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令人作呕的噪音。
父亲没有回头。
他像一尊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石像,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
高大的身躯佝偻下去,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脸。
压抑的、无声的颤抖从他宽阔的肩膀传递出来,指缝间,一滴浑浊的、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悄然滑落。
那不是悲伤的泪,是心被彻底碾碎、血脉被生生斩断后,流出的绝望的灰烬。
警方缜密的调查在阴暗的角落里悄然铺开。
陈警官的团队调取了车库及周边所有能捕捉到的监控录像,一帧帧反复筛查。
技术部门复原了我手机上那段关键的录音,每一个音节都被放大分析。
袭击者的体貌特征被迅速锁定——一个绰号“刀疤强”的本地混混,有过抢劫前科,最近手头很紧。
秘密监控显示,姑姑张桂芬在案发前一周,确实在城郊一个混乱的棋牌室附近,与一个形迹可疑、脸上带疤的男人有过短暂接触,时间点与“刀疤强”账户上突然多出的一笔来路不明的钱款高度吻合。
然而,姑姑张桂芬狡猾得像泥鳅。
面对警方初步的询问,她表现得如同一个最“痛心”又“无辜”的长辈。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家门不幸,侄女不懂事在外面惹了祸连累家人担心,对“刀疤强”这个名字矢口否认,声称根本不认识。
资金流向也被她东拉西扯,编织得如同乱麻,难以直接咬死。
她就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让人无处着力。
我知道,她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一次不成,只会让毒蛇的獠牙更加疯狂。
我需要一个机会,让她们再次亮出毒牙,并且,这一次,必须留下无法抵赖的铁证!
几天后,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面色凝重的父母,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
“喂?
晓晓啊?
是姑姑。”
张桂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假惺惺地裹着一层腻人的亲热,“哎呦,晓晓,那天是姑姑不对,太着急了,说话冲了点。
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隔夜仇的?
你说是不是?”
她顿了一下,声音里刻意挤出几分“沉重”,“你奶奶……唉,回去后就气病了!
躺炕上起不来了,血压高得吓死人!
我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