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的电话打过来,“对不起浩然,今天去医院办离职手续,交接实在太忙了,一时没注意错过了马戏的时间。”
“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吗?”
话音落,姜城的新消息也适时弹出。
这次是段视频,季婉如踮脚挂彩带,姜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调整高度,两人的倒影在满墙的镜面里,映成无数个亲昵的影子。
我浅浅笑了笑,这是五年里她第一次认真又尽力地跟我解释,也是第一次考虑我的感受。
可是,“我的确不会生气。”
又是一阵如释重负。
“只不过,我们真的该离婚了。”
这次,我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毅然挂断电话,然后将协议的位置发送过去,最后将手机彻底关闭,登上飞机。
彼时的季婉如还没反应过来,中介的电话就打过来,“受房主周先生委托,房屋租赁合同已签订,新住户今日正午会来收房,麻烦您提前收拾好个人物品,逾期未搬的话,我们会将遗留物视作无主处理。”
中介的声音机械而冰冷,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季婉如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玫瑰花瓣从指间分扬洒落,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
“不,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那是我和我先生的婚房,怎么可能随便就出租呢?!”
姜城察觉到异样,伸手想要接过手机,却被她猛地推开。
那一刻,季婉如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我提出的离婚是真的。
可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那幅画?
因为她失约的马戏?
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没有消气?
所有的所有,她通通想了遍,可还是没有想出我为什么要离婚。
甚至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公然将房子卖了出去。
那可是我们的家,是我曾信誓旦旦说要携手一生的避风港,是我用无数个通宵修图的报酬,跑遍全国各地拍摄攒下的积蓄,筑起的巢穴。
为什么?
这到底为什么?
画架在她手足无措中轰然倒地,未完成的肖像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是姜城的眉眼,一半是她。
“不可能……周浩然,你要干什么!”
“难道就因为一场马戏吗?
我陪你,陪你去看还不行吗?”
她不顾姜城的追逐,踉跄地跑出门,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脚掌硌在石子路上,印出丝丝血迹。
可向来对疼痛敏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