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额角蜿蜒,像极了他们从前染在画布上的朱砂。
而我,自打来到非洲,便和团队们齐心协力,记录着塞伦盖蒂的大迁徒。
旱季来临,动物们北上,横跨马拉河。
我全程跟踪记录,数百万的动物大军汇聚成一股洪流,展现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生命画卷。
期间,我也有收到过季婉如各种来电和信息。
可每一次我都视而不见。
直到这天,她终于松口提出离婚。
我心里像块大石头落了地。
再见时,她已没了往日的张扬,消瘦的脸颊凹陷,曾经明亮的眼睛也布满血丝。
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终于见到你了。”
她嗓音沙哑,透着一股子倦怠。
我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位置,四目相对,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我们。
她掏出兜里的火机,点了颗烟。
烟雾弥漫,她突然开口,“怎么不管我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笑了。
最后点了点头,“没什么好说的,周浩然,祝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你要努力在摄影的世界里,发光发热,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笑着朝我伸出手。
我别过头,大步流星地走进民政局,“周浩然,我们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个地步,你连跟我说句话都不肯?”
我站定脚步,初秋的暖阳打在身上,把影子拉得极长,“都是成年人,何必斤斤计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上纲上线了!”
我没回头,却看到季婉如的影子在剧烈颤抖,那是哭泣时的抽噎。
签字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
我没给她机会,“季婉如,欲擒故纵演了这么多次,你不累吗?”
“明明很简单的事,你非要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
四目相对,她眼泪就像决堤的洪。
可我什么都没说,迅速签好了字,待一个月的冷静期,我们便各自天涯。
临走前,季婉如叫住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答应姜城去画那副不堪入目的画,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们就会像以前一样?”
“以前?”
我满不在乎的重复,“以前我们什么样啊?”
“不好意思,我忘了。”
然后,背着相机,消失在街头的巷子里。
一个月后,我和季婉如办理了离婚手续。
她因找不到工作,免费当了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