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软肉,硬生生把那不合时宜的哽咽憋了回去,只剩下身体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理解……公司的决定。”
她听到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她没再看那份文件,僵硬地站起身,挺直脊背,像个走向刑场的士兵,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工位。
属于她的那个小小格子间,此刻像一个冰冷的坟墓。
她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用了三年、杯口磕掉一小块瓷的马克杯;桌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叶子蔫蔫地耷拉着;抽屉里厚厚一沓加班打车票……这些琐碎的痕迹,构成了她在这里的全部生活。
没有告别,周围的同事或埋头于屏幕,或快步穿梭,目光小心地避开她这块区域,生怕沾染上“被优化”的晦气。
她抱起那个装着私人物品的纸箱,沉甸甸的,压得手臂发麻。
走出公司旋转玻璃门时,冰冷的雨丝被风裹挟着扑到脸上,她打了个寒噤。
2 断舍离殇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林晓梦抱着箱子,在公交站台湿冷的塑料棚下等了快半小时,才终于挤上一辆气味混杂、人贴人的公交车。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脖子里,凉意直透心底。
她疲惫地靠在车窗上,玻璃映出她苍白失神的脸。
回到那个三十平米、勉强称之为“家”的小公寓,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都透着疲惫。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属于她和陈锋两个人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不,不对。
林晓梦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太整洁了。
陈锋是个标准的“乱室英雄”,他的东西向来是随手乱扔的。
可现在,客厅里属于他的运动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茶几上喝了一半的啤酒罐,通通不见了。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心猛地往下一沉。
她几乎是冲进了卧室。
果然,衣柜里空了一大半。
陈锋那些她吐槽过无数次的格子衬衫、旧T恤,连同他视若珍宝的那双限量版球鞋,全都不翼而飞。
床头柜上,孤零零地躺着一盒喝了一半的酸奶,一张便签纸被粗暴地贴在酸奶盒上。
林晓梦的手指有些抖,捏起那张刺眼的黄色便签。
“晓梦:我走了。
在一起三年,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太拼,也太要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