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彻沈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撕毁圣旨复仇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爱打麻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我信了萧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助他登基后却被打入冷宫。临死前,他搂着我妹妹说:“蠢货,你爹的兵权归我了。”1“陛下~~”那声音拖得又软又长,甜腻得令人作呕,“姐姐如今这副模样,可真是……看着都污了您的眼呢。”是沈婉。我的好妹妹。紧接着,是萧彻那把曾经无数次在我耳边诉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低沉嗓音,此刻却淬着冰棱般的嘲弄:“呵,一个无用的弃妇罢了。若非她爹沈靖北手里攥着那三十万北境铁骑的虎符,朕何须费心演那么久的戏?连碰她一下,都嫌脏了手。”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眼前阵阵发黑,肺腑里翻搅的剧痛几乎让我窒息。原来如此……原来那些温柔缱绻的誓言,那些海誓山盟的承诺,从头到尾,都只是针对我父亲...
《重生后我撕毁圣旨复仇全文》精彩片段
前世我信了萧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助他登基后却被打入冷宫。
临死前,他搂着我妹妹说:“蠢货,你爹的兵权归我了。”
1“陛下~~”那声音拖得又软又长,甜腻得令人作呕,“姐姐如今这副模样,可真是……看着都污了您的眼呢。”
是沈婉。
我的好妹妹。
紧接着,是萧彻那把曾经无数次在我耳边诉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低沉嗓音,此刻却淬着冰棱般的嘲弄:“呵,一个无用的弃妇罢了。
若非她爹沈靖北手里攥着那三十万北境铁骑的虎符,朕何须费心演那么久的戏?
连碰她一下,都嫌脏了手。”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眼前阵阵发黑,肺腑里翻搅的剧痛几乎让我窒息。
原来如此……原来那些温柔缱绻的誓言,那些海誓山盟的承诺,从头到尾,都只是针对我父亲手中兵权的、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
而我,沈灼,曾经名动京城的将门嫡女,竟然愚蠢到成了他登基路上最称手、也最可悲的一块垫脚石!
滔天的恨意如同冰冷的岩浆,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瞬轰然炸开!
烧得我灵魂都在扭曲、尖叫!
“蠢货!”
萧彻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怜悯,清晰地钉入我濒死的意识,“你爹的兵权,归朕了。”
“归朕了……归朕了……”这三个字,如同丧钟,在我空荡的颅骨内疯狂撞击回响!
“呃啊——!”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嘶吼,想要诅咒,却只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抽气声。
身体里的力气和温度,随着这口黑血,彻底流逝殆尽。
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冰冷,彻底吞噬了我……“大小姐?
大小姐?
圣旨到了,老爷夫人和婉小姐都在前厅候着呢,您快些起身接旨吧!”
一个带着几分急促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像一根细针,猛地刺破了包裹着我的厚重黑暗。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疲惫和剧痛残留的幻影。
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带着初夏暖意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进来,撞入眼帘。
不是冷宫!
不是那充斥着腐朽和绝望的地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
肋骨跳出来!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太急,带起一阵眩晕。
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没有污垢,没有冻疮,更没有临死前咳出的乌黑血迹!
这不是我那具在冷宫折磨得形销骨立、枯槁如鬼的手!
“大小姐?
您怎么了?”
丫鬟春桃担忧的脸凑了过来,带着不解,“圣旨……是册封您为贵妃的旨意啊!
宫里来的公公都在前厅等着了!”
册封贵妃……轰隆!
记忆的闸门被这四个字狠狠撞开!
冰冷的洪流裹挟着前世刻骨的画面汹涌倒灌红绸高挂的宫门,萧彻温柔含笑却深不见底的眼眸,沈婉站在母亲身边、脸上那抹看似羞涩实则淬毒的微笑,还有那卷明黄的、决定了我一生悲惨命运的圣旨!
就是今天!
永和三年,五月初七!
我沈灼,被一道圣旨,迎入那座吃人的金丝牢笼!
前世,我便是跪在这里,满心憧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谎言,以为那是无上荣宠的开端。
殊不知,那是将我、将我沈家满门忠烈、将我父亲三十万北境儿郎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催命符!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恨意,瞬间取代了重生初醒的眩晕和茫然。
“更衣。”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春桃愣了一下,似乎被我这过于沉冷的语气慑住,随即反应过来,手脚麻利地捧来早已备好的华服。
前世,我便是穿着这一身,满心欢喜地踏入深渊。
指尖拂过那冰冷的、象征着“恩宠”的料子,触感却如同抚过冷宫的青砖,带着前世记忆的森寒。
“换掉。”
我淡淡开口,目光扫过衣箱,“那件月白的。”
春桃彻底呆住了,捧着那件耀眼的宫装,不知所措:“大小姐,这……这是接旨的吉服啊!
月白……月白太素了,怕是不合规矩,冲撞了圣意……规矩?”
我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近乎耳语,“从今往后,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寒意,让春桃瞬间噤声,脸色微微发白,不敢再多问一句,慌忙去翻找那件素雅的月白衣裙。
月白的素绫长裙,镜中的少女,面容苍白得近乎透
明,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幽深,像古井寒潭,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冰冷和死寂。
很好。
沈灼,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我挺直脊背,像一杆在寒风中淬炼过的标枪,推开房门。
前厅里,早已是香案高设,红烛燃烧。
父亲沈靖北一身朝服,眉头微锁,负手而立,背影透着武将的刚硬,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母亲王氏则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与荣光,拉着身边穿着鹅黄衣裙、娇俏可人的沈婉的手,正低声叮嘱着什么。
沈婉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唇角微微抿着,那弧度,在我如今看来,虚伪得令人作呕。
厅中央,宣旨太监,手捧明黄卷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中却带着宫中特有的倨傲和审视,正等着主角的到来。
我的出现,像一块冰投入了微沸的水中。
“灼儿?”
母亲王氏最先看到我,脸上的喜色在看到我一身素净时僵住,随即浮起不满和焦灼,“你这孩子!
怎的穿成这样?
这可是接旨的大日子!
快快,春桃这死丫头怎么办事的……”她急急地就要上前拉扯我。
父亲沈靖北也转过身,当触及我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时,他威严的眉头骤然锁得更紧,眼中掠过一丝惊疑。
沈婉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担忧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楚楚动人的怯意:“姐姐你可是身子不适?
脸色好生苍白……”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朴素的衣裙,眼底深处,难以察觉的得意和幸灾乐祸飞快闪过。
前世,我竟将这眼神误读成了关心!
宣旨太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尖细的嗓音拖长了调子:“沈大小姐,时辰不早了,莫要让圣旨久候,也莫要……让陛下久等。”
那“陛下”二字,咬得格外重,带着无形的威压。
满厅的目光,或惊疑,或不满,或幸灾乐祸,或带着宫威的胁迫,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前世,我就是在这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萧彻盲目的信任,虔诚地跪了下去,接下了那卷将我推入地狱的圣旨。
而此刻,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株遗世独立的寒竹。
目光平静地扫过父亲凝重却隐含担忧的脸,掠过母亲焦急不解的神
情,最后,停留在沈婉那张看似无辜、实则早已与萧彻暗通款曲的脸上。
宣旨太监脸上的不耐终于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尖利的声音带着催促和警告:“沈大小姐——!”
就在这催促声中,在所有人的屏息注视下,我动了。
没有下跪。
没有谢恩。
我甚至没有看那明黄的卷轴一眼。
我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径直走到那宣旨太监面前。
在他错愕、震惊、随即涌上怒气的目光中,缓缓地、异常清晰地伸出手。
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静里——“嗤啦——!”
那象征着皇权恩典、金光灿灿的明黄圣旨,被我双手抓住,从中间,硬生生地、毫无犹豫地撕成了两半!
“啊——!”
母亲王氏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
父亲沈靖北瞳孔骤然收缩如针,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虎目圆睁,死死盯着我手中断裂的圣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股属于沙场悍将的凛冽气势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沈婉更是惊得花容失色,猛地用手捂住了嘴,一双美目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一丝飞快掠过的、难以言喻的狂喜?
撕毁圣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那宣旨太监脸上的倨傲和假笑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暴怒,他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尖利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完全变了调,刺耳得如同夜枭:“反……反了!
反了天了!
沈氏!
你……你竟敢撕毁圣旨?!
你……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来人!
来人啊!
给咱家拿下这个悖逆狂徒!”
守在厅外的几个宫中侍卫闻声,立刻按着腰刀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煞气,虎视眈眈。
厅内瞬间乱成一团,母亲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父亲浑身紧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目光在我和那些侍卫之间凌厉扫视,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
而我,在撕碎圣旨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前世临死的剧痛和窒息感再次汹涌袭来!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借着那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和站立的姿态。
我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灵魂撕裂般的剧痛,迎上宣
旨太监惊怒欲狂的目光。
“公公息怒。”
“并非臣女狂妄悖逆。”
我微微喘息了一下,压下那股翻涌的腥甜,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宣旨太监,“而是……臣女自知粗鄙,德行有亏,实在……不堪为妃,更不敢以蒲柳之姿,污了……陛下的宫阙。”
“不堪为妃”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你……你……”宣旨太监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我,嘴唇翕动,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斥责这惊世骇俗的言论。
我无视他的震怒,目光缓缓移动,越过混乱惊恐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沈婉那张血色尽褪、写满惊疑不定的脸上。
她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我看着她,那张前世临死前依偎在萧彻怀里、带着得意笑容的脸,与眼前这张写满惊惧和算计的脸,在视线中重叠。
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与前世被毒酒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楚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冷汗瞬间浸透了月白的里衣。
但我不能倒下。
“婉妹妹,姐姐方才失仪了。
这份泼天的福泽,姐姐福薄命浅,实在承受不起。”
我顿了顿,看着她眼中骤然亮起的、无法掩饰的狂喜和贪婪,继续用那轻柔却冰冷的声音说道:“妹妹温婉贤淑,解意知心,才真正是陛下心之所系。”
轰——!
这句话,无异于在油锅里泼下了一瓢滚水!
“灼儿!
你胡说什么!”
父亲沈靖北猛地暴喝一声,声如雷霆,带着惊怒交加。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刺穿。
母亲王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失声道:“灼儿!
你疯了!
快住口!
快向公公请罪!”
沈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即又被更深的惊恐和算计所覆盖。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想辩解,想推拒,但那巨大的诱惑和心底潜藏已久的野望,让她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强忍着灵魂与身体双重折磨带来的眩晕和剧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痛楚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
视线扫过父亲铁青而惊疑的脸,母亲绝望的眼神,沈婉那混杂着狂喜与恐惧的扭曲面容,最后,落在那宣旨太监阴晴不定的脸上。
很好。
种子,已经种下了。
萧彻,沈婉……前世的债,今生,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诡异氛围达到顶点之时——“好!
好一个不堪为妃!
好一个温婉解意!”
一个冰冷、沉郁,带着无边威压和隐怒的年轻男声,如同腊月寒冰,骤然从厅外传来!
这声音……太熟悉了!
熟悉到刻入骨髓!
熟悉到瞬间唤醒了灵魂深处所有的恨意和恐惧,如同千万根冰针同时刺入!
我猛地转头,视线穿过敞开的厅门萧彻!
他竟然亲自来了!
前世,他并未出现在接旨现场!
这一世,因为我的惊世之举,这头蛰伏的恶龙,竟提前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无法压制,猛地从我口中喷涌而出!
猩红的血点溅落在身前素净的月白衣裙上,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狰狞的红梅。
眼前天旋地转,意识彻底沉沦的最后1一瞬,我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萧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震动?
呵……也好。
游戏,这才……真正开始。
2我吐了那口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在自己熟悉的闺房,守在床边的是从小跟着我的丫头春桃,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
“小姐!
您可算醒了!
吓死奴婢了!”
她赶紧扶我起来喂水。
“我昏了多久?”
声音嘶哑得厉害。
“整整三天!”
春桃压低声音,带着后怕,“那天…您撕了圣旨,还说了那些话,陛下突然就来了!
您吐了血倒下去,整个前厅都炸了锅!
陛下那脸色…奴婢都不敢回想!”
我闭了闭眼。
萧彻亲自来了,这确实出乎我意料。
前世他惯会做戏,表面功夫滴水不漏,这次竟被我逼得亲自下场,看来是真急了。
“后来呢?”
我问,语气平静得让春桃都愣了一下。
“陛下…陛下震怒无比。
老爷当场就跪下了,说您定是得了急症,神志不清才做出狂悖之举,求陛下开恩。
夫人哭得快背过气去。
二小姐也吓得跪在地上发抖。”
春桃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陛下盯着您昏过去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竟没当场发作。
只冷冷说了一句‘沈家教的好女儿!
’就拂袖而去。
那撕碎的圣旨也被宫人捡
走了。”
没当场砍头?
我心底冷笑。
萧彻果然还是那个萧彻,权衡利弊,精于算计。
我爹手里三十万北境铁骑的虎符还没到手,他怎么可能轻易动我、动沈家?
他是在忍,也是在等。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我追问。
春桃声音更低了:“宫里派了太医来,说是您忧思过重,急火攻心才吐血晕厥,开了安神的方子就走了。
府里气氛紧张得要命。
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对您是又气又怕。
还有…还有二小姐沈婉怎么了?”
我捕捉到她话里的犹豫。
“二小姐她来过几次,都被奴婢按您昏睡挡回去了。
但奴婢瞧着她脸上可没什么担心,倒像是…”春桃斟酌着词,“倒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有点有点高兴似的?”
高兴?
她当然高兴。
我当众撕了圣旨,拒绝入宫,还把她推了出去。
虽然场面惊险,但对她而言,通往那个位置的路,似乎突然就敞开了。
她一定在盘算着怎么抓住这个机会,取代我。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沈婉那刻意放柔的声音:“姐姐醒了吗?
我炖了参汤,来看看姐姐。”
说曹操曹操到。
我示意春桃放她进来。
沈婉端着个托盘“姐姐,你可算醒了,吓坏妹妹了。”
她把参汤放在床边小几上,眼圈微红,“那天…姐姐你真是…太冲动了,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们沈家可怎么办呀?”
她说着,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
我靠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不接她的话茬。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以为她真心为我担忧。
现在,我只看到她眼底深处那掩藏不住的算计和一丝蠢蠢欲动的野心。
沈婉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了头。
半晌,我才开口:“妹妹说的是,是我连累家里了。”
沈婉猛地抬头,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连忙道:“姐姐别这么说,你也是病糊涂了。”
“是啊,病糊涂了。”
我顺着她的话,目光落在她脸上,慢慢地说,“所以才说了些糊涂话。”
沈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带着急切的探寻:“姐姐你是指…?”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她疑惑地凑近床边。
我压低了声音,只有我们两
人能听见:“妹妹,姐姐那天是病得狠了,说了些胡话。
但有一句姐姐没糊涂。”
沈婉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我的嘴唇。
“我说妹妹你温婉解意,才是陛下心之所系”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着那天的话,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姐姐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这份福气恐怕只有妹妹你能担得起。”
沈婉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脸颊泛起激动的红晕,努力做出担忧惶恐的样子:“姐姐!
这话可不能乱说!
妹妹怎么敢有什么不敢?”
我打断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陛下那天没杀我,也没立刻降罪沈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我故意停顿,让她自己去想。
沈婉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飞快地思考。
我继续低语,如同恶魔的低喃:“陛下需要一个台阶下。
撕碎的圣旨,总要有人去补上。
而这个人必须足够温婉解意,足够让陛下满意。”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姐姐的意思是?”
她声音发紧,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
我费力地取出一个素白瓷瓶,瓷瓶入手冰凉。
我把它塞进沈婉微微汗湿的手心。
沈婉像被烫到一样,手一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姐姐,这是?”
我凑得更近,用气声在她耳边说:“妹妹,机会姐姐帮你送到眼前了。
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这瓶子里是醉春风。”
我盯着她瞬间睁大的眼睛,“不是什么剧毒,只会让人昏睡几个时辰,脉象虚弱,如同大病。
妹妹只需在陛下或许会召见你的时候,提前一点点服下,让陛下看到你的病弱和情深不寿”我看着她眼中骤然亮起的、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一个为了陛下垂怜而忧思成疾、病弱不堪却依旧痴心一片的妹妹,你说,陛下会不会更怜惜?
会不会觉得你比那个不识抬举、粗鄙不堪的姐姐更值得那份福泽?”
沈婉的手紧紧攥住了那个瓷瓶,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激动、算计,还有一丝…终于等到这一刻的狂喜。
“姐姐…”她声音发颤,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感激,“姐姐大恩,妹妹永世不忘!”
她飞快地将瓷瓶藏入袖中,仿佛那是稀世珍宝。
“去吧。”
我
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姐姐累了能不能抓住这份福气就靠妹妹自己了。”
沈婉几乎是雀跃着离开了我的房间,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哪里还有半分担忧的样子。
春桃担忧地看着我:“小姐,您真要把机会给二小姐?
那药不会有问题吧?”
我冷冷一笑:“机会?
呵…那确实是个机会。”
一个通往她梦寐以求,却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地狱深渊的机会。
萧彻,你喜欢演戏,喜欢看别人为你痴狂?
好,我就送你一个痴心一片的沈婉。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
3“二小姐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晚饭都没出来吃。
听说晚些时候夫人去看她,出来时脸色怪怪的。”
春桃声音带着一丝不解,“小姐,您给的那药真能行吗?”
“行不行,很快就知道了。”
我闭上眼,前世沈婉那些攀附萧彻的手段,我如今不过是提前点拨一二。
她贪,就会咬钩。
果然,没过两天,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口谕,召沈家二小姐沈婉入宫伴驾说话。
沈婉入宫的当晚,宫里又来了人。
不是传旨太监,而是萧彻身边那个心腹大太监,李德全。
他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我院中:“沈大小姐,陛下有口谕,听闻您病体初愈,甚为挂念。
特赐下宫宴,请大小姐入宫一叙。”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女遵旨。
只是病体沉疴,恐失仪御前,容臣女稍作整理。”
我换了身更素净的月白常服,脸上未施脂粉,只让春桃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
镜中人脸色苍白,眼神却沉静如寒潭。
宫宴设在御花园一处临水的暖阁。
我到时,里面已坐了几人。
正中是萧彻,他下首坐着沈婉,一身娇艳宫装,正亲手为萧彻布菜,眼波流转间尽是情意。
她旁边还坐着几个面生的宫妃,眼神各异地看着沈婉和我。
“臣女沈灼,参见陛下。”
我依礼下拜,声音平稳无波。
<“平身。”
萧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宫人引我在下首末位坐下,与容光焕发的沈婉形成鲜明对比。
“姐姐总算来了。”
沈婉立刻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陛下可一直记挂着
姐姐的病情呢。
姐姐今日气色看着还是不大好,可要多用些滋补的。”
她说着,竟亲自端了一盏汤羹走到我面前,姿态亲热地要喂我。
就在她勺子递到我唇边的瞬间,我猛地抬手一挡!
“哗啦——!”
滚烫的汤羹大半泼在了沈婉价值不菲的宫装前襟上!
“啊——!”
沈婉猝不及防,被烫得尖叫一声,猛地后退,狼狈不堪。
“放肆!”
旁边一个宫妃立刻厉声呵斥。
暖阁内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缓缓站起身,看也没看尖叫的沈婉,目光直接迎向萧彻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终于凝聚起冰风暴的眼眸。
“陛下恕罪。”
我的声音清晰冷冽,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臣女自幼有个毛病,不喜他人近身喂食,尤其是带着药味的东西。”
我目光扫过地上泼洒的汤羹,再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沈婉,一字一句道:“这汤里加了醉春风吧?
妹妹?
那味道,我闻着就恶心。”
“你你血口喷人!”
沈婉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指着我的手直哆嗦,“陛下!
臣妾没有!
姐姐她是污蔑!
她定是嫉妒臣妾得陛下垂怜,才故意陷害!”
萧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我,又看看状若疯癫的沈婉,最后目光落在那滩泼洒的汤羹上。
“李德全。”
他声音冰冷。
“奴才在。”
李德全立刻上前。
“验。”
一个不起眼的内侍悄无声息地上前,用银针探入残余的汤羹,片刻后,银针尖端赫然泛起一层诡异的乌青色!
沈婉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
不是臣妾!
是姐姐!
是她!
是她给我的药!
是她让我在陛下面前装病博取怜惜的!
是她陷害我!”
她涕泪横流,指着我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语无伦次地尖叫,“陛下明鉴啊!
是她!
都是她指使的!
是她恨陛下,恨我!
她要报复!”
萧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缓缓地从沈婉身上移开,最终,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我迎着那仿佛要将我刺穿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扯开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妹妹,”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的哭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药,是我给的。
话,也是我说的。”
“可我让你下给陛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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