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悸?
“我…”声音嘶哑破碎。
城泉没说话。
端起温着的药碗,舀起一勺浓黑药汁,径直递到我干裂唇边。
亲自喂药?
我身体僵硬警惕。
“喝。”
命令冰冷。
但他递勺动作稳定,避开开裂的下唇。
苦涩药汁入喉,灼烧稍缓。
“府医…”我嘶哑问,瞥向包扎的手腕。
城泉放下碗,前倾逼视:“‘缠丝引’。
阴毒慢性药,溶于香料油脂。
抹布异香即载体,吸入潜伏。
你吸入过多,被血腥和情绪引爆,毒攻心脉。”
声音压抑,“若非及时,你已是尸体。”
他话锋突转,眼神锋利如刀:“许晚晚,你体质异常,对这毒…似乎有过抵抗?!”
我心骤然一紧!
绝不能暴露!
“不知道…”我虚弱迷茫摇头,“或许…是我爹?
他常年弄毒,我幼时就被泡在药粉浴里…强身…”真假掺半,推给生死未卜的毒术大师爹。
城泉眯眼,存疑但未反驳。
他坐直,恢复冰冷强硬:“听着。
你的命是本官的。
除本官亲手递的东西——”他目光扫过我,“任何人给的食水药物衣物熏香…一口不吃!
一样不碰!
半步不离此屋!”
府中毒手再动,触其逆鳞。
这是铁桶禁锢亦是保护。
我虚弱顺从点头。
命,暂有价值。
“卷宗室…徽记…我爹…”我喘息追问。
“本官去查!”
城泉斩钉截铁打断,“你养伤!
把脑中关于徽记细节、‘香引魄’记载、你爹可能与这些有关的线索——一字不漏想起来!
伤好些立刻写!”
他霍然起身,身影遮蔽晨光。
“许晚晚,你的命和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本官的了!
给我活着!”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门沉重关上。
我脱力躺倒,呼吸牵扯脏腑钝痛。
冰冷希望悄然滋生——城泉这把刀,刀柄似乎暂握我手。
第十章窗前突然传来暗号:“归巢引!”
爹的暗号!
他还活着!
求生欲压倒一切。
我猛地滚下床,忍痛爬到窗边。
窗外,一个人影轮廓。
“谁?”
我嘶哑低喝。
窗外压低的声音急速道:“‘缠丝引’深入腑脏。
立刻用‘冰魄草’汁三匙,混半钱‘赤阳参’粉,温水连服七日!
绝不可碰‘九幽蝎’粉!
两毒相冲立毙!”
他全知道!
“你是谁?!”
我急问,“我爹……没时间了!”
窗外声更急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