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缓缓行来。
“首辅大人来了!”
差役慌忙整理衣冠。
“姑娘快让开!”
我眼珠一转,迅速退到路边。
从袖中抽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诉状。
在轿子经过时,不小心跌了出去。
“哎呀!”
诉状散落一地。
我慌忙蹲下收拾,正好挡在轿前。
轿帘掀起,谢景澄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我视线中。
“又是你。”
我惊慌地行礼:“民女不知大人驾到,冲撞了仪仗,罪该万死!”
谢景澄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诉状上。
我手忙脚乱地想收起来,却不慎让其中一页飘到了他脚下。
侍卫要捡,谢景澄却抬手制止,自己弯腰拾起。
他扫了一眼,眉头微蹙。
“姜记糖铺申诉市舶司新规?”
他抬眼看向我。
“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我低头,作惶恐状:“民女不敢,只是铺子里订的香料因新规无法入港,眼看要损失惨重,所以才……”谢景澄沉默片刻:“进来吧。”
我愕然抬头:“大人?”
“本官正好要听取市舶司汇报,你的申诉,可一并听了。”
市舶司大堂上,我站在下首。
谢景澄高坐主位,一丝不苟地听取汇报。
他今日穿了深紫色官服,衬得肤色如玉,眉目如画。
只是那眼神太过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新规实施以来,已查获走私香料二十余船,罚没银两……”市舶使战战兢兢地汇报着。
谢景澄淡淡开口:“姜记糖铺的申诉,你怎么看?”
市舶使一愣,额头冒汗:“这……新规刚下,若破例恐难以服众……姜记是百年老号,一向守法经营。”
谢景澄瞥我一眼。
“若因新规延误申报就断人生计,岂不寒了良商之心?”
我惊讶地抬头。
他这是在帮我说话?
“大人明鉴!”
我赶紧趁热打铁。
“民女愿补缴税款,只求香料能按时入港。”
谢景澄微微颔首:“准了,下不为例。”
市舶使连连称是。
我正要道谢,谢景澄却已起身。
“姜姑娘,随本官来。”
后堂书房内。
谢景澄屏退左右,只留下我和他二人。
他坐在案后,示意我坐下。
“姜姑娘很擅长制造偶遇。”
谢景澄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我心头一跳:“民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当街拦轿是第一次,今日失手掉落诉状是第二次。”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你接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