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那簇冰冷的火焰。
“随叫随到,扮演痴心情人。”
协议条款如枷锁勒紧咽喉。
山顶别墅盘踞在悬崖尽头,闪电劈开夜空时,黑铁大门像巨兽的獠牙缓缓开启。
管家垂首立在门廊阴影里:“顾先生在卧室等您。”
推开门的一刹,王小黎怔在原地。
满地狼藉。
古董花瓶碎瓷飞溅,波斯地毯被威士忌浸透,窗帘撕裂成破布条。
而顾沉舟蜷缩在衣帽间最角落的衣柜里,西装外套扔在门外,白衬衫被冷汗浸透,黏在剧烈起伏的背脊上。
他双臂死死环抱住膝盖,指关节攥得青白,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喘。
“滚出去!”
嘶吼声从衣柜深处传来,却因颤抖失了威慑。
王小黎反手关上门。
空气里弥漫着雪松香与血腥味的厮杀——他右手虎口裂开一道新伤,血珠滴落在橡木地板上。
“顾先生,”她试探着靠近,“需要叫医生吗?”
衣柜猛地一震!
顾沉舟突然暴起,像被触怒的豹子将她掼在墙上。
滚烫的掌心扼住她咽喉,赤红的眼睛死死钉住她:“谁派你来的?
二叔?
还是林家?”
窒息感漫上大脑,王小黎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惨白的脸。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医院护工的话:“幽闭恐惧症发作时,病人会攻击靠近的人……是……是您叫我来的……”她艰难地挤出声音,手机屏幕亮起那条短信,光斑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扼住咽喉的手倏地松开。
顾沉舟踉跄后退,脊背撞上衣柜隔板。
又一道惨白闪电劈落,他骤然蜷缩回黑暗深处,嘶声低吼:“关灯!”
黑暗吞噬了房间。
王小黎摸索着按下开关,只留下廊角一盏壁灯。
昏黄光晕里,衣柜像口漆黑的棺材,将他吞噬其中。
“衣柜第三颗纽扣……”她无意识喃喃,梦中父亲的呓语在此刻诡异地重叠。
压抑的喘息声从柜缝里渗出,混着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王小黎想起王小雨化疗时缩在病床角落的模样——再凶猛的野兽,痛到极致时也只剩幼兽的呜咽。
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过满地碎瓷。
一步,两步。
冰凉的木地板从脚心漫上脊背。
柜门虚掩着,她轻轻拉开一道缝。
顾沉舟蜷在挂满西装的下层,头埋在臂弯里,湿透的黑发黏在后颈。
西装下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