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牌匾,手机里是马军发来的链接:《项县国企蛀虫落网记:从桃色交易到资产转移全链条》。
评论区有人晒出温凉和“厂花”的监控截图,角落里能看见那一万块现金的包装袋。
面粉厂废墟上,一株野生麦穗从裂缝里钻出来,穗尖沾着未洗去的面粉,在暮色里闪着微光。
像极了甘菊十年前藏在假文凭里的那滴蜡——看似残缺,却终究凝固成了刺向贪婪的锋芒。
第十二章:消失的温度甘菊的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时,她正用竹筷搅着锅里的糖醋排骨——那是温度最爱的菜,排骨炸得金黄,糖色裹得均匀,和十年前吕国在城中村给她做的一个味道。
此时,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像枚图钉,把“你儿子丢了!”
六个字钉进她瞳孔。
竹筷“啪嗒”掉进滚油,溅起的油星在围裙上烫出焦痕,和后腰那道温凉掐出的旧淤重叠成诡异的图案。
她冲出门时,电动车钥匙插不进锁孔,她索性把车推倒,赤脚踩在碎石路上狂奔,珍珠耳钉掉了一只,滚进阴沟里,像滴被揉碎的眼泪。
小学围墙上的爬山虎沙沙作响,叶片背面沾着隔夜的雨水,打湿了她念了无数遍的校名:第三实验小学。
门卫室的玻璃映出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温度!
三年级二班的温度!”
她拍着窗户,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白印,“穿蓝校服,左眼角有颗痣!”
门卫大爷正在给鹦鹉喂食,鸟笼里的牡丹鹦鹉突然惊飞,撞得笼子哐当作响。
“没听过这名字,”他眯眼翻看登记簿。
教学楼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抓住路过的女老师“老师,我儿子叫温度,温凉的温,度数的度!”
女老师吓得后退半步,教案掉在地上,露出夹着的课程表:三年级根本没有二班。
甘菊的视线扫过课表背面,那里用铅笔淡淡描着个男孩头像,和温度一模一样,却被人用橡皮涂得模糊,只留下倔强的嘴角线条。
她突然想起温凉办公室的《国企人事任免条例》,扉页铅笔圈注的“15 万 / 编”字样,此刻幻化成巨大的橡皮擦,正在擦去她儿子存在的所有痕迹。
手机在掌心发烫,相册里“温度”的文件夹正在自动清空:周岁宴上抓周的金勺变成灰白方块,幼儿园毕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