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没有回答,只是戒备地盯着他。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目光在我湿透的、不断往下淌水的头发和衣服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然后,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投向了我刚刚逃出来的那个黑洞洞的单元门方向,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
“跟我走。”
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陈述句,没有半分询问的意味。
那把巨大的黑伞微微前倾,稳稳地罩在了我的头顶,瞬间隔绝了砸落的雨点。
我愣住了。
跟他走?
去哪?
凭什么?
一个几乎算得上陌生人的男人,在这样一个狼狈到极点的雨夜,突然出现,用命令式的口吻让我跟他走?
这简直比刚才的背叛还要荒谬。
“不用。”
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决。
我试图绕过他,重新冲进那片冰冷的雨里。
比起未知的危险,这暴雨似乎更熟悉一些。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微凉温度的手,却稳稳地、力道恰到好处地握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干燥,与我的冰冷湿滑形成鲜明对比。
那触感让我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
“你打算去哪?”
他垂眸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专注,仿佛在分析一个棘手的商业难题,“回那个地方?
还是在这大雨里站一夜?”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精准地砸在我强撑的、摇摇欲坠的防线上。
是啊,我能去哪?
这个现实的问题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我那点微弱的反抗念头。
无处可去。
身无分文。
手机遗失。
举目无亲。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钝刀,切割着我仅存的尊严。
冰冷的绝望感再次汹涌袭来,比这雨水更刺骨。
我僵在原地,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咸腥的铁锈味。
眼眶热得发烫,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想要涌出来,又被我死死憋回去。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哭。
他似乎看穿了我所有的狼狈和强撑,握着我的手腕没有松开,力道却放得极轻,仿佛怕捏碎一件易碎的瓷器。
那把巨大的黑伞稳稳地笼罩着我们两人,在这倾盆大雨中,隔开了一方奇异的、带着他身上清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