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里,箱子边缘蹭都没蹭到其他货物。
张秃子一噎,看着那精准得不像话的操作,火气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咻地泄了大半。
他磨了磨后槽牙,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知道你手活好,但这嘴也欠收拾!
赶紧分,今天这量压死你!”
说罢,背着手,骂骂咧咧地走向另一个正手忙脚乱的新人。
李大根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那弧度轻得像是错觉。
他弯腰,手伸向旁边那辆小电驴的把手。
就在指尖接触到冰凉把手的一瞬,一层旁人绝对无法察觉的、极其稀薄黯淡的能量涟漪,无声无息地从他掌心蔓延开去,瞬间覆盖了整个车身。
电动车那饱经沧桑的漆面下,仿佛有极微弱的光华极快地流动了一瞬,快得如同眼花的错觉。
原本被泥污覆盖的车轮毂纹路上,一道极其模糊、形似鳞片的淡青微光也悄然亮起,又迅速敛去。
整辆车的气场似乎瞬间变得“坚韧”了几分,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感油然而生,连地上沾染的泥点都显得有点“稳重”。
几个五大三粗的同事费力地把重箱子哐当哐当地砸上各自的小面包车,累得龇牙咧嘴,衬得李大根和他的小电驴格外从容。
有人扭头瞥见他几乎纹丝不动的车身,忍不住嘀咕:“操,这老破驴怎么跟秤砣似的……”李大根充耳不闻,最后扫了一眼腕上那款老掉牙的电子表——盘面油污污的,但走时奇准,秒针一格一格,卡得像是瑞士表。
他抬腿,屁股稳稳地落在磨得发亮的人造革坐垫上。
车身的轻微晃动被坐垫下看不见的力量悄然抚平。
“嗡——”破旧的电机发出平稳的低鸣,小电驴载着堆得冒出尖儿的包裹,滑溜地穿过分拣站门口拥挤的车辆缝隙,比鱼游入水还流畅,汇入了城市刚刚苏醒的朦胧晨光里。
速度不快不慢,刚刚好。
阳光爬上高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目的光。
城市彻底活了过来,喇叭声、人声、各种城市独有的噪音轰鸣交织成背景音。
李大根的电驴停在老旧小区的便民服务站前。
这里挤满了早起的大爷大妈,围着几台买菜用的自助机刷得热火朝天。
他那灰扑扑的小电驴和一堆大小不一的包裹夹在几个踩着三轮卖菜的小贩中间,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