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他冷淡道:“怎么了?
不是说了上班时间别联系我?”
我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陆言,茵茵跳楼了。”
听到我这句话,陆言顿了顿,随即嗤笑出声,“这种谎话你都编得出来?
就因为一个金奖她就不活了?”
“她是我陆言的女儿,以后陆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要是连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
陆言漫不经心说着,显然不相信茵茵真的走了。
我静静听着对方诛心的话,只觉得绝望到了极点。
我和陆言自幼相识,结婚后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对于唯一的女儿,他也是极尽疼爱。
直到三年前,离异的沈漫做了助理,陆言就变了。
他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回家,甚至连着两年错过女儿的生日。
茵茵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怪过他。
她说爸爸工作忙,自己能理解。
可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我知道她是盼着陆言能回来和她一起过生日。
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落到陆言口中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死了就死了。
见我不说话,陆言不耐道:“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没事我去工作了。”
话筒那头传来了女人迫不及待的娇嗔声:“言哥哥,人家换好衣服了,你进卧室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自嘲一笑,声音格外凄冷,“陆言,这就是你说的工作吗?”
“江羡鱼,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早就告诉你了,陆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至于其他,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说罢,陆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我爱了十几年的人,我们的女儿死了,可他却忙着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强忍着眼泪给火葬场打了电话。
茵茵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着,最起码要让她体面的离开。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来到了现场,他们将女儿散落的尸块捡了起来,带着我去了停尸房。
尽管入殓师尽力复原了女儿的面容,可沟壑纵横的缝合线看起来还是格外狰狞。
茵茵最爱美了,要是知道自己的脸变成这幅样子一定会哭的。
正当我满心绝望之时,婆婆红着眼拄着拐踉踉跄跄走到了我面前。
看到茵茵尸体的瞬间,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婆婆是国家级美术大师,茵茵不但是她的孙女还是她唯一的传人,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受到的打击一点儿都不比我少。
她眼里含着泪,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羡鱼,茵茵怎么会跳楼?
到底发生了什么?”
婆婆近来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庄园养病,她不喜欢上网所以还不知道陆言的所作所为。
我强忍心痛,一字一句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她听罢身子抖了抖,脸上升起怒火,“陆言这个畜生,居然为了别人的儿子这么污蔑茵茵。”
“茵茵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做出剽窃的事。”
婆婆气得不轻,立刻掏出手机给陆言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