远镜,手心全是冷汗,后背也湿透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灾难擦肩而过的瞬间,冲击力还是超乎想象。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但这“虚惊”,已经足够了。

我迅速操作着连接在望远镜上的高清摄像机,将刚才滑坡发生的全过程,从最初的裂缝扩大、泥水涌出,到局部滑落、淹没机械,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尤其是那几处明显不符合安全规范的施工痕迹——被过分削薄的坡体,简陋的临时排水,以及下方工地在如此危险地段依然强行施工的场景——都被镜头捕捉得一清二楚。

证据链,最关键的一环,到手了。

这场“小规模”滑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行业内激起了波澜。

虽然没造成人员死亡(一个工人扭伤了脚,两台机械受损),但发生在江氏集团重金打造、备受瞩目的高端项目上,性质极其恶劣。

安全巡查部门迅速介入。

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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