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睫毛微颤。
上一世,她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那时萧墨浑身是伤,却仍倔强地仰着头说:“因为我想活着。”
可如今,角色对调。
她弯唇一笑,眼底却冰冷:“因为你看起来……最像条会咬人的狗。”
萧墨瞳孔骤缩。
回府的马车上,萧墨被铁链锁在角落。
楚昭宁倚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余光却始终注意着他。
男人沉默得可怕。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却又很快移开,像是在确认什么。
“看什么?”
她突然开口。
萧墨抿了抿干裂的唇,声音很低:“你……很像一个人。”
楚昭宁指尖一顿。
“哦?”
她故作好奇,“谁?”
萧墨却不答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掌,眼神晦暗不明。
马车驶过弘福寺,钟声悠悠传来。
楚昭宁忽然掀开车帘,指着远处:“看到那棵梅树了吗?”
萧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我讨厌梅花。”
她轻声道,“尤其是血一样的红梅。”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醉骨香泼在他脸上!
萧墨闷哼一声,瞬间蜷缩起来。
醉骨香遇血即溶,剧痛如万蚁噬心。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木板,脖颈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叫出声。
楚昭宁冷眼旁观。
上一世,萧墨曾用这种毒折磨过楚家叛将。
当时他说:“痛到极致时,人才会露出本性。”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求我。”
她俯身捏住他的下巴,“求我,就给你解药。”
萧墨额角冷汗涔涔,嘴角却扯出一抹笑:“你……到底是谁?”
楚昭宁眯起眼。
不对劲。
他太冷静了,甚至带着某种诡异的了然。
“一个来讨债的人。”
她松开手,甩袖坐回原位,“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我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我想让你死——”马车突然剧烈颠簸!
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直取她咽喉!
3 毒宴惊变箭矢擦着楚昭宁的耳际钉入车壁,尾羽犹自震颤。
萧墨在电光火石间扑来,铁链哗啦作响,硬生生用肩膀替她挡下第二支箭。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带着熟悉的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