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石,如同凝固的血管。
中央,一座天然形成的黑色石台如同祭坛般矗立。
石台之上,便是那一切的源头——**青铜蛊鼎!
**它的形态狰狞可怖,绝非人间应有之物。
鼎身布满扭曲盘绕的浮雕:无数形态各异的毒虫——蜈蚣、蝎子、蜘蛛、百足虫——互相纠缠、撕咬、吞噬,虫眼镶嵌着黯淡无光、却仿佛在缓缓转动的黑色矿石,透着无尽的怨毒。
三条粗壮如柱的鼎足,布满粗糙的鳞片和吸盘状的凸起,深深扎入石台内部,如同活物的根须在汲取养分。
两只鼎耳,赫然是向上昂起的巨大蜈蚣头颅,螯牙狰狞,作势欲噬。
整个鼎体笼罩在一层幽幽的、令人心悸的暗绿色微光之中,光芒流转,如同活物的呼吸。
鼎口边缘,凝结着厚厚的、如同沥青般粘稠的黑色物质(蛊息本源),正缓慢地、一滴滴坠落,在鼎下方的凹坑中汇聚成一滩不断翻滚、冒着粘稠气泡的黑色“水潭”。
每一次气泡破裂,都有一股更浓郁的甜腥恶臭散逸开来。
而那“铮…铮…”的蚀骨之音,此刻清晰得如同就在颅骨内敲打!
它正是从这青铜鼎的深处发出!
低沉、悠长、带着金属的冰冷震颤,每一次响起,都让孟书平感觉全身的骨髓都在随之共振、酸麻、刺痛!
这声音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疯狂地撩拨着最原始的恐惧和毁灭欲望!
林新已经瘫软在地,捂着耳朵,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的呜咽。
石台周围,散落着早已锈蚀成废铁的装备、朽烂的工具……以及,数具姿势扭曲诡异的干尸!
它们被厚厚的、如同黑色蚕茧般的菌丝紧紧包裹,固定在石台边缘或地上,如同献给巨鼎的祭品。
其中一具尸体,斜倚在一条布满鳞片的鼎足旁,身上的北洋军服破烂不堪,右手以一种僵硬的姿势死死抓在胸前,指骨深陷入一个破碎变形的金属物体中——那正是一块碎裂的德国怀表!
怀表的碎片深深嵌入了他的掌骨,碎片缝隙里,残留着与孟书平表盘裂痕中一模一样的黑色粘稠物质!
“父亲……”孟书平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痛苦压过了蚀骨之音。
照片中那个年轻的学者,此刻已化作眼前这具被菌丝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