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波了。
而阿澈,他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这半个月里,云珠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望着院子里晾晒的小儿衣裳,心里第一次觉得,这看似安稳的家,或许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坚固。
3 暗涌初现云珠住进来的第三日,开始学着做些粗活。
她笨手笨脚地搓洗着孩子们尿湿的被褥,细嫩的手掌很快被皂角磨出了红痕,却不敢喊一声疼。
有时我从厨房出来,会看见她偷偷盯着院子里晾晒的阿澈的将军甲胄发呆,眼神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像是在丈量那身玄铁护肩的重量,又像是在琢磨甲片缝隙里凝结的血渍。
“娘,云珠阿姨把我的虎头鞋洗变形了。”
铃儿举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布鞋跑过来,小嘴撅得老高。
正在劈柴的云珠手一抖,斧头差点砸到脚背上。
她慌忙放下工具,接过鞋子翻看,指尖捏着变形的鞋头,脸涨得通红:“对不住,铃儿……我以前没洗过这种带刺绣的鞋,不知道要轻些揉……”我接过鞋子看了看,是阿澈去年托人从南边捎回来的布料,我熬了几个通宵才绣好的。
心里虽有些可惜,但看着云珠手足无措的样子,终究没说重话:“算了,下次注意些。
你去把菜地里的杂草拔了吧,别靠近西边那棵老槐树,根扎得深,小心崴脚。”
她如蒙大赦般点头,抓起锄头就往菜地跑,背影透着一股刻意的殷勤。
我看着她踉跄的脚步,忽然想起当年在侯府,她连走路都要丫鬟扶着,生怕踩脏了绣鞋。
如今却要在泥地里挥锄头,命运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午后,我去镇上买针线,临走前叮嘱云珠看好孩子。
回来时,却看见她正坐在门槛上,给小石头喂一块亮晶晶的糖糕。
那糖糕做工精细,上面还撒着碾碎的花瓣,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到的。
“这糖糕哪来的?”
我皱起眉。
家里的钱都由我管着,阿澈留下的军饷我都锁在木箱里,她不可能有钱买这个。
云珠怀里的小石头正舔着手指,含糊道:“阿姨给……甜甜的。”
云珠慌忙站起来,把油纸包藏到身后,眼神闪烁:“是……是我昨天去井边打水,路上碰到个卖货郎,他看我可怜,送了两块……镇上的卖货郎?”
我追问,“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