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救婉婉!”
医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淮舟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一周后,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我的骨髓被抽取出来,注入了林婉婉的身体里。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脊髓空洞症的症状日益加重。
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枯黄稀疏,大把脱落。
除了掉头发和暴瘦,我还出现了吞咽困难,四肢麻木,甚至大小便失禁。
陆淮舟很少来看我,即使来了,也只是冷嘲热讽,说我是自作自受。
林婉婉倒是日渐红润起来。
来了几次,每次都带着虚伪的关心和炫耀的得意。
“知意,你看我现在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多亏了你呢!”
我冷笑一声,虚弱地开口:“林婉婉,你会有报应的。”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报应?
沈知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淮舟说,等我们结婚后,就把你送到乡下的精神病院去,免得你碍眼。”
我拒绝了医生的治疗方案。
我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我偷了陆淮舟的钱,不多,只够一张去瑞士的机票和最便宜的安乐死套餐。
说“偷”其实并不准确,那张卡本来就是附属卡,曾经我刷它买包买鞋买珠宝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却像做贼一样,躲在厕所里,颤抖着手输入密码。
没人发现我的离开,他们都以为我还在病房里苟延残喘。
瑞士的天空,蓝得像一块巨大的宝石,干净纯粹,一如我想象中死亡的颜色。
曾经,我渴望和陆淮舟一起,踏遍万水千山,看遍世间美景。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迎接死亡。
“沈小姐,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安乐死机构的工作人员,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同情和惋惜。
“我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
我惨淡一笑,露出一口因为化疗而溃烂的牙齿。
“您的家人呢?
他们知道您的决定吗?”
家人?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陆淮舟和林婉婉,应该正在筹备婚礼,庆祝他们的新生吧?
至于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估计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
“我没有家人。”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瑞士清冽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