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爱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不能惆怅一下了。”
“你总是跟我喜欢上同一个人。”
“是啊,总是这么巧,要不咱俩是哥们呢?
一个高中、一个城市上大学、一个公司,喜欢的人都一样。
都说臭味相投、同类相吸,就是这个意思。”
我抬手跟白频洲碰了个杯,他的眼睛狭长,睫毛浓密,垂眸的时候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今晚他的视线几乎没超过我的下巴以上,总是抬到下巴颏子就落下去了,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我想看出个什么来?
我也不知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家烧烤店是我俩下班总爱来的一家,人多、热闹。
热闹到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俩,无论我俩发生什么。
其实我俩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就是吃吃烧烤聊聊天,白频洲滴酒不沾,常常是我喝个大红脸,被他送回家。
“今儿就到这儿了,婚礼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祝兄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摆摆手拒绝白频洲相送,没啥好送的,我不想他看见我转身狼狈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终于要亲眼看着他走向别人的怀抱,这个场景已经在梦里发生过无数次,下周不过是演练变实操罢了。
骑着小电驴回了家,四面透风的小平房夏天住着挺凉快,就是蚊子多。
打开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这么多年算是把这房子腌入味了。
扔了钥匙脱了鞋,整个人脱力似的一屁股坐到床上,一个四棱四角的东西咯的我又龇牙咧嘴的站起来。
“啥?”
我抬手一扒拉,低头看去,人愣怔在当场。
是我爸,我咋把这给忘了。
我蹲下来,抱着盒子看了半天,一个小小的盒子,竟然能装下那么大一个人。
其实最后爸走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大了,蜷缩在床上干干瘦瘦的一条,过去因为干体力活一直发泡的手指都瘪下去了。
我摩挲着盒子,眼睛干得发疼。
八万,给你找个长眠的地方要八万。
爸,要不咱回家吧。
我妈住的那个山我看风水挺好的,咱们一家三口,埋一块。
我揉了揉眼睛,真操蛋,人一天能喝多少水,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
还得拿纸擦,拿袖子擦吧,不花钱,哈哈哈。
走之前,还得干点事。
我在抽屉里藏了点念想,最后一点。
懒得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