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汗珠。
这些细节都在告诉我，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陈淼，感觉怎么样？”
他走到床边，拿起我的病历夹看了看。
“今天是我值班，张医生刚才是配合警察同志来了解案情的。
警察同志跟你谈得还好吧？”
我点点头。
声音还有些沙哑：“还行。”
“那就好。”
李医生放下病历，用体温枪测了一下我的额头。
“体温正常，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他翻开眼皮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球。
“瞳孔反应也正常。”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我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地方虽然比那些虚假的世界真实，但我还是想赶紧离开。
回到自己的家，回到真正的生活。
“别急。”
李医生笑了笑。
“你的大脑受过严重刺激，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至少还要观察一周。
等情况稳定了自然就能出院了。”
一周。
虽然有点长，但至少是有期限的。
不像那些该死的轮回，永远没有尽头。
“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
李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
“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虚假的记忆会慢慢淡化的。”
虚假的记忆。
公主那精致却空洞的脸。
小妹那恶心的撒娇声。
还有那个该死的抚发丝动作。
现在想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怎么会有人相信那些东西是真的呢？
“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叫护士。”
李医生收起钢笔，准备离开。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推开门的瞬间，他停顿了一下。
然后很自然地抬起右手。
轻抚了一下左边脸颊旁的头发。
那个动作。
优雅。
自然。
却透着说不出的机械感。
血液瞬间凝固。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李医生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这只是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动作。
整理头发很正常。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努力说服自己。
但那个动作实在太像了。
和公主一模一样。
和小妹一模一样。
和那些白大褂研究员一模一样。
病房里的一切开始变得可疑起来。
雪白的墙壁会不会也是投影？
窗外的阳光会不会也是人造的？
那些温和的医生护士，会不会也只是更高级的木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