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你沈清秋,是朕弃了的棋子,是枚死棋!
只有你成了‘死人’,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才会放松警惕,才会…继续动!”
棋子…死棋…弃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里。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真相。
一个比厌弃更冰冷、更残酷、也更…复杂的真相。
我不是被他厌弃了,我是被他…当成了诱饵,当成了弃子,丢在了这绝望的深渊里,以自身为代价,去钓那潜藏在暗处的毒蛇!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荒谬感席卷了我。
支撑了我两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根基,变得无比可笑。
原来我连恨他的资格,都带着如此不堪的底色。
我不是被他辜负的情人,我只是他帝王棋盘上,一枚被牺牲掉的、自以为重要的棋子。
“所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死寂般的平静,“皇上这两年,一直都知道臣妾在这里…苟延残喘?
看着臣妾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挣扎求生?
然后…每天送点心来,是提醒臣妾,皇上还没忘了这枚弃子?
还是…怕臣妾饿死了,坏了大计?”
黑暗里,李珩的呼吸似乎猛地一窒。
我能感觉到他那道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被冒犯的怒意,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
“沈清秋!”
他的声音再次染上薄怒,带着帝王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你放肆!”
“臣妾早已身处炼狱,还有什么放肆不放肆可言?”
我迎着他声音的方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尽管知道他看不见。
“皇上今日肯纡尊降贵来此,肯开金口解释,已是天大的恩典。
臣妾…谢主隆恩。”
我缓缓地、僵硬地屈膝,对着那片黑暗,行了一个标准到刻板、也冰冷到极致的礼。
膝盖磕在冰冷的石阶上,寒气刺骨。
“点心…臣妾会吃的。
为了不饿死,为了不‘坏了大计’。”
我直起身,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刀,“皇上若无其他旨意,夜寒风重,还请…回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也不等他的回应,转身,用力地、决绝地,将那扇沉重破旧的宫门,在他面前,“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门栓落下,发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