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抖动,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嘶鸣。
“假的!
是假的!
李晓晓!
你个贱人!
你害我!
你设套害我啊!!”
她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肮脏的唾液顺着嘴角淌下,在地板上蜿蜒。
法警上前,面无表情地将她像拖一条死狗般架起来,重新按回椅子上。
她瘫在那里,只剩下神经质的抽搐和呜咽。
旁听席上,奶奶王秀芬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却依旧固执地保持着绛紫色调的旧外套,坐在角落里。
那颜色,此刻看去,像一块陈年的、肮脏的裹尸布。
录音响起的那一刻,她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腰杆,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垮塌下去。
她枯瘦如柴的身体猛地向前佝偻,浑浊的老眼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死死盯着被告席上崩溃的女儿,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猛地转向旁听席的另一边——那里坐着她的儿子,我的父亲张成。
父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脸灰败得如同久病之人,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仿佛所有的血色和生气都被抽干了。
然而,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支撑着那具仿佛只剩下空壳的身体。
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对母亲那怨毒绝望的注视,毫无反应。
奶奶王秀芬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深刻的皱纹扭曲成一个痛苦、悔恨、怨毒交织的漩涡。
浑浊的老泪无声地奔涌而出,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
一只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仿佛那里有把刀在剜她的心。
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气流声,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有意义的音节。
那一刻,她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充满无尽怨毒与绝望的活化石。
法官的法槌沉重落下,敲击声在寂静的法庭里回荡,宣判着命运:“……被告人张桂芬,犯故意杀人罪(未遂),情节特别恶劣,系雇凶杀人主犯……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同案犯王强(刀哥)……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从犯XXX判处……被告人张龙龙,犯包庇罪、敲诈勒索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