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账房的事解决了,她没事可做,每天的乐趣就是躲在屏风后,瞧着媒婆携各色男子的故事上门“演说”。
其二,她知道原主为什么体弱了,怕不是被昼夜不停且轰鸣的织机给吵得,自从她穿到这具身体上,没睡过一天好觉。
那日,陈三娘一进织机房,只见巨大的木制织机笨重地运作着,梭子在经线纬线间费力地来回穿梭,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秀气的眉头就拧紧了。
效率太低,人力耗费太大,织出的花样也单调。
她围着织机转了几圈,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又找来纸笔,涂涂画画。
几天后,几处关键的部件被拆了下来,换上了她重新设计打造的零件。
当织机再次轰鸣起来时,那声音竟变得轻快流畅了许多,梭子飞行的轨迹也变得灵动而精准。
“小姐……这……这织得也太快了!”
负责织造的老师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刚织出的一小段锦缎,那缎面光滑紧密,花纹繁复细腻,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精美。
陈三娘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库房里积压的一批色泽略显暗淡的金线上。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
她要的不只是快,更要独一无二,要让人一眼就记住“陈记”。
接下来的日子,陈记后院的灯火常常亮到深夜。
陈三娘带着几个最手巧的绣娘,几乎把金线拆了又捻,捻了又染,反复试验。
她放弃了传统的大红大绿,而是从春日御苑里盛放的牡丹中汲取灵感,调配出一种极难模仿的、温润中透着华贵的胭脂色作为底色。
然后用那改良过的、捻得极细、光泽度被调整到最佳状态的金线,以近乎刺绣的技法,在绸缎上盘绕、勾勒、叠压,绣出层层叠叠、立体饱满的牡丹花瓣。
花瓣边缘微微翻卷,仿佛带着晨露,花蕊则以更细密的金丝点缀,在烛光下流转着内敛却不容忽视的华彩。
当第一匹完整的、胭脂底金线牡丹纹样的织金锦缎在陈记店铺最显眼处展开时,整个汴京绸缎行都安静了一阵,随即震动!
那锦缎,仿佛将最雍容的牡丹织进了云霞里。
胭脂色衬得金线牡丹栩栩如生,贵气逼人却不显艳俗。
“天爷!
这……这是绸缎?
这分明是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