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 的红灯像只充血的眼。
我隔着玻璃窗看着母亲身上插满的管子,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全是汗水:“她体内有大量强心剂残留,是谁给她用的?”
强心剂?
我想起昨晚母亲抢救时,护士曾提及用药清单里有这个药。
“不可能!”
我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我妈对强心剂过敏,电子病历系统里应该有标注!”
医生皱眉打开电脑,屏幕上母亲的电子病历赫然显示:“过敏史:无特殊药物过敏”。
“怎么会?”
我冲进护士站翻找纸质病历夹,过敏史那页虽然完整。
但墨迹颜色明显与其他页不同 —— 上周我亲手补上的 “强心剂过敏” 记录,被人用同色墨水覆盖篡改过,纸张边缘还留着轻微的刮擦痕迹。
林修远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这么关心你妈?
早干什么去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缴费单,红色的欠费章格外刺眼,“再交不出治疗费,就准备拔管子吧。”
“是你篡改了病历!”
我扑过去想抓他,却被保安拦住。
苏璃挺着肚子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百合花:“妹妹别激动。
我给阿姨送束花添添喜气。”
她将花束塞进护士站的花瓶,浓郁的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 母亲对百合严重过敏,上周才因为同病房患者的花束引发过哮喘。
她揭开盖子,浓郁的药膳味飘出 —— 里面赫然有几味母亲忌口的药材。
“你们想害死她!”
“你明知我妈对百合过敏!”
我挣开保安想去打翻花瓶,苏璃却抢先一步捂住肚子尖叫:“我的孩子!
你推我?”
2林修远抱起苏璃,恶狠狠地瞪着计我:“苏蔓!
你敢动我孩子!”
保安将我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铐铐住手腕。
混乱中,我瞥见值班护士小陈悄悄塞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指尖还沾着消毒水的冰凉。
透过人群,我看见苏璃趴在林修远肩头,对着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拘留所的铁窗漏进月光,我展开纸条。
上面是打印的用药记录截图:“2024 年 X 月 X 日 14:30,强心剂(西地兰)医嘱执行,开嘱医生:林修远关联账户。”
截图角落还有小陈的工号水印。
凌晨时分,靳九霄保释我时,我将截图递给他:“护士站的小陈说,她核对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