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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脱了!大佬们都发现彼此的存在时清月霍砚辞全文+番茄

是未来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本文多男主,1VN,女主很渣,海后,会撩,很嚣张。天生恋爱海后圣体,武力值高,大女主!男主不用问,全洁!请把脑子先寄存在这!时清月跟着手机里的“包间308”的陌生信息到了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如粘稠的蜜,将不堪的画面裹成一团。林君泽的秘书陶若伊跨坐在他腿上,裙摆卷到膝盖上,露出半截莹白小腿,随着晃动若隐若现。林君泽手掌托着陶若伊后腰,两人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随着急促呼吸轻轻震颤。“三、二、一!”一旁的哄闹声中,扑克牌飘落在地。林君泽突然扣住陶若伊后脑,深深吻了下去。周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时清月看着两人唇角拉出的银丝,胃部一阵翻涌。“哇哦,君泽,还得是你啊,刚拿下时清月,这么快就腻了吗?”“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君泽当...

主角:时清月霍砚辞   更新:2025-06-05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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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清月霍砚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脱了!大佬们都发现彼此的存在时清月霍砚辞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是未来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文多男主,1VN,女主很渣,海后,会撩,很嚣张。天生恋爱海后圣体,武力值高,大女主!男主不用问,全洁!请把脑子先寄存在这!时清月跟着手机里的“包间308”的陌生信息到了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如粘稠的蜜,将不堪的画面裹成一团。林君泽的秘书陶若伊跨坐在他腿上,裙摆卷到膝盖上,露出半截莹白小腿,随着晃动若隐若现。林君泽手掌托着陶若伊后腰,两人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随着急促呼吸轻轻震颤。“三、二、一!”一旁的哄闹声中,扑克牌飘落在地。林君泽突然扣住陶若伊后脑,深深吻了下去。周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时清月看着两人唇角拉出的银丝,胃部一阵翻涌。“哇哦,君泽,还得是你啊,刚拿下时清月,这么快就腻了吗?”“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君泽当...

《玩脱了!大佬们都发现彼此的存在时清月霍砚辞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本文多男主,1VN,女主很渣,海后,会撩,很嚣张。天生恋爱海后圣体,武力值高,大女主!男主不用问,全洁!请把脑子先寄存在这!

时清月跟着手机里的“包间 308”的陌生信息到了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如粘稠的蜜,将不堪的画面裹成一团。

林君泽的秘书陶若伊跨坐在他腿上,裙摆卷到膝盖上,露出半截莹白小腿,随着晃动若隐若现。

林君泽手掌托着陶若伊后腰,两人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随着急促呼吸轻轻震颤。

“三、二、一!” 一旁的哄闹声中,扑克牌飘落在地。

林君泽突然扣住陶若伊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周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时清月看着两人唇角拉出的银丝,胃部一阵翻涌。

“哇哦,君泽,还得是你啊,刚拿下时清月,这么快就腻了吗?”

“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君泽当初追时清月不就是因为一个赌注吗?人都追到手了,赌约也赢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时清月静静听着这些刺痛耳膜的话语,三个月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林君泽从国外回来,刚入职总经理一职,一次会议后,突然对她一见钟情,便展开激烈的追求。

追了两个多月,时清月答应了他,如今两人刚谈了一个月不到,便抓到说是加班的他。

原来是个赌注啊。

此刻,林君泽惬意地吐着烟圈,烟雾直直喷在陶若伊脸上。

陶若伊娇笑着拍打他胸膛:“小林总,你什么时候和她提分手啊?”

林君泽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语气轻佻:“分什么手,老子还没睡她呢,要分也得睡了再分,这样才不亏。”

“对对对,时清月那个腿啊,老子可以玩一年,嘿嘿嘿!”身边有人猥琐地说道。

陶若伊神色一僵,语气带着不满:“小林总,我才不想做三,你要是想睡,我可以 ——”

“你想什么呢,我不过和你玩玩而已,做小三?你还没那资格。” 林君泽掐了掐她的脸,语气满是轻蔑。

陶若伊脸色骤变,却在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后,立刻换上谄媚的笑。

她指尖勾住林君泽衣领,“好啊,那我们就只是玩玩。等你睡她的时候,记得拍个视频,说不定我们三个能一起玩~”

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一阵暧昧的哄笑声,“双飞啊,玩这么大,君泽,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啊!”

林君泽笑着抚摸她头发:“这主意倒是不错,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也不会亏待你,我分手前你老实点就行。”

时清月握紧手里的手机,里面早已录下全程。

她勾起唇角,眼中却是一片寒冰。

林君泽因为打赌追她,现在还不想分手。

可是,怎么办——她当初答应他,也不过是一下子沉沦在那双眼眸里。

如今再看,只怪当时自己眼瞎,林君泽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眼神浑浊,那还是那副清润的眉眼呢?

而且,她的预备役男大最近总是闹着想上位,她还愁找不到借口,现在倒是给她递了个梯子。

不过没想到这林君泽看着斯文,却是这么肮脏龌龊,哪里有那个人的半分风采?

分手?

呵,她时清月从来只有甩别人的份,林君泽算什么东西?

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时清月缓步走进包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如刀。

分手之前也得打一顿狗啊。

林君泽和陶若伊同时僵住,陶若伊的手还勾在林君泽衣领上,林君泽叼着的烟差点烫到自己。

“清月?”林君泽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时清月冷笑,“我说怎么一来就看到畜生交配的场景呢,原来是春天到了啊,你俩继续,要不要再杀个人助助兴?”

林君泽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慌乱起身时将陶若伊甩在地上。

林君泽急忙解释:“清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清月挑眉,语气慵懒:“行,你说。”

林君泽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辩解都苍白无力。

他挥手示意包间内的人离开,随后换上深情的表情,朝时清月走近。

“清月,是我的错,我喝多了,下次不会了,我是爱你的,我们先回去,我给你赔罪。”

时清月听着林君泽的话,突然仰头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喝的是春药呢,你要我原谅你?行啊,那你让陶若伊跪着过来给我道歉。”

陶若伊 “嚯” 地从地上爬起来,染着酒渍的裙摆凌乱地垂在腿边,她瞪圆了眼睛,指着时清月尖叫:“你做梦!”

话音未落,林君泽脸色阴沉,已经一把按住她肩膀,掌心的力道几乎要将她骨头碾碎。

“道歉!”

“小林总?” 陶若伊猛地挣脱,满脸不可思议。

林君泽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陶若伊瞬间脸色煞白,站了好一会,在林君泽目光下,恨恨地瞪了时清月一眼,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

“清月,对不起。”

时清月低头看着跪在脚下的陶若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弯下腰,指尖捏住陶若伊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陶若伊别开脸,眼底满是怨毒,却不敢挣脱。

一旁的林君泽眼神闪烁,强装镇定道:“清月,她都道歉了,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

“得理不饶人?”时清月猛地起身,抓起桌上的红酒瓶,从陶若伊头上淋下去。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蜿蜒而下,浸透的裙摆紧贴大腿。

“林君泽,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她将空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林君泽脚边,“敢算计我,你们配吗?”

陶若伊僵在原地,睫毛上挂着酒珠,突然尖叫着扑过来。

时清月侧身闪过,顺势揪住她的头发往一旁甩去。

陶若伊撞在墙上,痛得蜷缩起来。

林君泽脸色骤变,伸手去拉时清月,却被她反手甩出的烟灰缸砸中额头。

鲜血顺着眉骨流下,他踉跄着撞翻椅子,怒吼道:“时清月,你他妈疯了!”

时清月抄起桌上的果盘狠狠砸过去,果盘擦着林君泽耳畔飞过,重重撞在水晶吊灯上。

吊灯剧烈摇晃,碎玻璃如雨点般坠落,陶若伊抱着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林君泽想起来,却头晕得厉害。

时清月走到林君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轮到你了——”

说完,一酒瓶砸了下去,当场将人开瓢。

林君泽捂着头朝着外面喊人。

一群人冲进来,看到面前的场景,一下子惊呆了,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时清月手中的碎酒瓶对着众人转了一圈,声音森冷,“谁敢过来试试?”

气势凌人,一下子唬住了人。

“还想玩我?林君泽,你买不起镜子,尿总该有吧?以后见到我,滚远点,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慢条斯理地抽出几张纸巾,仔细擦拭着手指,仿佛触碰了什么脏东西。

擦完后,将纸巾团成一团,精准地砸在林君泽脸上。

跨出门槛的瞬间,竟然没一个人敢拦,她突然回头,笑容甜美如春日繁花。

“哎呦,瞧我这记性,还忘说一句话了,林君泽,我们分手吧,你被老娘我甩了。”

~~~~~

不想看连载文的,可以看我另一本完结文,也是多男主的,我主页可进,离婚后那本,9.1分!入股不亏!


时清月走出会所,夜色如墨,潮湿的风裹挟着远处的雷暴气息扑面而来。

她发动车子驶离,脑海里像被搅乱的毛线团,反复思索那条陌生短信的来源。

究竟是谁,精准地将她引向这个“抓奸”现场?

陶若伊?

应该不是,她还没那个胆子。

半路上,手机突兀地震动。

点开屏幕,预备役男大江叙白发来的照片让她呼吸一滞。

画面里,少年白皙的肌肤被黑色绳索缠绕,整个人蜷缩在皮质椅上,眼眶泛红,泪珠悬在睫毛尖,像被揉碎的琉璃,脆弱又诱人。

姐姐,我不小心把自己绑住解不开了,怎么办?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了悬,时清月盯着照片里少年无辜的眼神,心底的怀疑悄然松动。

这样湿漉漉、娇弱无助的模样,实在难以和那个神秘短信的幕后推手联系起来。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弹入。

姐姐,我手好疼啊。

时清月捏了捏鼻梁,想起第一次见江叙白的时候,他在篮球场打球。

穿了一件无袖的篮球服,起跳间露出一小截硬朗的腹肌,手臂肌肉结实,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一下子就让她迷了眼。

她加了江叙白的微信,撩了——错了,聊了几天后,才发现这是只娇滴滴的小奶狗。

下雨天捧着奶茶在她家楼下苦等,错过宿舍关门时间后,软磨硬泡进了她的门,从此便赖着不走,变着花样勾得她心痒。

推开卧室门,粉色氛围灯将房间晕染得暧昧朦胧,这灯也是他买的。

江叙白赤着上身,黑色皮鞭在胸膛交叉,勒出的红痕与苍白肌肤形成刺眼对比,可怜兮兮看着她。

时清月笑着走近,垂眸看了几眼。

“姐姐,我疼~”

她用鞭梢挑起江叙白的下巴,指尖擦过微微滚动的喉结。

少年睫毛上凝着的泪珠终于坠下,在锁骨处蜿蜒成银线。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他约会的,我就是觉得好奇,想试一试,谁知道,竟然解不开了?”

江叙白仰头望她,桃花眼里蒙着水雾,被束缚的手腕轻轻挣扎。

时清月倚坐在床边,目光肆意打量眼前人。

记忆与现实重叠。

篮球场上的少年在逆光中跳跃,汗水浸透的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此刻眼前人睫毛沾着情欲,锁骨处凝着春水,绳索将腰线衬得愈发纤细。

时清月故意叹口气,眼含笑意,“是啊,你要不给我发信息,我今晚是打算去他家看会后空翻的猫。”

江叙白怔愣瞬间,桃花眼里突然露出一抹脆弱和委屈,“会后空翻的猫有什么好看的?会后空翻的狗才好看。”

“嗯?哪里有狗?”

“我就是姐姐的狗,姐姐,你把我解开,我翻给你看。”

时清月有一双妩媚的眼眸,笑意盈盈看着人的时候,像是碧波上荡漾着的星空,澄净又潋滟。

此时,她歪着头嚼着笑意,指尖绕着鞭尾流苏,在他喉结上扫过。

“小狗要是翻得不好看,姐姐可要生气的。” 说着,解开束缚在椅子上的绳结,皮鞭突然缠上他的腰肢猛地一拽。

江叙白毫无防备地跌进她怀里,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锁骨处,他顺势搂住她的脖颈,鼻尖蹭过她的耳垂。

时清月轻笑出声,挑起他下颌,“投怀送抱啊?”

江叙白桃花眼染上笑意,故意蹭了蹭时清月的掌心,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姐姐都开口了,我哪有不表现的道理?”

说着,他猛地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还泛着暧昧的颜色。

“可是,姐姐刚才没看到男朋友家后空翻的猫,不知道男朋友会不会生气啊?”

“他要生气了,姐姐是不是还要去哄他?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姐姐男朋友真小气。”

时清月轻轻拍着他的脸,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江叙白果真像只小狗一样,半眯着眼一脸享受。

再睁眼,眼底却像是蕴含了一层欲色的风暴,就连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时清月敛了神色,眸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他的身下,推了推他肩膀:“好了,起来吧,去睡吧。”

这套房子有三个卧室,江叙白从那天进来后,占了一间。

另一间,却是长年锁着房门,他刚来的时候,时清月叮嘱过,除了那间卧室,其他什么地方都能进。

江叙白却纹丝不动,长臂一揽将时清月重新圈回怀中,“姐姐这就想赶我走?”

他故意蹭了蹭她的脖颈,喉间溢出低沉的轻笑,“刚才摸我脑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无情。”

时清月挑眉,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垂:“怎么,小狗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没再挣扎,神色淡漠。

江叙白看她的确没了兴致,纵使心里不甘,也只能讪讪起身。

起身的时候,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姐姐,你那间锁着的屋子,到底藏着什么?”

瞬间,时清月的眼神变得冰冷,语气疏离:“小狗,还不是我男朋友呢,就想打听我的事了?”

江叙白缩了缩脖子,没敢再问,把屋里的道具收拾好,看她实在没留他的意思,转身出了门。

时清月在床上躺了一阵,窗外轰隆一声,积攒了一日的大雨倾盆而下。

雨声砸在玻璃上的闷响里,时清月摸到枕边震动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沉寂许久的班级群弹出一条消息。

许承洲回国了,过两天接风宴,大家都空吗?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回复声中,时清月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嗤笑一声。

许是看她半天没回复,室友在群里@她。

清月呢?

时清月打下几个字:没空。

许承洲却是@她,清月,是不想见我吗?

时清月和许承洲过往有些纠葛,自从他出国后,他便躺进了她的黑名单,两人没再联系过,他想和她说话,只能在曾经的班级群里。

时清月懒洋洋回复:你是什么品种的猴子?我为什么想见你?

消息发出后,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许承洲没再回,没过多久,班长发来聚会定位和时间。

时清月瞥了一眼,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侧身望向窗外。

~~~~

让我来看看,有多少姐妹是从老书里过来的呀?


晨光刺破云层时,时清月赤着脚推开卧室门。

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江叙白系着她去年在市集买的小熊围裙,身影在晨光里来回穿梭。

这个南大体育系大三生果然没让她看走眼。

想起初见时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她倚在门框上轻笑。

谁能想到那副狼一样的身材下,藏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感应到背后的视线,江叙白转身时差点打翻盐罐。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切在他泛红的耳尖,昨夜被绳索勒出的红痕在脖颈处若隐若现,像是未褪的吻痕。

他眼眸有些躲闪,慌乱地关掉燃气灶,喉结滚动着开口:“姐...姐姐,我准备了早餐。”

大理石地面沁着凉意,时清月踩着晨光走来。

丝绸睡袍松垮地挂在肩头,随着步伐滑落,露出半截莹润的锁骨。

江叙白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整理餐桌的动作明显僵硬,晨光在他耳后投下一片绯色阴影。

餐桌上摆着溏心蛋、全麦三明治和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

时清月挑眉:“不错啊,昨天连鸡蛋都煎糊,今天厨艺见长,倒是像模像样了?”

江叙白擦手的动作僵了僵,将煎锅搁在灶台上:“给姐姐当小狗,总得有点看家本领。”

她咬了口三明治,麦香混着芝士的浓郁在舌尖散开。

江叙白递来一杯牛奶,指尖残留着煎蛋的温热。

时清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唇边沾了奶渍,伸出舌尖轻轻舔去。

少年眼睁睁看着那抹嫣红的唇瓣被舌尖扫过,晨光将她眼尾的笑意镀成蜜糖色,心跳声突然震得耳膜生疼。

突然像是被吓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杯子差点掉落。

脸颊泛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时清月。

时清月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昨晚可奔放得很,现在害羞了?”

江叙白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声音低沉:“姐姐,别逗我了。”

这句带着鼻音的恳求让时清月眯起眼睛。

往常的江叙白像只黏人的泰迪,此刻的他却低垂着眉眼,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显得格外拘谨。

她微微倾身,凑近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他的样貌,没看出什么异常,却在他眼角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把衣服脱了。”时清月突然开口。

江叙白猛地抬头,桃花眼瞬间瞪大,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他攥着牛奶杯的手剧烈颤抖,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砖上,洇出深色水痕。

“姐姐,这一大早上的......” 他声音发颤,喉结不安地滚动。

话音未落,已被带着侵略性的指尖抵住胸膛,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将他往料理台上推。

“听不懂?” 时清月沉了声。

江叙白看着她,沉默片刻,颤抖着解开衬衫纽扣,每解开一颗,锁骨处的红痕就多展露一分。

当最后一颗纽扣崩落,时清月看到他胸膛上昨晚被绳索缠绕过的痕迹。

她伸手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和昨晚一模一样。

指尖的温度让江叙白忍不住战栗,他咬紧牙关,呼吸急促,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隐忍。

“之前不是大胆得很,今天怎么胆子忽然变小了?”她替他拢上衣服,指尖在他心口轻敲。

江叙白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那样的我。”

时清月闻言挑眉,指尖勾住他衣领轻轻一扯,江叙白踉跄着跌进她怀里,手指划过他后颈的碎发。

“小狗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猜姐姐的心思了?”

“姐姐,我——”

叮铃铃!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时清月皱眉,把人放开,转身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君泽的号码。

昨晚忙着想事,忘记拉黑名单了。

她随手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江叙白,“我要上班了,要送你回学校吗?”

江叙白抿唇,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时清月点点头,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拿起包,走到玄关又停下,回头叮嘱:“吃完早餐记得收拾好。”

江叙白嗯了一声。

时清月下楼,看到楼下停了一辆法拉利。

林君泽正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烟,头上缠绕着一圈纱布,脸颊上带着青紫。

顶着这么一副猪头脸过来,倒是难为他了。

他碾灭香烟,皮鞋踏碎水洼的倒影,大步走来。

“清月,没必要闹成这样,你的升职审批我还没批,只要你原谅我这一次,我立马把你调到总裁办。”

时清月两年前大学毕业,进了林氏公司,工作出色,马上熬到市场部组长的位置,审批却迟迟未下。

时清月懒懒地掀起眼眸瞥他一眼,嘴角勾起冷笑:“进总裁办能让我活一百岁吗?”

林君泽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额角的纱布因青筋跳动而微微起伏。

他上前半步,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裹挟着威胁扑面而来:“时清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让你在林氏混不下去?”

“信啊,怎么不信,不过记得N+1倍补偿金哈。”

林君泽怒极反笑,手指紧握成拳,眼神阴鸷:“你真以为我不敢?”

时清月毫不在意,指着不远处驶来的垃圾车说:“喏,收你的来了,你躲一下吧,要不然被收走了,你的秘书还得去刨你。”

“时清月,你——”

“啪!”

话音未落,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林君泽捂着脸愣住,脸颊火辣辣地疼。

时清月甩了甩手腕,她歪头看着男人惊愕的表情,忽然勾起唇角。

“昨晚我说过的啊,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林君泽,你不止人品不好,脑子也不好吗?”

林君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想打回去,却被时清月敏捷地闪身避开。

她冷冷一笑:“动手前先想想后果。”

“时清月,咱们走着瞧。” 林君泽怒道,随后钻进车里。

法拉利扬长而去,溅起一地污水。

时清月看着法拉利消失,转身走到自己车门前,上车的刹那,接到江叙白的信息:

姐姐,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他怎么还想对你动手啊?太过分了,不像我,姐姐要是打我,我只会觉得爽。

姐姐,你手疼不疼?下次让我打,我力气大,你打他,我会心疼的。

倒也是个会撩的。

时清月看了看信息,想起一早少年羞红的耳垂,心里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觉得今早的他和前几日都有些割裂。

她抬头看向自家的方向,四楼的阳台上,江叙白趴在栏杆上,笑容明媚,正朝她挥手。

她微微一笑,应该是自己多疑了吧,小狗怎么会有坏心思呢?心里那股怪异褪去,转身上了车。


进了公司开完晨会出来,同事徐亿佳急急忙忙跑来问:“清月!你昨晚真把小林总和陶若伊......”

她突然压低声音,四下张望后神神秘秘凑过来,“打了?”

时清月指尖划过平板屏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打了。”

徐亿佳瞪大眼睛,“你怎么敢啊?”

“打个人还得挑黄道吉日?我又不是去上香。”

徐亿佳无奈摇头,低声说道:“小林总一来就发了火,找了法务部,说是要——起诉你。”

“起诉?倒有些意思。” 时清月轻笑出声,指尖利落收拢文件,将它们整齐码进牛皮纸袋。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徐亿佳急得跺脚,“这工作没了不说,以后在海市怕是都......”

时清月耸肩,把办公桌收拾一下,坐进椅子里,脸上半分焦虑都没有。

“我敢打难道还没后手吗?放心吧,混不下去我就回家继承家业。”

话音一落,便听到门口一声嗤笑,“继承家业?时清月,是回去继承你家那几亩葡萄地吗?你家的葡萄,一年能赚我这一个包吗?”

时清月抬头,看了她手中拎着的包,C家最新款,价格六位数。

冷眸扫向门口的陶若伊,时清月慢条斯理合上笔记本电脑,眼尾微挑,“我哪怕继承葡萄地,也是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干,不像你,还得跪着推。”

陶若伊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咔嗒”走进来,指尖晃动的昂贵铂金包重重砸在时清月办公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飞溅而出。

“时清月,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脖颈处还留着昨夜被抓挠的红痕,此刻因暴怒涨成可怖的紫红,“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林氏?”

时清月抽出纸巾擦拭桌面,余光瞥见徐亿佳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她忽然将沾着咖啡渍的纸巾精准甩进陶若伊的名牌包,“那你恐怕还得多推几次,要不然没让我滚,自己就先被玩推死在沙滩上了。”

陶若伊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朝时清月泼去。

那是一杯滚烫的咖啡,要是不小心泼到,后果难料。

时清月快速偏头躲过,肩头还是溅到几滴滚烫的液体,瞬间将她身上的衬衫溅脏。

她冷笑一声,突然起身,猛然揪住对方精心打理的卷发,拖着人直往卫生间冲去。

陶若伊尖叫着挣扎,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铂金包甩飞出去,口红、粉饼散落一地。

身边有同事想来劝,可看到时清月那凌厉的眼神,纷纷止步不前,只敢远远观望。

“砰!”卫生间门重重撞上墙面。

冷水喷头轰然打开的瞬间,时清月将她的头摁进水槽里,陶若伊的咒骂被淹没在哗啦啦的水声里。

“放开我!你疯了,啊——”

“昨晚的教训是忘了吧,我时清月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泼过咖啡,你算什么东西,连我也敢泼。”

陶若伊在冰冷的水流中剧烈挣扎,染着昂贵甲油的指甲狠狠抓向时清月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手扣住压在潮湿的瓷砖墙上。

“时清月!你会后悔的!” 她的尖叫混着水声回荡在逼仄的隔间,睫毛膏晕染成两道青黑,活像只落汤鸡。

“小林总马上要送你进监狱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呵,那我进监狱前也能先弄死你!”

当卫生间再次打开时,时清月随意撩了下微湿的发丝,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人群露出甜笑:“吃瓜愉快。”

徐亿佳被人群推搡着上前,结结巴巴道:“清月,那个,法务部让你过去一趟。”

时清月点点头,朝外走。

待她走后,众人挤到卫生间门口朝里看,只看到陶若伊浑身像被水泡了一样,湿漉漉地蹲在地上哭,狼狈不堪。

时清月走到电梯口,等了半天,两部员工电梯的数字纹丝不动,反倒是总裁专用电梯正从地下三层缓缓上升。

时清月等的有些烦,用自己的工作牌刷了总裁专用电梯。

之前林君泽给她开通过权限,只不过她没上去过,法务部让她过去她就过去?

笑话,这事是林君泽惹出来的,不把这个狗主子打死,她去法务部也是白费。

“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檀木香气裹挟着冷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站了几人。

中间一人,身高腿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全部梳到后面,露出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庞,眉眼深邃。

那人垂眸翻看着手中手机,手腕上,一串古朴的佛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听见电梯门开合的声响,他修长的睫毛微动,抬起眼时,深褐色瞳孔像淬了冰的琥珀,将时清月染着咖啡渍的衬衫、微乱的发丝尽收眼底。

时清月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走进电梯,怒气一下就散了。

朝着他微微颔首,笑着喊了声:“霍总。”

霍砚辞将手机收入西装内袋,手腕翻转间,檀木佛珠碰撞出轻响,淡淡睨着她,“时小姐。”

时清月看到楼层指示灯显示在顶楼,没再伸手,转头看着不停攀升的数字。

金属壁映出电梯内几人的身影。

时清月站在他身前半步,从她的角度看去,像是被他环在身前一样,电梯里弥漫着一阵檀木香,无孔不入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盯着里面的倒影,看着高出她一个头的人,那张脸冷漠疏离,却又处处完美,像是艺术品一样。

霍砚辞的目光落在金属壁上,与她相撞。

时清月朝他扬起笑意,眉梢轻挑带了几分妩媚。

霍砚辞睫毛微动,淡定地收回目光,时清月却听到珠子轻微摩挲的声音。

红唇牵起一道弧度,这种男人很有挑战性,哄好了他是你的狗,要是哄不好,你就成了他的狗。

电梯到达。

门一开,时清月便看到林君泽领着一众人站在门口。

“霍总——时清月,你怎么在这里?”

林君泽看到时清月脸色骤变。

时清月从容地走出,看着面前的人脸颊上依旧顶着一道巴掌印,她力气大,那一巴掌没收着力度,掌印一时消不了。

“小林总,法务那边可做不了我的主,这事还是和你聊的好。”

林君泽看着身后的霍砚辞,急忙把时清月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霍氏是过来签合同的,你别胡闹。”

霍砚辞走出电梯,斜睨一眼两人相触的手腕,眼神如霜。

林君泽只感觉一股冷冽的寒光直直射在手背上,让他下意识松开紧握的手腕。

“小林总,林董在吗?”霍砚辞问道。

“在,已经在会议室了,我带您过去。”林君泽急忙应道。

霍砚辞已经是霍氏的掌权人,他这样的级别和林君泽挂名的总经理根本不一样,在他面前甚至没有话语权。

“不必。” 霍砚辞突然驻足,余光瞥见时清月倚着墙环胸看着他,“小林总还是先把自己的私事处理完吧。”

说完,他唤了林董的首席秘书,让他带路。

林君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霍砚辞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朝前走去。

待一群人走远,林君泽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怒火。

“你和霍砚辞认识?”

时清月看着霍砚辞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泛着水光的唇瓣:“不熟,不过,他可能会是我下一任男友。”


“时清月!我们还没分手呢!”

时清月闻言,仰头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分手?小林总什么时候学会睁着眼说瞎话了?”

她缓缓逼近,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出咄咄逼人的节奏,“昨晚没打够?”

林君泽忽然被她浑身的气势震住,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

他强撑着惧意扯住她手腕,“昨晚包间里有监控,你动手打伤了我,我已经和法务说了,要告你故意伤害,你要是求我,老老实实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不是还要陪你睡一觉?”

“你...你是我女朋友,难道不应该吗?”

“呵,”时清月抽回手,拿出手机轻点几下,一阵音频传来。

“君泽,你什么时候和她提分手啊?”

“分什么手,老子还没睡她呢,要分也得睡了再分,这样才不亏。”

“对对对,时清月那个腿啊,老子可以玩一年,嘿嘿嘿!”

......

“等你睡时清月的时候,记得拍个视频,以后说不定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玩~”

“双飞啊,玩这么大,君泽,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啊!”

时清月不慌不忙说道:“小林总,最近新上的那款护肤品,林氏打的口号可是‘守护女性纯净之美’?”

她晃了晃手机,音频里污秽的调笑还在继续,“要是这段录音和产品广告一起发到网上,不知道消费者看到你们私下里是这么物化女性的,会是什么反应?”

林君泽的脸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抢夺手机。

时清月灵活侧身,高跟鞋精准碾上他的皮鞋,不屑地笑了笑:“想夺回证据?还是先想想,要是我闹大了,你怎么向林董解释这一切吧。”

“时清月,你——”林君泽的怒吼戛然而止。

走廊尽头,霍砚辞悠然地倚着廊柱,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深褐色瞳孔漫不经心地朝这边扫了过来,声音清冷,宛如淬了冰的玉器相互碰撞一般。

“打扰了,请问洗手间在哪?”

林君泽僵在原地,指尖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喉间的怒吼生生咽了回去,抬手指了方向。

霍砚辞点头道谢,朝洗手间走去。

待霍砚辞消失在转角后,林君泽迅速回神,“时清月,你敢威胁我?”

“小林总,我还没开始呢。法务部我还要去吗?”

林君泽无话可说。

时清月拍拍他的脸:“你微博上给我挂三天道歉的消息,音频和备份我可以给你。哦,对了,要还想解雇我,”

她凑近他耳畔轻笑,红唇轻启,带着一丝轻笑,“让人事来,私聊开个价?”

说完,时清月没再多留,转身走进电梯。

回到办公室,陶若伊早已不见踪影,办公室其他同事看她回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徐亿佳脚一蹬,滑着椅子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清月,你没事吧?法务那边——”

“哦,没事,解决了。”时清月随口应道。

徐亿佳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

法务部的那些人个个都是老顽固,性子比石头还硬,又臭又难啃,竟然被摆平了?

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组的一姐,清月,你牛。”

时清月笑了笑,她只不过是有些底气,无需为了那区区五斗米折腰,所以才能挺直脊梁罢了。

两人没再说话。

时清月打开手机,略微思索了一番,又在网上搜索起霍砚辞的信息来。

除了那份耀眼得让人惊叹的简历之外,关于他的其他信息几乎寥寥无几。

霍氏集团主要涉足科技信息产业,是近年来行业内杀出的一匹黑马,短短几年时间,便在国内外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其涉及的业务除了游戏,还有AI研究和体验。

名下的多款游戏更是一经上线便霸榜各大应用商店,用户数量更是以亿计。

如今正在开创新的AI超市体验平台。

根据消费者过往消费习惯与偏好,通过算法生成个性化购物清单,货架布局也会随之动态调整,热门商品与顾客心仪好物被巧妙置于显眼处,全程购物量身定制。

这一项目从筹备起就备受行业瞩目。

此次霍氏与林氏的合作,主要是将林氏的日化产品供应纳入这个平台。

时清月所在的市场部,前期为了这个项目做了大量的市场调研工作,因此也和霍氏的人有过一些接触。

霍林两家今天刚签订了框架协议,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消息,霍氏做东办了一个小型庆功宴,市场部的同事也在被邀请之列。

时清月还愁找不到机会接近霍砚辞,没想到机会竟主动送上门。

徐亿佳坐时清月的车一同前往,一辆奶黄色的小POLO。

徐亿佳看着张扬美艳的时清月,调侃道:“这小车配你,倒有几分反差萌。”

时清月轻笑,“我哥送我的毕业礼物。”

“清月,你哥对你真好,毕业还给你送车。”

时清月嗤笑一声,没告诉她,这车其实是她哥买来哄小女朋友的,结果人家姑娘没看上这车,车又退不了,她哥便随手丢给了她。

还美其名曰“废物利用,变废为宝”。

说话不好听,所以她偷偷划了她哥最爱的那辆车,被她哥拿着扫帚追了一条街。

两人到达预定酒楼的时候,市场部的人都来得差不多。

时清月这才知道,虽然是一场和霍氏共同举办的庆功宴,但双方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

像他们这些市场部的小职员,只能被安排在楼下的普通包间里,而两家公司的高层则在楼上的豪华包间里相聚。

时清月啧啧两声,这阶级划分真是鲜明,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

不过这家酒店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进,能进普通包间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时清月一时间兴致缺缺,看着桌上那贵得离谱又难吃的菜品,只是随意吃了几口,便打算找个借口离开。

谁知道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合的一瞬间,便看到昨晚和林君泽一起开她黄腔的男人站在电梯里。

那人没看到她,正低头打电话:“知道知道,1806房,马上就到。”

时清月瞥了一眼,看着电梯直达了顶层。

她心中一动,计上心来,跟着上去。

顶层环境优雅静谧,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包间隔音做得极好,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侧边还有一个特意开辟出来的露台,种满了绿植和鲜花。

时清月转身的刹那,却看到霍砚辞独自站在露台,手插在裤兜里,没穿西装,上身是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胸膛,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

霍砚辞听到动静,抬眸扫了过来,看到她时,神色顿了下。

时清月收回手机,笑着走近,“霍总,这么巧?”


霍砚辞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却始终未发一言。

时清月嗅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酒香,是龙舌兰的味道。

此时的霍砚辞,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离之色,脖颈上有些粉,像是诱人的色彩。

露台的夜风卷起她发梢,几缕碎发轻轻拂过,霍砚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待站稳身形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抬手缓缓揉了揉眉心。

腕骨上,檀珠滑动。

时清月顺着檀珠目光落在他手腕上。

蜿蜒的青筋像是蛰伏的暗河,随着脉搏的震颤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与温润的木质佛珠形成诡异的反差。

听说,这种青筋贲张的人,往往在耐力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表现。

嗯,想睡。

“好看?” 霍砚辞突然出声,声线沙哑得像是裹着砂砾,他翻转手腕,檀珠顺着重力滚落。

时清月故意上前一步,指尖忽然在他腕骨凸起的青筋处顿住,尾音拖得慵懒又暧昧。

“霍总这串佛珠,倒是衬得您……”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腕间皮肤,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甲轻轻刮过绷紧的血管,“禁欲得让人想亲手打破这份克制。”

霍砚辞忽而沉了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眼神瞬间冷冽,像是寒冰刺骨,“时小姐,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时清月仰起脸,眼尾微挑,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红唇轻启间,呵出的热气扑在霍砚辞的指节上,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怎么?霍总觉得我该对您特殊些?”

她故意扭动被钳制的手腕,柔软的肌肤与他掌心相磨,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的定力。

霍砚辞沉默片刻后松开手,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看了一阵,转身离去时脚步却有些踉跄。

他急忙扶住身边的花坛稳住身形,听到一声轻轻的嗤笑。

时清月悠悠道:“霍总,您这是要去哪啊?我送您吧。”

霍砚辞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瞥了她一眼,嘴角一勾,“洗手间,你去吗?”

“哦,好啊,我扶您。”

霍砚辞刚要开口拒绝,时清月已经欺身而上,温热的手臂环过他的腰,“走吧,矫情什么劲。”

他身形一僵,却未再挣扎,任由她搀扶着缓缓前行。

露台到洗手间不过百米,此刻却漫长得像走不到尽头。

霍砚辞每一步都走得虚浮,酒意上涌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他残留的龙舌兰气息,氤氲成蛊惑的网缠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推开洗手间门的瞬间,霍砚辞踉跄着扶住洗手台,镜中清晰地倒映出时清月倚在门框上的曼妙身影。

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危险。

他没动,静静看着她。

时清月挑眉笑道:“怎么,霍总,难道还要我去帮您‘扶’一下吗?”

霍砚辞眼神半眯,泛着醉意的眼底翻涌着暗潮,“你对林君泽也是这样?”

“啧啧,这话带着酸味,喝的不是酒,是醋吧?”

霍砚辞瞥她一眼,低头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手腕,水流声中他冷冽的声音传来:

“时清月,别招惹我,我对你不感兴趣——”

然而,当他再抬头的时候,身后哪里还有时清月的身影。

霍砚辞盯着自己被冷水浸得发白的指节,腕间檀珠被水流冲得发出细碎碰撞声。

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

他忽然烦躁地扯松领口,酒精在血管里灼烧,时清月身上柑橘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连带着她挑衅的笑容也挥之不去。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霍砚辞把水关了转身,却见一男人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哇哇吐了起来。

霍砚辞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离开时脚步从容,不见半分醉意。

里面的人还在吐,洗手间气息愈发浑浊,过了片刻,传来一阵冲水声。

那人刚要起身却被人从身后敲了一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时清月把手上的木棍一扔,俯身查看男人的状况,轻嗤道:“真是没用的东西。”

“小姐,这,这——”

时清月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冷冷道:“五万块,把他衣服全脱了。”

她身后站了一个服务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应道:“可是,等他醒了要追究责任,我......”

“五万块还不够你想办法删除几分钟的视频?”

服务员目光在时清月与地上昏迷的男人间来回游移。

五万块对他来说是大半年的工资,“我...我试试。”

他攥紧衣角,声音发颤地蹲下,颤抖着开始解男人衣服纽扣。

时清月倚着门框慢条斯理涂护手霜,当服务员抖着手扒下男人最后一条内裤时,她挪开眼,随后给他转了钱。

最后叮嘱服务员拍完照片后发给她,便提前离开。

服务员心惊胆战地做完一切,一回身,却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黑衬衫的男人。

这男人他记得,来的时候身边前呼后拥,一群人围着他恭维不已,身份显然不凡。

想到这里,他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先...先生,您...”

霍砚辞垂眸扫过他染着褶皱的制服,“照片发了?”

话未说完,他已经俯身捡起手机,锁屏界面赫然停在一个聊天框,上面有一条五万的转账信息,不过还没领。

霍砚辞指尖划过屏幕调出照片,白花花一片,各个角度的细节都有,画面十分辣眼睛。

“删了。” 他将手机扔回去。

“可,可是,那位小姐要是问起来,我不好说,毕竟拿了她的钱。”

霍砚辞想了想,沉声说道:“退回去,钱我给你。哦,她微信也删了。”

说着,他朝着过道上轻轻召唤一声,一人小跑着过来,是他的贴身助理周成。

“霍总?”

“嗯,给他十万。”

周成闻言没有丝毫迟疑,迅速从公文包里掏出支票本,签完字后,他将支票递给服务员,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

“收好,立刻把钱原路退回,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这就退。”

霍砚辞看他果真删除了时清月的微信,这才点头,摆摆手让人离开。

地上的男人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霍砚辞瞟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朝周成说道:“把他拖到显眼的地方去。”

“是,霍总。”周成连忙应道,上前拖着男人离开。

霍砚辞拿出手机,手指一抬,三折叠手机顿时变成一个小型的显示屏。

熟练地操作着某个软件后,屏幕上跳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代码。

手指不停滑动,没一会,屏幕显示:删除成功。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霍砚辞把手机合上,转身进了包间。


时清月没再回包间,径直回了家。

推开门,屋内一片整洁,显然已经被精心收拾过,江叙白没在,已经回了学校。

她换了衣服出来,习惯性拉开冰箱找水,却看到她用来存水的冰箱里,此刻竟然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就连冷冻室,也被整整齐齐地冻上了一排排饺子。

时清月拍了照给江叙白发过去:你弄的?

江叙白回复得极快:嗯,姐姐,冷藏水喝多了不好,还有,外卖也要少吃。

时清月看着他的回复,笑了笑,故意逗他:可是没人给我做饭。

江叙白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姐姐,招室友吗?做饭抵房租那种。

时清月挑了挑眉,这是看明撩不行,打算以退为进了?!

不过时清月没回,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偶尔带个男人回家,对她来说无伤大雅,但家里长期住个男人,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江叙白长得帅,又是体育生,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年轻有活力。

不过她现在还没打算和他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时不时打发下时间倒是不错。

或许是看她半天没有回复,江叙白又发来一条消息:姐姐,这周末我有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时清月知道,这是江叙白在给她递甜头。

养狗要松弛有度,昨晚钓了人一晚,现在也该适时地给点回应了。

她故意等了半小时,才慢悠悠地回复:有空就去。

手机几乎是秒震。

江叙白发来段十秒的语音,背景音是器械碰撞的金属声,他喘着气的尾音像沾了汗的绒线:

姐姐不来,我会没动力的。

还没回复,江叙白的视频通话弹窗突然跳出。

时清月挑眉接通,画面里少年精壮的胸膛几乎占满屏幕,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蜿蜒而下,握哑铃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将手机架在器械上,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眼神灼热而专注地看着镜头:“姐姐想看我赢对方几分?”

时清月歪头倚在沙发扶手上,也把手机立在一旁,拿着指甲油补脚上的指甲。

声音懒懒的透着放松,“赢几分不重要,重要的是…”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你耐力怎么样?”

江叙白握着哑铃的手猛地收紧,眼神变得灼热而暗沉,他咬了咬牙,声音有力。

“跑完全场再跑三千米都没问题,我要赢了,姐姐要给我奖励。”

时清月吹了吹未干的指甲,闻言瞥了手机一眼,“想要什么奖励?”

江叙白忽然抬手扯下缠在腕间的绷带,绷带在他骨节分明的指缝间缠绕又松开,声音极低:

“赢了就来绑住姐姐……”

时清月涂着蔻丹的指尖一顿,她慢慢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故意将手机凑近。

指尖划过自己锁骨,顺着颈侧轻点两下,声音带着蛊惑的尾调:“我家有领带,应该更适合。”

江叙白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猛的一声挂断电话。

时清月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轻笑,年轻人啊,还真不经撩。

她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在一旁,心中却突然想起了霍砚辞那张禁欲的脸,耳边像是回荡着他腕骨上佛珠轻撞的声响。

她真想看看,当那串佛珠缠上他腕骨以外的地方,向来冷静自持的霍总,会露出怎样失控的模样。

——

时清月刚踏入公司,便听闻昨日宴会厅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一位邓氏家族的公子,竟赤身裸体地出现在过道之中。

顶层包间的人都是海市名流,这一弄,倒是把邓氏的脸丢了个干净,股票都跌了不少。

时清月心中疑惑,明明记得那人是在卫生间内,怎会突然出现在过道?

难道是昨天的服务员把人拖出来了?

那还真得再给人发下红包。

她打开手机,才发现红包已经被退回,而且那服务员还把她删了。

呦,这是遇到好人了?做好事不留名?!

恰好此时,江叙白发来一张照片。

少年咬着护腕,汗水浸透的球衣紧贴胸膛,目光炽热得能把人灼伤:

姐姐,周末一定要来。

徐艺佳忽然凑过来问:“清月,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听说监控还被人删了。”

时清月不动声色把手机关机黑屏,不以为然地道:“我怎么知道,听说这个邓小公子玩得花,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可能谁替天行道了吧。”

“你说会不会是……” 话音未落,被时清月用钢笔抵住嘴唇:“职场生存守则第一条,少打听豪门秘事。”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也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如此安静了几天,时清月突然觉得最近林君泽疯了。

竟然又开始追她。

一束束火红的玫瑰每天雷打不动地摆在她办公桌上,卡片上都是林君泽道歉的话语。

时清月扔了不少次,垃圾桶实在不够放,而且林君泽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发消息。

甚至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室堵她。

“清月,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林君泽满脸诚恳,言辞间满是悔意。

“之前是我混蛋,不该和他们开玩笑,我和陶若伊就是逢场作戏,我把她开除了,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着,他打开了手中的盒子,一条精致的项链映入眼帘,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此时,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两三人也不敢看林君泽的热闹,没一会,办公区只剩他们两人。

时清月倚着办公桌,指尖慢条斯理地扯下玫瑰花瓣,淡淡瞥了他手中的项链一眼。

Y家的最新款,价格不菲,买项链送同款手链。

不巧的是,这条手链她刚刚在陶若伊朋友的朋友圈里见过。

时清月没有给林君泽留丝毫情面,直接打开陶若伊的朋友圈,将手机怼到他面前。

“Y 家新款买一送一,小林总你是破产了吗?两条项链都买不起?还是说,你穷得只能拿这种东西来糊弄人,那还想学别人养女人?”

林君泽看到九宫格图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啜喏着嘴唇,似乎想辩解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声恼羞成怒的低吼。

“时清月,给你个台阶你下了就得了,别给脸不要脸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时清月都气笑了,“你特么的,是膀胱长到脑子里,导致尿不出来不能照镜子是吧,癞蛤蟆看到你都得喊你声‘爹’,还台阶?你这种憋尿的智商,连膀胱都不如,至少膀胱知道该排就排,你却只会积攒怨气。”

林君泽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却被时清月拿起玫瑰狠狠砸了过来。

“滚开点,癞蛤蟆也不能挡道。”

被砸得踉跄,林君泽狼狈退后,眼睛被刺了几下,等他勉强睁开眼,时清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怒不可遏地追了出去,想给时清月一个教训,电梯门却已缓缓关闭,他急忙乘坐另一部电梯,气急败坏地按下楼层键,心中暗骂。

时清月刚出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去,便看到林君泽气急败坏追来。

“时清月,妈的,你给我站住,老子今晚非睡了你不可。”

时清月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刚要上去揍他一顿,突然看到一辆连号的迈巴赫缓缓驶来。

不正是霍砚辞的车吗?

她忽然改变了主意,转身朝着迈巴赫车头跑去。

车速不快,司机一脚踩下刹车,时清月拼命拍打车窗,双眼弥漫着水汽,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轻颤。

“霍总,救命啊!”


霍砚辞在车内闭目养神,突如其来的一脚刹车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睁开眼,透过车窗看到时清月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

目光掠过正怒气冲冲的林君泽,最终又定格在时清月身上。

时清月睫毛上还凝着将坠未坠的泪珠,鼻尖透红,尾音像被风揉碎的花瓣,带着破碎的呜咽。

楚楚动人。

霍砚辞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目光落在时清月颤抖的肩膀上,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林君泽伸手欲拽时清月的刹那,霍砚辞“砰”地推开车门,长臂一揽,将时清月护在身后,腕间檀珠擦过时清月的腰间。

“滚。” 一个字冷得像淬了冰。

林君泽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意逼退半步,却仍不死心地叫嚣,“霍总,她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时清月忽然察觉到腰间的手腕微微一紧,眸光闪了一下,睫毛上的泪珠终于坠落,柔弱无骨地依偎进霍砚辞的怀里,沾着泪痕的脸颊擦过他西装领口。

“霍总,不是,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林君泽气得脸色发紫,正欲冲上前来,却在霍砚辞骤然冷却下来的目光中僵住了脚步。

时清月趁机抓住他腕间檀珠,冰凉的触感让她颤抖得更厉害:“求你别让他带走我,他想,他想...”

软糯的嗓音混着抽噎,成功让霍砚辞揽住她腰肢的手收紧。

他隔着西装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肢,喉结滚动:“周成,报警。”

“霍砚辞!你别欺人太甚!” 林君泽怒吼。

霍砚辞冷冷看着他。

林君泽见占不到便宜,周成也已拿出手机,只得愤愤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时清月一眼。

时清月蜷缩在霍砚辞怀里,直到林君泽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抬起沾着泪痕的脸,“谢、谢谢霍总……”

尾音未落,却发现霍砚辞正垂眸盯着她,目光幽深得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霍砚辞缓缓低头,鼻尖几乎触及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冰凉的肌肤,“时小姐装可怜的样子,还差点火候。”

时清月瞳孔微缩,故意扯出一抹娇弱的笑:“霍总在说什么?我刚才可是真的害怕。”

话音被霍砚辞突然逼近的身影截断,他单手撑在车门上,忽然把她扒开,拉开车门坐进去。

回眸时,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还有事,时小姐请自便。”

时清月浅笑盈盈,指尖勾住车门把手,在霍砚辞略显意外的目光中,裙摆轻盈地滑进后座。

她理了理被蹭乱的发丝,侧身对上他沉下来的视线,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既然是自便,霍总不会真以为我连搭个顺风车的觉悟都没有吧?”

霍砚辞眉梢微挑,却也没拒绝,转头吩咐周成开车,垂眸的刹那,却将眼底的一丝笑意悄悄藏起。

车内空调送来的冷气裹着檀香,时清月歪头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肆意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越看越是满意。

深色西装裹着宽肩窄腰的轮廓,每一道剪裁都精准贴合着他劲瘦的线条,银灰色领带斜斜垂在黑色衬衫上。

顶端的钻石袖扣泛着冷光,随着他翻阅文件的动作若隐若现。

腕间檀珠缠绕的松紧恰到好处,暗红丝线与深棕木珠衬得他骨节愈发苍白修长。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的弧度利落如刀削,薄唇抿成淡漠的直线,下颌紧绷的线条却泄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当他突然抬眼,瞳孔像淬了寒的深潭,冷光闪烁,直逼人心。

“霍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时清月忽然倾身凑近,带着一丝撒娇,“林君泽肯定在我家楼下堵我,我可不能回去。”

霍砚辞眉宇微蹙,沉默片刻,终是轻启薄唇:“送你去酒店。”

“哦,没带身份证呢。”

霍砚辞点点头,对周成吩咐,“周成,找个桥洞把她放下。”

周成憋笑应了一声。

时清月顿了下,这个男人这么难搞吗?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伸手扯住霍砚辞的领带,借着拉扯的力道整个人几乎跌进他怀里。

男人身上清冽的檀香混着若有似无的体温扑面而来,她仰起脸,睫毛上还凝着刚才装可怜时的水光。

“霍总,刚才在车外抱着我不松手的样子,可不像是要把我扔去桥洞。”

霍砚辞垂眸盯着她作乱的手,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手腕,将人桎梏在座椅靠背上,一只手扯着领带晃了几下,随后说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时清月轻笑出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赤裸裸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车子停下,时清月抬头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楼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氏总裁住的地方这么接地气吗?

她回头看着霍砚辞,却见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冷声说了一句话:“你下楼一趟。”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年轻女人匆匆从楼栋走出,朝着霍砚辞恭敬地唤了一声。

“霍总。”

霍砚辞下巴朝着时清月的方向点了点,“时小姐无家可归,给她腾一间房。”

女人抬头看着时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应允,“时小姐,请跟我来。”

时清月挑眉看着霍砚辞,“霍总这是打算把我丢给陌生人?”她故意拖长尾音,“早知道还不如去桥洞,至少还能看星星。”

霍砚辞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有,你可以自己过去,也没几步路。”

时清月轻嗤一声,转身随女人上楼。

房子在三楼,虽然外面看着有些老旧,但楼道明亮干净,屋内装修简约雅致,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她走到窗前往下看,霍砚辞倚着迈巴赫,仰头看着窗户的方向,待看到她的身影,转身上了车。

迈巴赫尾灯消失在巷口。

“时小姐,喝点水吧。”女人递过来一杯水。

时清月接过玻璃杯,杯身映着她眼底流转的暗光,“你和霍砚辞很熟?”


时清月忽然开口,余光瞥见女人正弯腰整理茶几上的杂志,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女人直起身时已经恢复平静,浅笑道:“时小姐,您误会了,我是霍总的秘书钟雪,这套房子其实是霍氏的员工宿舍。”

时清月抿了一口水,笑了笑,“原来如此,霍砚辞还挺大方。”

钟雪继续说道:“霍氏的外来员工,只要做到经理级别,都可以住在宿舍里。不过,我虽然是他的秘书,却只是在秘书处处理文件,并不负责霍总近身的工作。”

时清月笑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钟雪说道:“我在霍氏五年,您是第一个被霍总特意送来的人。”

“特意?” 她轻笑出声,声音里裹着蜜饯般的甜腻,“不过是顺手把麻烦扔给别人罢了。”

钟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时小姐,这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您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时清月环顾四周,点头道:“谢了,钟秘书。”

房间里带了个小卫生间,洗手台上摆放着崭新的洗漱用品,毛巾叠得整整齐齐。

洗完澡出来,手机意外收到一条添加好友的验证信息。

她看了一眼,验证信息来自霍砚辞,附言简洁明了:

你东西落车上了。

时清月指尖轻点,通过了验证。

故意问道:是什么?

很快,霍砚辞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开,腕间的檀珠半隐在阴影里,暗红耳钉静静地躺在掌心褶皱处,像一滴凝固的血滴。

时清月唇角扬起,回复他:你可以明早还给我,顺便送我去公司。

霍砚辞:爱要不要。

时清月:行,送你吧。

霍砚辞没再回。

时清月将手机扔到柔软的枕头上,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手机又“嗡嗡”震动。

她瞥了一眼,没去理会,过了十多分钟,才点开那条信息。

一看,忽然愣住了。

发信息的人并不是霍砚辞,而是许承洲在班级群里@她。

许承洲:清月,明天可以来参加接风宴吗?我有话和你说。

群里有人跟着起哄,纷纷@她,让她明天一定过来。

室友赵玲私下@她:清月,你和许承洲到底怎么了?你当年不是喜欢他吗?

时清月回:谁说我喜欢他?

赵玲发来一段视频。

许承洲回来几天,私下和同寝的几人已经聚过了,许是喝多了,一遍一遍喊着时清月的名字。

时清月觉得他是神经病,当初两人的确走得有些近,要是他不出国,说不定还能当条鱼,可他出国了。

赵玲再次发来一条信息:不如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爱或不爱,也早点了结。

解释?

没必要。

她和许承洲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她承认,曾经确实有过一丝想撩一撩的念头,但后来看到许承洲身边有个关系亲密的小青梅,两人感情甚好,约着一起出国,便彻底打消了那念头。

时清月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接风宴她本就无意参加,又何必为了无谓的应酬而浪费时间?

翌日。

霍砚辞果然如预料中并未出现。

出门前,钟雪递给她一把钥匙,“时小姐,您可以随时过来,这个房间我为您留着。”

时清月接过钥匙,随手塞进包里,没说来不来,转身便走进了地铁口。

原以为到公司后还得面对林君泽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却没想到一早就听闻。

他昨晚喝醉后,在无人监控的巷口被人套头暴打了一顿,伤势不轻。

关键那巷口没有监控,即便报警也难以查到凶手,此刻还躺在医院里。

时清月轻笑一声,从那天收到的陌生短信,到邓家小公子与林君泽的事,这一切凑在一起,让她不得不多想,好像有人在替她出气。

她在脑海中逐一排查了所有可能的人选,却始终无法确定幕后黑手。

时清月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有人替她出头,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于是她决定不再纠结此事。

反正她心中笃定,这个人迟早会主动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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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亿佳在酒吧里攒了个局,市场部的几位同事悉数到场。

杯盏交错,徐亿佳捧着手机说道:“清月,快看!小林总和陶若伊官宣了。”

时清月瞟了一眼照片,林君泽包得像猪头一样,陶若伊依偎在他身旁,两人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清月,你和小林总——”徐亿佳话音未落,便被时清月嗤笑打断。

“别,可别再把我和那垃圾扯在一起,怪恶心的。”时清月轻抿一口酒,啧啧说道,“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就眼瞎了呢?”

邻座的徐刚突然凑近,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压低声音道:“听说小林总把陶若伊招回来了,还空降到市场部担任我们组的组长,清月,来者不善啊?”

时清月转动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眼底泛起一丝冷笑:“空降到市场部?这两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徐亿佳忧心忡忡地拽住她胳膊:“清月,原本这个组长板上钉钉是你的,半年前就提了上去,可是自从小林总回来后,一直被他卡住,你可得小心,这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

“没事,市场部靠业绩说话,她这个组长未必能长久。”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时清月被搭讪好几次,失了兴致,眼看时间不早,第二天还要上班,便提前退场。

穿过热闹的卡座,在霓虹交错的光影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印着小熊图案的T恤,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手中随意地转着手机。

身边几人划拳喝酒,热闹非凡,唯有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清朗。

时清月却感觉到一丝怪异,江叙白的性子在她看来,是活力四射,像小太阳一样奔放和狂野,此刻却垂眸静坐,眉间染着不属于他的沉静,似乎与这喧闹的场合格格不入。

时清月停下脚步,朝他唤了一声,“江叙白。”


江叙白若无其事地转头看过来,目光在触及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神色猛然一怔,眼中闪过一道慌张,随后又强行扯出一抹笑意,起身缓缓走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时清月朝他身后的人群扫了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明天没课吗?”

江叙白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有的,不过今天一个朋友过生日。”

“阿四,要吹蛋糕了,快过来啊。”

正说着,江叙白身后的朋友大声呼喊,他脸色忽然一白,紧张地看向时清月。

时清月蹙眉,“他们怎么叫你阿四?”

江叙白沉默片刻,眼神闪烁,“是....我在他们中排行第四,所以他们唤我阿四。”

“嗯,那你去吧,我先走了。”时清月说着,便欲转身离开。

“姐姐,”江叙白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臂,桃花眼紧紧盯着她泛着酒意的脸颊,“你喝酒了吗?”

时清月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霓虹灯光在江叙白眼底碎成星子,映得他耳尖通红。

“喝了一点。”酒气混着柑橘香拂过江叙白鼻尖,“怎么,怕我酒驾?”

江叙白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和他们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江叙白松开手,快步走向卡座,压低声音和朋友们说了几句,时不时回头看向时清月的方向。

几个男生开始起哄,吹着口哨拍他的肩膀,他耳尖更红了,匆匆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小跑着回到她身边。

“走吧。”他自然地接过她的包,犹豫了一下,又轻轻牵住她的手腕,“这边人多,我牵着你走。”

时清月任由他牵着,看他紧绷的侧脸和握得发白的手指,突然觉得有趣:“怎么这么紧张?怕我走丢?”

江叙白喉结滚动,声音闷在胸腔里:“怕你摔着。”

时清月愣了下,笑而不语,任凭他牵着自己穿过喧闹的人群。

江叙白的掌心微微出汗,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待找到她那辆黄色的POLO,江叙白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上副驾坐好。

俯身探进车内时,T 恤领口随着动作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他身上带着酒吧里残留的淡淡烟味,混着少年独有的皂角清香,将时清月笼罩其中。

金属卡扣 “咔嗒” 扣上的瞬间,江叙白却没有起身。

“小狗,” 时清月故意压低声音,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尖,“系个安全带,怎么这么久?”

江叙白的耳朵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也泛起一层薄红,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随后触电般地往后缩了缩,却忘了自己还俯身探在车内,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到车门框上。

时清月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笨蛋,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江叙白揉着后脑勺,眼眸瞬间变得水润起来,快速绕到驾驶室,发动车子驶离。

这车有些小,江叙白坐得有些局促,时清月撑着头,侧目看他,

车子驶出停车场的弯道,他突然闷声开口:“姐姐别看了。”

时清月慢悠悠地坐直身子,故意叹了口气:“真没意思,还以为小狗胆子很大呢。”

说着,她伸手打开车载音乐,轻柔的音乐在狭小的车厢里流淌。

一首清新的校园歌,旋律轻扬,嗓音清澈如泉,仿佛能洗净人心的尘埃。

时清月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歌手名字,正是当红炸子鸡周静辞。

车窗半开,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时清月倚着座椅靠背,酒意裹挟着倦意悄然漫上眼睑。

江叙白看她渐渐睡着,车速放得更慢,红绿灯处,他缓缓停下,转过头,终于敢肆无忌惮看着她。

他眼中温柔泛滥,轻轻帮她调整好座椅角度,又细心地盖上外套。

车内静谧,只有音乐和她的呼吸声交织。

此刻的时清月褪去了平日里张扬的锋芒,显得格外柔软,竟让他生出一种想把她捧在手心好好护着的冲动。

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江叙白皱眉瞥了一眼,看到上面的信息,刹那间,脸色骤变。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信息:你和她在一起。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叙白抬头望向红灯倒计时,回复道:没有。

很快,对方再度发来消息:呵,骗我,今天什么日子忘了?我感受到你的心情起伏了,你就是和她在一起。

江叙白盯着手机屏幕,沉默良久,最终选择不再回应,启动车子离开。

待回到时清月家楼下,才看到对面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姐姐是我的。

江叙白握紧方向盘,沉着脸将所有信息删除,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车内,时清月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被江叙白稳稳地抱在怀里。

少年的身体炽热如火,即便隔着单薄的T 恤,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精瘦却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是薄肌特有的质感,不似夸张的块状肌肉那般张扬,而是紧实流畅的线条下藏着柔韧的力量。

她轻哼一声,懒洋洋地环住他的脖子。

江叙白身子微微一僵,他低头看去,时清月那张白皙的小脸近在咫尺,睫毛轻颤,嘴唇微张,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美得动人心魄。

“到家了。”

“唔,去我房里。”

江叙白闻言,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熟稔地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内,月光透过纱帘轻柔地洒进来,在床铺上铺就一片银白。

他小心翼翼地将时清月放下,却在起身时被她突然拽住手腕。

眸光流转,时清月看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迷人的笑意,“接吻吗?”

江叙白的呼吸瞬间凝滞,月光为他泛红的耳尖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时清月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发丝如墨肆意铺展,眼尾残留的酒意将眸光染得愈发迷离,像浸在月色里的桃花潭,勾得人心痒难耐。

“姐姐别闹。” 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厉害,却舍不得抽回被握住的手腕。

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血脉一路烧到心口。

时清月轻笑出声,拉着他的手腕借力起身。

两人靠得极近,她身上混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怕了?”

尾音带着蛊惑的颤,指尖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慢慢上移,最终停在微微发颤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江叙白猛地扣住她的腰,将人重新按回床铺。

床垫下陷的瞬间,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眼底翻涌的情欲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月光落在时清月泛着水光的唇上,像撒了一把细碎的星子,让他喉间泛起阵阵干涩。

就在江叙白的唇即将覆上时清月的刹那,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尖锐的铃声刺破暧昧的空气,将那丝丝缕缕的柔情与缱绻搅得七零八落。

江叙白额角青筋跳动,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却不得不撑起身子去够手机。

他把手机递给时清月,时清月接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存名字,那一串吉利的数字仿佛昭示着对方的不同寻常。

按下接听键,霍砚辞冷淡的嗓音裹挟着电流传来:“时小姐的耳钉,还要不要?”

背景音里传来佛珠轻撞的声响,混着文件翻动的簌簌声,无形的压迫感顺着听筒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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