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缝里的野花,此刻茎叶蜷曲,沾着腐臭的厨余垃圾。
她转身看向我,眼底的裂缝比树桩的节瘤更深。
“离婚吧。”
她吐出这三个字时,窗外正下着细雨。
黄桷兰在淅沥中垂着叶子,阳台角落的空缺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我忽然明白,那些被丢弃的松树桩与野花,不过是压垮情感的稻草。
它们承载着妻子对山野的眷恋,而我与母亲,却只看见了“无用”与“碍事”。
深夜,我带上工具去了垃圾站,在腐烂的果皮与塑料瓶间,试图寻回那些被错判的“无用之物”。
但野花的残骸早已混入泥泞,只余一缕山间的清气,在掌心久久不散。
而妻子手中那截凭空出现的松树桩,红绳上的暗色痕迹,让我脊背发凉——那分明不是普通绳索,而是山间祭祀用的辟邪之物。
她究竟从何处寻回这树桩?
又为何要在深夜跟踪至此?
3 坟场惊魂妻子手中的松树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红绳上的血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我试图从她攥紧的指缝间看清树桩的纹路,她却猛地后退一步,将树桩护在胸前。
“你究竟从哪找回来的?”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发颤。
垃圾桶里的腐臭味还未散尽,她却摇头,眼底浮起一层雾气:“山上的坟场。”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座后山的坟场,传闻是几十年前乱葬岗改建的,常有夜行者说听见松涛声中混着呜咽。
妻子从不信这些,此刻却将树桩与坟场联系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淤积在喉间的故事吐出来:“那天捡到它时,就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
树瘤上……原本就有这红绳,被腐土盖住了。”
我忽然想起风水节目里提到“阴木缠红,莫要轻动”的禁忌。
母亲扫掉的野花、凭空出现的红绳、坟场的来历……这些碎片在脑中拼凑成一张模糊的网。
妻子接着说:“坟场边的老槐树下,有个没碑的土堆。
树桩就在旁边,红绳缠着树根,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
我们沉默着回到家中,她将树桩轻放在阳台,手指抚过鹿角状的节瘤。
月光透过纱窗洒下,树桩的影子竟在墙上微微晃动,像鹿头在低吟。
我心头发毛,却见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或许不该怪你。
是我不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