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擒鹿的英姿刻画得如在目前,极具画面感和力量感。
“好!”
皇帝率先拊掌大笑,“‘徒手掣麋王’!
好!
深得古风精髓,更得今日猎场神韵!
李卿果然不负才名!
当赏!”
群臣纷纷附和称赞。
崔侍郎更是捻须微笑,面有得色。
我暗自松了口气,退回座位,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公主。
她依旧安静地坐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只是,当她端起茶杯时,面纱边缘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唇角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一晚之后,一种隐秘的、心照不宣的联系,在我与晋阳公主之间悄然建立。
没有言语,没有书信,只有极其偶然的场合下,一个眼神的短暂交汇,或是一个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手势。
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边缘的钢丝上,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
那方绣着孤月的素帕,成了我最珍贵的秘密,贴身藏着,仿佛汲取着其上残留的、属于她的冰冷与力量。
公主的处境,我也从张生那永远灵通却未必准确的消息,以及一些朝堂风向的流言中,渐渐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她是圣上最年幼的胞妹,身份尊贵,却也如同一件珍贵的瓷器,被牢牢安置在华丽的展架上。
她的婚事,早已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
据说北境强大的狄戎部落,其新继位的大君阿史那咄苾,近年来势力急剧膨胀,不断袭扰边关。
朝中主和派的声音甚嚣尘上,而“和亲”,这个古老而残酷的政治工具,似乎正成为某些人眼中化解边患的“良方”。
晋阳公主李玄霜的名字,开始越来越多地、带着讳莫如深的意味,出现在流言的漩涡中心。
每当听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
那个在猎场上徒手擒鹿、英姿飒爽的身影,那个在芙蓉苑中一眼洞穿我伪装、却递来一方素帕的公主,难道最终也要成为权力祭坛上的牺牲?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与内心的惊涛骇浪中滑过。
深秋已尽,长安城迎来了第一场薄雪。
就在一个雪后初霁、空气清寒的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敲响了我那清冷小院的门。
来者正是那日送书和素帕的“漱玉斋”管事娘子。
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