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灯腹内那团青白色的火焰骤然爆发出极其刺目的光芒!
光芒如同有形的利剑,瞬间撕裂了戏台前的浓重阴影。
就在那青白光芒笼罩之下,方才还空无一物的空地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人”。
密密麻麻,坐满了整个空场。
它们穿着早已过时几十年的陈旧棉袄、长衫马褂,色彩黯淡,布满霉斑。
它们有着人的轮廓,却绝非活人!
惨白得如同刷了劣质石灰的脸上,用粗劣刺目的胭脂涂抹着两团猩红的圆晕,嘴角僵硬地向上弯起,勾出一个个凝固的、夸张到诡异的笑容。
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点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幽幽的绿芒在闪烁。
它们的身体僵硬笔直,如同插在地上的木桩,头颅却齐刷刷地、以一种完全违背骨骼结构的角度,猛地转向了我!
无数张惨白诡异的笑脸,无数点闪烁的幽绿鬼火,在青灯惨淡光芒的映照下,如同地狱敞开了大门!
无声的狞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呃……”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抽气声从我喉咙里挤出。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箍,瞬间勒紧了我的心脏和喉咙,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
我想后退,想逃离这片被无数纸人占据的鬼域,双脚却像被钉死在这冰冷的泥地里,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黏腻。
就在我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瞬间,那悬浮的青灯光芒又是一盛,仿佛收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
光芒如探照灯般猛地投向那破败不堪的戏台!
“咿呀——!”
一声尖利、凄楚、拖得极长的唱腔,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死寂!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用生锈的铁片刮过朽木,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锐利和直抵灵魂的阴寒。
戏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
它们穿着同样褪色腐朽、布满虫蛀痕迹的戏服,水袖拖地,头戴珠冠。
脸上涂抹着厚重的油彩,颜色浓艳得如同凝固的血浆和腐败的靛青,勾勒出或悲愤或狰狞的夸张脸谱。
然而,在那浓墨重彩的油彩之下,依旧掩盖不住一种非人的惨白与僵硬。
它们的动作起初极其缓慢,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