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枕星叶锡安的其他类型小说《侵吞我家产?我死后你惨了宋枕星叶锡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零下七度,东州的寒风如利刃刮过洁净的玻璃窗。别墅的卧室里,一抹纤瘦的身影奄奄一息地倒在地板上,细腕伤口交错,鲜血不断溢出流淌。周边洒落无数网络截图的纸张,有高清的裸照,有癫狂的评论。插花弄玉:谁想要宋家千金第一手无码照?1T!各种角度,保证清晰!私我!我是锄禾你是当午:已看完照片,跪求现场视频!小三的身材是带劲啊,真恨自己没钱,不然我也……嘿嘿嘿。宋枕星双眼麻木地睁着,继续在腕上割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叶锡安身上的西装白过窗外的雪,人模狗样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继续往她身上扔纸一边深情剖白。“宝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比刀割还难受,其实我和她已经是半分手状态,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找上来,还把你当成第三者扒光衣服,搞得现在全网都在骂你。”...
《侵吞我家产?我死后你惨了宋枕星叶锡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零下七度,东州的寒风如利刃刮过洁净的玻璃窗。
别墅的卧室里,一抹纤瘦的身影奄奄一息地倒在地板上,细腕伤口交错,鲜血不断溢出流淌。
周边洒落无数网络截图的纸张,有高清的裸照,有癫狂的评论。
插花弄玉:谁想要宋家千金第一手无码照?1T!各种角度,保证清晰!私我!
我是锄禾你是当午:已看完照片,跪求现场视频!小三的身材是带劲啊,真恨自己没钱,不然我也……嘿嘿嘿。
宋枕星双眼麻木地睁着,继续在腕上割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叶锡安身上的西装白过窗外的雪,人模狗样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继续往她身上扔纸一边深情剖白。
“宝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比刀割还难受,其实我和她已经是半分手状态,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找上来,还把你当成第三者扒光衣服,搞得现在全网都在骂你。”
“我是真的心疼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体被多少男人看过,我们结婚吧,婚后你就安心做豪门太太,我会帮你管理好宋氏传媒。”
纸张砸在她的头上,滑下,被血浸透。
血越淌越多。
宋枕星眼前模模糊糊地开始出现人生走马灯。
她自小有一份神秘的婚约,对方背景似乎非常强大,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很是看重,特地送她去女德学校,学柔顺谦卑,学五伦八德,将男性审视作为自己是否合格的教条。
男生故意撞胸,她下意识道歉说对不起;长辈称红色服装过于艳丽,像在到处勾引人,她的衣柜便只剩下素色;毕业后就留在家中等着婚姻降临。
这一年,父亲突然车祸离世,所谓的未婚夫连上门悼念都没有,亲戚们绞尽脑汁刮分公司股权,母亲六神无主之下不停给她相亲,要给她找个依靠。
没人问过她想做些什么,她也不清楚自己能做些什么。
在相亲过程中,她遭叶锡安设计,被当成小三扒尽衣服暴露在众目睽睽下,裸照刹那传遍全网。
母亲知情后当场昏死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长辈轮番责难,叶锡安以辱逼婚,网络上漫天调笑、怒骂……
这短暂的24年没意思透顶。
宋枕星任由意识抽离、躯体死去。
恍惚间,她看到半空浮尘中翻动的书页,看到自己是一本言情小说里自杀的小配角,一个毫无自我意识的悲剧女性,开篇即死。
待她死后,叶锡安美美隐身,家庭作坊式的公司归于二叔,母亲跟着自尽,身为小说女主的好友许成璧患上抑郁症,继而认识身为心理学专家的小说男主……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不止被极端的道德标准控了一辈子,被周遭的人算计了一辈子,连她的命运都是早就写好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给她安排这样的剧本?
铁锈味直冲喉咙,宋枕星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的血。
“你这又是何必呢,割腕很难死的……”
叶锡安蹲到她身旁,一把掐起她的下巴。
宋枕星被迫仰起头,长发凌乱,原本明艳动人的脸此刻苍白如纸,眼神空如死灰,唇角鲜血成了唯一的颜色。
多么好摆布的一张脸,
“乖,咱们把血擦一擦,先去登记结婚,别的事都交给老公来办。”叶锡安伸手取走她手里的水果刀。
宋枕星看着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
她这算什么,死给禽兽看吗?
死给那位高高在上的作者看吗?
她惨白的面容配上嘲讽、轻蔑的笑意竟生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妖魅,仿佛是黄泉路上归来的客。
“你、你笑什么?”
叶锡安心里莫名慌了下。
“我笑你啊,叶锡安,你不适合吃绝户……”宋枕星气若游丝地开口,“去吃牢饭吧。”
话落,宋枕星夺过水果刀,毫不犹豫地用尽力气捅进他的肚子。
“你——”
叶锡安难以置信地瞪向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满地都是血,像吃人的河流。
宋枕星看着,心里自杀的念头仍蠢蠢欲动,她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窗前,打开窗户。
呼啸的寒风灌进来,如恶兽般噬咬她的知觉,乱舞她的长发和裙摆。
寒意令她完全清醒。
凝望着无边无际的雪夜,宋枕星拿出手机报警自首,又给好友拨去电话。
“成璧,我捅了人,需要律师。”
鲜血沿着血肉模糊的细腕淌下,滴滴坠落。
她不能被困死在这个虚拟的笼子里,再痛,她也要扯掉这黏住皮肉的枷锁。
“这是我当事人的精神鉴定报告。”
“我当事人承受了非常可怕的网络暴力,事发时精神恍惚,加上被告打印大量网络恶评对其进行刺激、侮辱,她当然会认为被告抢刀的行为是要伤害她,从而做出反击……”
“据警方调查,相亲当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被告主谋,包括……”
法庭上,许成璧一身正装进行控诉,有理有据、滔滔不绝。
历经几个月,叶锡安刚从医院捡条命回来,人已经从受害者变成被告,他死死瞪向坐在远处的宋枕星。
宋枕星笔直地坐在那里,乌黑柔软的长发垂肩,雪白的毛衣衬得她五官格外文静柔弱,眼底微微泛红,长睫沾泪,似乎还未从阴影中走出来。
随着法官的锤子下落,叶锡安因强制侮辱罪、敲诈未遂等落了个三年的牢狱之灾。
“她差点把我捅死,还要我坐牢?你这法官怎么判的?”
叶锡安激动地从被告席上跳起来,“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宋枕星站起来,在许成璧的陪同下离开法庭,从叶锡安面前经过时,她缓缓抬眼,嘴角上扬。
哪里还有半分弱不禁风的样子!
分明就是挑衅。
“你——”
叶锡安被气得不轻,“宋枕星你给我等着,不就是三年吗?很快的!等老子出去……”
“叶锡安,我再多告你一条恐吓!”
许成璧一把将宋枕星护到身后,冷冷开口。
叶锡安见识过这个专注于女性困境的金牌律师的厉害,一时噎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枕星躲在她身后离开。
“你真以为那一公分是你幸运吗?”
宋枕星掩唇,极轻的声音落下,周围无人在意,叶锡安却听得清清楚楚。
医生说,那水果刀再偏一公分他就活不了了,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伤他的时候就知道?
叶锡安惊骇不已地看向她。
宋枕星边走边回眸,眸子漆黑明亮,微微张嘴,无声出言。
“我等你出来。”
“……”
叶锡安顿时爬满一背密密麻麻的冷汗,瘫软地跌坐回去,满心的惊恐。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明明做了最全面的调查,这就是朵温室花,在女德学校学的就是跪在地上伺候男人、服从男人,只要简单设计就能吃绝户,怎么会……
还未出法庭就有媒体见缝插针地冲进来,许成璧将好友护在怀中往外走。
“宋小姐,恭喜你打赢了官司,但受官司影响,宋氏传媒声誉与创收一落千丈,多位艺人公开跳槽到对家,你的裸照依然被私下疯传,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是引咎离开吗?会转让股权吗?你觉得现在宋家谁更适合担任董事长?是你二叔还是你姑父?”
闻言,许成璧漂亮的脸蛋一下子沉下来,“请这位记者注意说……”
一只白皙的手拦下许成璧,腕处多道疤痕明显。
宋枕星从许成璧身后站出来,抬眼直视镜头,泪珠还在,眼神却已冷静锐利——
“我是被拍了裸照,但一不是我主动,二不是我传播。”
“请你告诉我,我引什么咎?”
记者哑然,全场骤然寂静,许成璧一脸欣赏。
宋枕星正要往外走,忽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扼喉封七窍般的存在,令人生出无端的窒息感。
她不由自主地转眸望向庭上座位。
阳光穿透玻璃斜下来几道,前来观审的人正陆续离开,人群中,一道颀长的黑色背影格外惹眼。
越野车前,许成璧为宋枕星放了一地的火树银花。
“恭喜我们宋宋浴火重生!”
“敬许大律师!”
两人坐在车顶上对碰两罐啤酒,相依相靠的两道身影绚烂在烟花光芒中。
啤酒入喉带着苦涩。
宋枕星抬眼望向黑暗的天边,唇畔勾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如今多了个金手指,能看到小说内容产生的变化,也能看到一双虚幻的手在文档上删删改改,是那位作者大人发现剧情变化后在拼命拉回剧情正线,要置她于死地。
小配角的文字从来都简单,只要不断还原“她割向自己的腕”就行,但宋枕星真实面临的是这几个月里肆无忌惮、无孔不入的网络暴力,已经编造到她为买个包去勾引自己长辈的离谱程度。
她脑子里不停回荡解脱的声响……
但,这一局,她还是赢了。
她没再往自己腕上割过一道伤口。
作者大人无法杀死她,小说文字最终变成“许成璧耗尽心血替好友赢下官司,筋疲力尽之下连日失眠决定去度个假”。
“知道你出事的那天,我一路往你家赶,一路都在害怕,怕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耻辱,怕你做傻事。”
许成璧垂眸看向她的手腕,“可当你打电话给我,说需要律师的时候我突然不怕了。”
“为什么?”
宋枕星浅笑,眼中映着璀璨火花。
“因为我想起有一年你学护理,老师只教你怎么处理家人生病时的状况,怎么抚慰家人的情绪,你嫌不够,让我买几本解剖学偷偷看偷偷学。”
“……”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身体里其实住着另一个自己,一个会反抗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宋宋。”许成璧抿一口酒道,“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愿意把她放出来了?”
宋枕星看向她,好久才道,“成璧,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写定的,写定在一个既定的框架里。”
“啊?”
许成璧愣住。
“就像是一本巨大的小说,有美好主角,有恶毒配角、悲剧炮灰,也有只会大呼小叫的NPC……”
宋枕星认真地道,“但再怎么写,文字也只有寥寥,真正能补全人生的是我们自己。”
“……”
“所以,我不想再被摆布了。”
她想放肆地活一次。
许成璧看好友的眼神越来越欣赏,“说的好。”
两人往后倒去,躺在车顶上仰望漫天星光。
良久,许成璧叹一口气,“可你接下去怎么办,阿姨不会打消给你相亲的念头。”
官司好打,家长难应付,赵婉玉躺在病床上都要给女儿挑选相亲对象,仿佛只有女儿有男人要了,外面那些嘴才不会那么脏。
偏偏还不能强硬拒绝,赵婉玉那个身体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短短几月都住好几回医院了。
“她不就是想要我找个男人吗?”宋枕星心里早有打算,轻笑一声,“给她一个。”
“你疯了?叶锡安的教训还不够狠?”
许成璧一下子急得坐起来。
赵婉玉爱女儿的心毋庸置疑,但看人的眼光不行,叶锡安还是她精挑细选过的,结果呢?
“用一个男人换她给我股权,这买卖划不划算?”
宋枕星眸中闪过分明的野心。
父亲去世得突然,遗产由她和母亲继承,二叔、小姑父一个个眼红她们手上股权,想尽各种名目借口试图索夺。
毕竟根据公司章程,谁拿到最大的股权份额谁就能成为董事长。
母子性子弱守不住股权太久,不如成全她。
母女股权合二为一,宋氏传媒就是她说的算。
许成璧看着好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准备找个人应付阿姨?就阿姨那个上心程度,你找的能过她的眼吗?”
“有个人她不会推翻。”
宋枕星道,“你忘了,我爸在我小时候给我定过一段婚约。”
父亲定下的婚约很神秘,神秘到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她怀疑是作者懒得给她一个小配角多加描写,不过这正好给她操作的空间。
“哦,找人假装你那个没露过面的未婚夫。”
许成璧看她有成算便放下心来,躺下看了会星星又突然坐起来,激动道,“我还真有个人选。”
“嗯?”
宋枕星看她。
“你想要什么条件?”许成璧反问。
“要离东州够远不好查出身,缺钱,但见过些世面,聪明,可心思不能太活泛。”
缺钱就能雇佣,见过世面就能装豪门公子哥,聪明便不容易人前露怯,但不能聪明到反过来算计她。
“我有个姨婆早年嫁人去了中州,年前家中破产,她孙子马上来东大做交换生,前两天还给我家里打电话,让照顾一二。”
许成璧兴致勃勃地道,“我这弟弟长得帅,还温和乖巧,自己人信得过。”
宋枕星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物,世界级别顶尖大学高材生,擅长计算机,中期成为男女主的助力,是个正面人物。
宋枕星当然百分百相信好友的推荐,但还是有些疑虑,“太小了吧,还是个大学生。”
“错。”
许成璧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道,“是男大,男大和男大学生是有区别的。”
“……”
宋枕星被逗笑,“行,让他来试试。”
五月的阳光有些刺眼,一排豪车整齐有序地停在繁星园外,迎赵婉玉出院。
宋枕星从车上下来,替赵婉玉开门。
赵婉玉眉眼间笼着一层愁云惨雾散不去,搭到女儿疤痕未褪的手腕眼圈顿时又红起来。
“大嫂。”
“大伯母。”
“大舅妈。”
宋家的亲戚陆续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个个衣着光鲜,体面人物。
面对众人的问好,赵婉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都家里坐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花团锦簇的庭院走,没走几步,宋枕星就感觉到小姑父崔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条毒蛇恶心地游走。
“枕星,怎么还穿裙子?不好穿了呀。”
西装革履的崔继开口,装着苦口婆心,夹着意味深长。
宋驰阳顶着一头奶奶灰走得吊儿郎当,闻言跟着父亲阴阳怪气,“是啊姐,把自己裹裹紧吧,现在全东州的人都看过你的身体,你穿这么条裙子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投向宋枕星,只见她今天穿了条及膝的纯白长裙,露出来一双小腿又细又直,白似玉兰。
“……”
赵婉玉极力逼自己忘掉这些,没想到还被提起,一时羞愤难堪,直捂发痛的心口。
宋枕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你们父子都能隔着裙子看到裸体了,一家人过日子不尴尬吗?”
“你这孩子……”
见丈夫儿子被说,宋敏姿眉头一皱就上前,被一旁的二哥宋昌钟瞪了一眼。
他们今天是来要股权的,得悠着点!
宋敏姿只好转身打宋驰阳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跟表姐说话的?你表姐可比你强多了,从小孝顺,你外公外婆最后的日子都是她在旁边伺候,也就这次做的差了点,弄得声名狼藉还影响公司……”
“姑姑说的对。”
宋枕星扶着赵婉玉上台阶进门,“驰阳怎么跟我比,不如掐死算了,再生一个。”
“……”
宋敏姿被她嘴毒得脸上五颜六色,本来要铺垫股权的话硬是说不下去。
赵婉玉无奈地看向性情大变的女儿,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跟长辈说话。
宋驰阳咬着牙追上去,“宋枕星,就你这德行怪不得你会被当街脱衣服,连大舅舅给你找的婆家都不敢露面,你这辈子就不可能有男人要!”
“怎么,你有男人要了?”
宋枕星回头,语气平淡如水,“哇,好厉害,好羡慕。”
“你他妈——”
宋驰阳气急败坏地冲向她,客厅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阻止他。
赵婉玉在客厅里置着火盆,思念亡夫时就烧点冥纸。
此刻,冥币砸入火盆中,溅起半人高的火光。
空气被疯狂燃烧,周遭一切仿佛陷入扭曲磁场。
宋枕星看过去,在噼里啪啦溅起的火浪中望见一道锋刃般的高大身影,拈香的手修长,黑色衬衫如墨,墨迹张狂凌厉、凶猛狠恶。
他站在宋昌铭的遗像前,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转过脸来。
“……”
宋枕星的心口狠狠一悸。
隔着火光,他看来的眼神充斥着侵略,并不是令人作呕的男凝侵略,而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生存之道的掠夺,直勾勾的,狩猎撕咬前的目光……
冥币烧红转黑,冲出的火渐渐归于平静。
磁场归正。
宋枕星这才看清楚年轻男人的脸,那是一副极至优越的骨相,眉峰厉而眼深,眸底沉淀蒙蒙雾气,隔山隔水般的深不可测,探不到底。
对视着,男人忽然冲她弯起一双薄唇,上扬的弧度瞬间软化凌厉的棱角,缭绕山雾尽散,哪里还有刚刚令人不适的狠戾。
他随意地将香插入香炉中,而后面向赵婉玉,淡淡颔首,“伯母好。”
低沉磁感的声线同冥纸卷曲的燃烧声融在一起,格外微妙。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赵婉玉有些莫名,“你是……”
“中州陆家,陆狰。”
陆狰缓缓启唇,一字一顿,“宋小姐的未婚夫。”
“……”
赵婉玉一僵,包从臂弯落到地上。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陆狰站定在原地任由他们审视,周身都透着养尊处优出来的自在从容、矜贵不羁,没有丝毫局促。
“家父让我来东州求学,以及同宋小姐……”
话到一半,陆狰停顿下来,看向宋枕星白净未染的脸,墨般的眼中笑意加浓,“培养感情。”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遗像前跳跃的火光。
宋枕星的目色变了变,她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许成璧的弟弟,许成璧旅游前同她说过,等弟弟一来东州就联系她。
不是先私下联系吗,他们连雇佣的具体条件都没谈过,他就顶着她未婚夫的名头上门开演了?
得找个借口把人带走再说。
宋枕星正要开口,一旁宋驰阳就在那“切”了一声,“你说是未婚夫就是未婚夫啊,别又是来打秋风的!现在全东州的人都知道我大舅妈想嫁女儿想疯了。”
宋昌钟拦开他,老谋深算的眼审视着陆狰,“你说你是中州陆家的人,中州哪个陆家?”
“中州……有很多个陆家么?”
陆狰站在那里,笑得轻描淡写。
这话一出让一众人变了脸色,宋家人面面相觑。
中州之大当然不止一个陆家,但敢称中州陆家的只有一家。
年纪小一些的根本不明白,见气氛不对,宋照月扯扯宋驰阳的衣袖,“哥,陆家怎么了吗?”
为什么大人们的表情都好像很紧张似的。
“什么陆家八家的,狗屁……”
宋驰阳不屑,还没说完就挨了宋敏姿一巴掌,这回比在外面结实,宋敏姿狠狠瞪他,“还敢胡说,闭嘴!”
“干什么打我?我说错什么了?”
宋驰阳对母亲如临大敌的样子莫名其妙。
宋敏姿看向宋昌钟,兄妹对视一眼,不会是真的吧?
大哥宋昌铭对这桩婚约看得特别重,甚至不惜把女儿送女德学校读书,却又不肯明说对方是哪家豪门,他们当然好奇,于是趁过年时把人灌醉。
“你们出去别给我瞎说……”
宋昌铭那晚醉倒在桌上神秘兮兮地道,“据我观察,他是陆崇峰的长子,听意思他马上就要执掌陆家,他儿子将来也会执掌陆家……懂吧?陆家接班人是我宋昌铭的女婿!”
那时,他们都没听过陆崇峰的名字,翻遍什么500强、富人榜也没找到。
后来,他们才知道,不在榜上的家族才强悍可怕。
不过到宋昌铭死,所谓的陆家都没派人来过,他们都以为那只是一场醉话。
“……”
宋枕星不声不响地看着陆狰,他倒是挺能镇住场。
赵婉玉呆在原地好久才回过些神来,试探道,“你看起来年纪比我家枕星小一些。”
“是,我比宋小姐小五岁,今年二十。”
陆狰谦逊地低了低头,“父亲和伯父之间没有联系方式,因此我到东州以后才得知伯父的噩耗,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悼念,请伯母见谅。”
一提亡夫,赵婉玉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会通知父母过来悼念,正好将信物带过来。”陆狰继续道。
“什么信物?”
宋敏姿看向赵婉玉。
赵婉玉没说,只看向陆狰,叶锡安的事让她这个全职太太多了些戒心。
陆狰笑了笑,道,“当年父亲和母亲吵架,一气之下来东州散心,喝得酩酊大醉差点掉进湖里,是伯父路过救下他,伯父当时也饮过酒,两人坐在湖边相谈甚欢,定下婚约,还交换了……彼此的结婚戒指当信物。”
“……”
两个大男人交换结婚戒指,这画面感有点强啊。
宋家小辈全是一脸无语,宋昌钟和宋敏姿则看向赵婉玉。
听到这里,赵婉玉红着眼笑了,激动地道,“是,昌铭为人谨慎,这事只告诉过我……林妈,人呢?快,多炒几个菜。”
“……”
宋枕星无语地看向赵婉玉。
这就信了?
就没考虑过她小时候偷听父母讲话,再把这话传给许成璧,许成璧再传给他?就信了?都不多问些细节什么的?
好想卖保健品给妈妈。
她转眸,却见陆狰正看着她,眸深似渊,唇角一抹弧度有些蛊人。
宋枕星收回视线,“妈,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赵婉玉深谙相亲那一套,笑着点头,“好,那你们去楼上聊吧,清静,一会我让林妈叫你们吃饭。”
“好。”
宋枕星转身往楼上走去,笑意瞬间散去。
后面男人低沉有力的步子很快紧随而来。
宋枕星踩的步子有些用力,白色裙边划过黄花梨栏杆。
她没在二楼停留,继续往上走,快抵达三楼时,年轻男人颇具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姐姐你生气了吗?”
还敢问。
宋枕星火大地回头,就见男人紧跟身后,低她一个台阶还比她高,让她落入蔽日遮空般的阴影中。
这令她更加不爽,她一把攥住他身前的休闲领带往下一扯,逼他与自己平视。
“我们具体条件都没谈好,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宋枕星冷声问道。
陆狰乖乖低头让她牵着领带,不到几公分的近距离,他盯着她,眼神明亮而无辜,“成璧姐去旅游了,我联系不上,只能先过来看看。”
“你联系不上她就联系我,成璧应该给过你我的电话。”
宋枕星怕有人上来偷听,压着声说道。
闻言,陆狰的眼黯了黯,声音消沉下来,“我没有手机。”
“什么?”
宋枕星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我爸把家里资产赌光,欠下三百万后就跑路了,现在还下落不明。”
他垂着长睫,嗓音越来越卑微,“我妈的腿被催债的打断了,我把能卖的都卖了给她看病,只留来东州的机票钱。”
“……”
好赌的爸,残疾的妈,破碎的他。
宋枕星攥着领带的手松开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你也不该就这么过来,我不喜欢不可控的变量。”
她温软的唇在他面前一张一合,似有馥郁的兰香萦绕而过。
陆狰的目色深了深,并没有因为脖子得到放松而站直,仍旧迁就她的视线,长睫微敛,歉疚地道,“我知道错了,姐姐。”
“……”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道,“我保证听话。”
“还听话,我本来都准备好一套背景编排给你,谁让你自作主张说自己是中州陆家的?”
宋枕星靠向楼梯扶手,盯着他皱巴巴的衣服道。
“不是说姐姐你未婚夫是陆家继承人?”
陆狰眸子清亮地注视着她,“我以为我就是来假扮他的。”
“陆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继承人。”
宋枕星脱口而出。
小说里用大量笔墨描写陆家的强大之处,那是财富不上榜的强悍存在,根茎脉胳遍布五州大陆,一个脱离于众法律、众国家的家族。
开篇的确提过一句她的未婚夫疑似中州陆家继承人,但只是疑似,是作者在给男主程浮白铺故事背景。
程浮白,名义上是被陆家收养的孤儿,实则是当家人为下一代接班人培养的能手,纳入一个叫蜉蝣堂的组织。
他擅心理,身手好,能力过硬,得到陆家老爷子陆崇峰的赏识。
他遇上许成璧,爱上许成璧,寻亲成功,正要从陆家脱离过幸福生活,却突然被陆老爷子强行收为义子,予以大权。
只因陆家后辈不够有斗志,陆老爷子选不出继承人,故意捧他来刺激自己的子女孙辈,把他当做一块磨刀石。
陆家后辈哪能允许一个毫无血缘的人来抢权,于是程浮白屡遭算计折磨,家人尽亡,许成璧也几度九死一生。
恨意逼得程浮白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成为陆家掌权人,陆家亦改姓程。
现实补全了她爸和一个男人交换戒指作信物的事情,但照小说推测,那男人肯定不是陆家人,从头开始就是她爸弄错。
要是都定继承人了,陆老爷子还用收男主做义子?
宋枕星正想着,没注意到陆狰猛然变厉的目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和她同一阶,手按到她两侧的扶手上,几乎是将她困在怀中。
男人修长的骨节因用力弯曲而分外突出,冷白皮下的血管清晰紧崩,隐隐透出颤栗。
“你什么意思?”
宋枕星神色淡漠地抬眼,入目是他滚动的喉结,再往上,就撞进他漆黑侵吞的眼里。
“姐姐很了解陆家吗?”
陆狰逼近她的脸,极力抑制呼吸,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会笃定陆家没有继承人?”
“陆家继承人和传媒公司老板的女儿有婚约,真实吗?”
宋枕星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两个大男人醉后定婚约虽说荒诞,但也有合理性,陆家迟迟不出现,顶多猜测陆家不认账,姐姐却直接说陆家没有这个人。” 陆狰带着更紧逼的姿态道。
宋枕星察觉他的异常,“你好像很在意陆家有没有这个人。”
这跟他有几块钱的关系?
“……”
陆狰盯着她很久,手指一根根从扶手上松开,骨节处恢复淡淡血粉。
他笑起来,往后站直,乖乖狗的模样,“我怕坏姐姐的事,不过听起来,宋家对陆家并不了解,我还是能装下去。”
“怎么装下去?”
宋枕星眼神凉凉地看着他,“刚才他们是被你的突然出现唬住了,等回过神来他们不会想陆家的大少爷亲自登门,居然没个车没个司机保镖也没个礼?”
“这个……”
陆狰唇角的弧度变深,“就只能请姐姐帮我圆谎了。”
他倒是会安排。
宋枕星抿唇,“这个还算能圆,但你这一身衣服……”
陆狰忽然在她面前低下头,一派顺从的模样。
宋枕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几秒后悟到什么,伸手翻开他的后领,上面没有标签。
温软指尖极轻地划过他的后颈。
陆狰的喉咙一紧,嗓音低下三分,“我想有钱人都有自己的裁缝,所以把标签撕了,只要宋家人没有对布料特别熟悉的,应该看不出来我这衬衫二十块一件。”
二十块一件的衬衫?她都看不出来。
都说人靠衣装,他这是衣装靠人,他充分知道自己优势在哪,很会掌控。
宋枕星对他是又满意又不满意,聪明,但有些不好控制。
正犹豫,陆狰低头盯着她,眼神透出蛊人的深,“再信我一次,我会为姐姐拿到股权。”
“……”
她手上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宋枕星看着他,半晌道,“好,只要你不穿帮并且助我拿到股权,我就帮你还清债务。”
说完,宋枕星便转过身去打电话。
陆狰安静候在一旁,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
安排好事情,等上许久,她吐出一口气往楼下走去,陆狰跟在她的身后。
“你一个陆家继承人走我后面?”
宋枕星回头。
陆狰扬了扬眉梢,有着属于二十岁的张扬,“我父亲走路一向落后我母亲半个身位,这是尊重,无关身份。”
“所以你母亲是因为这个才上了他的大当?”宋枕星忍不住吐槽。
“……”
陆狰这才想起自己有个“赌鬼父亲”,勾唇,“是,我爸不是个东西。”
宋枕星没再说什么,径自往楼下走去,任由他跟在身后,“对了,你真名叫秦轩是吧?”
陆狰这个名字应该是他临时取的。
“姐姐叫我陆狰就好,免得叫错。”
陆狰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的背影,走下楼梯的步子漫不经心。
……
厨房里,赵婉玉同帮佣忙得热火朝天。
饭厅里,宋家人果然如宋枕星所料,慢慢琢磨过味来,崔继搂着宋敏姿道,“不对啊,外面除了我们的车都没别的,他走过来的?”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宋敏姿皱起眉头看向宋昌钟,“二哥你说呢?”
宋昌钟沉着一张脸,“枕星最近变了很多,都敢跟我们顶嘴,别是从哪里找了个人来糊弄她妈。”
正说着,众人就见宋枕星和陆狰走进饭厅,两人一前一后错半个身位,一个长发及肩、明媚动人,一个修长玉立、容貌绝尘,一眼看去竟十分般配。
宋敏姿清了清嗓子,笑着站起来,“枕星啊,新女婿初次登门,连点礼都没……”
话音未落,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就从外面鱼贯而入,捧古董的捧古董,捧养生品的捧养生品……
赵婉玉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满厅的重礼,甚至连首饰都是好几套,顿时一惊。
“忽听伯父噩耗,急着来悼念,只能让他们先去补了些薄礼。”
陆狰朝她低了低头,随意勾手,礼物便全被捧到赵婉玉面前。
“你也太客气了。”
赵婉玉不由得道。
“……”
能不客气么,为装这个场面,她把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这也是她原本不想装陆家的原因,门户太高,装起来太费钱。
宋枕星想着,转眸笑眯眯地看向宋敏姿,“小姑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
宋敏姿臭着脸默默坐回去。
宋驰阳跳到窗前往外瞄了一眼,眼见外面长龙一般的豪车车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会真让宋枕星攀到高枝了吧。
“我说你真要娶我表姐啊?”
宋驰阳抱着双臂靠窗望向陆狰,阴阳怪气道,“你怕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东州闹得沸沸扬扬的‘裸照事变’吧?”
宋枕星冷眼看过去。
赵婉玉一听这话有些慌乱地看向陆狰,陆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地道,“有所了解。”
见他似是不为所动,宋家人全愣了。
崔继忍不住道,“你知道就没什么想法?”
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未来老婆的裸照被传得到处都是。
“是有些想法。”
陆狰道。
“……”
这才对嘛。
宋驰阳冲着宋枕星讥笑一声。
宋枕星看向陆狰,杏目冷淡,这个不受控的……不会还想嘲讽她吧?
陆狰也注视着她,眸似洗墨般的深,“宋小姐该多补两刀,把人捅死为止。”
“……”
宋家人傻眼,是让你有这想法吗?
“……”
宋枕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秒眼底温和下来。
不管出于人设还是真心,她都很满意这样的言论。
“真捅死就打不成正当防卫了。”
宋照月小声地道。
“怎么会打不成,不管宋小姐如何行事,自有陆家出手。”
陆狰云淡风轻地道,仿佛捅死个强制侮辱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
宋家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没一个人敢反驳他。
而赵婉玉看向陆狰的眼神已经发光了。
“切,真能装。”
宋驰阳受不了地往外走。
宋枕星看一眼门边花瓶架的位置,上前不露痕迹地推了推端首饰的人,然后挡在宋驰阳面前。
宋驰阳烦她,步子急促地绕过走,却直接撞上首饰箱。
首饰箱掉地。
宋驰阳一脚踩上南洋金珠项链,人惯性地往前扑去,只听一声惨叫,他脑门重重磕向花瓶架,又摔个狗吃屎。
“草……”
宋驰阳痛到骂街,手捂上肿起大包的额头,“妈的——”
上方花瓶歪歪扭扭倒下来。
“砰!”
宋驰阳安静了,脑袋上长出一簇四季海棠。
“怎么走路都不会走,小心点。”
宋枕星有些心疼地弯腰捡起项链,平静地看他一眼,“呀,小姑,驰阳晕了。”
宋敏姿尖叫三连地冲过来,整个饭厅顿时乱作一团。
陆狰视线落在宋枕星身上,挑了挑眉。
……
这顿饭宋家人到底没吃上,股权的事也没谈上。
因新女婿还在家中,赵婉玉没心思跟去医院,热情地招呼陆狰坐下吃饭。
“小狰,都是些家常菜,你看看吃得惯吗?”
赵婉玉坐下来笑容满面地看着陆狰,叫得亲密。
“吃得惯,我不挑食。”
陆狰坐得端正,进餐姿态优雅,筷子多次伸向一道茭白炒肉。
“你喜欢这道?”赵婉玉笑着问道。
“嗯,和我母亲做的一模一样。”
陆狰点头。
赵婉玉顿时激动得脸上都增了许多气血,“这道是我做的,你喜欢以后就常来家里吃。”
说完,赵婉玉甩给宋枕星一个眼神,看,陆狰果然和我们家有缘份。
“……”
宋枕星默默咬筷尖。
一桌的菜就一道茭白炒肉是她亲手端上桌的,很难猜到是她炒的吗?
“好。”陆狰又赏脸地吃了好几筷。
赵婉玉已经无暇吃东西,就笑着看他,好一会进入正题,“小狰,能不能和我讲讲家里的情况?”
闻言,陆狰放下筷子,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坐着的宋枕星。
宋枕星回忆着小说里对陆家的描写,站起身来舀汤,舀了五勺,端给赵婉玉,“妈,喝汤。”
陆狰懂不懂她的暗示无所谓,反正赵婉玉对陆家一无所知,随便编。
陆狰看着她的动作,目色微暗,随后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爷爷有五个儿女,我父亲是老大,我是他的第二个孩子,上面有一个亲姐姐,还有两个堂哥,但我不进家族排序。”
聪明。
宋枕星静静看着他急中生智的表演,他能瞬间领会她意思是陆崇峰有五个儿女,还会自由发挥自己不进排序,这样以后有人说什么也可进可退。
“为什么?”赵婉玉不解地问。
“我十二岁的时候,爷爷定了我做接班人,便在族谱上将我名字放在兄姐前面,特许不入排序。”陆狰面不改色地道。
“……”
宋驰阳说的不错,他是真能装。
宋枕星都要信了。
赵婉玉听到这话笑容渐渐淡下来,道,“这么说,你爷爷很看重你。”
“爷爷确实觉得我同他最像,我名字是他亲自取的,取了个单字,也没论字辈。”
“是争气的争吗?”
“取字章莪山神兽,取意狰狰之鸣,可撼云霄。”
“……”
宋枕星看陆狰一本正经地张口就来。
这演技、这长相要是签他做演员,得为她挣多少钱。
赵婉玉有些傻白甜,但也清楚两家家世悬殊,陆狰既然备受器重,陆家又怎么会愿意承认这份婚约。
她不由得试探,“那他老人家怎么还舍得你来东州读书?”
“伯母,我不瞒您,当年父亲闹出这段荒唐后被爷爷罚了家法。”
陆狰侧身,面向赵婉玉,漆黑的眼十分真诚、稳重,“爷爷也确实犹豫过认不认婚约,但君子守诺,何况伯父对我父亲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让我来东州给宋家过个眼,若是宋家肯认我这个女婿,那等我毕业就可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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