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寒气。
老爷子哭啊,哭啊,眼睛都要哭瞎了。
三巡神,小辈们排着队,跟着走。
领头的人是谷河,肩扛着余年不知道叫什么树枝,那是他姥爷亲自盯着看他们砍下来的。
“可能是一种好的祝福?”
余年这样想的。
旁边的人拿着她大舅的灵牌,放在谷河的肩上。
土地放着牌子,上边写着什么她看不清,旁边放着酒和馒头,大家围着这块地方绕圈。
“爸啊,渴了喝水,饿了吃米。”
“大哥啊,渴了喝水,饿了吃米。”
“大舅啊,渴了喝水,饿了吃米。”
随着谷河的声音响起,大家一遍遍地喊,转了不知道几圈,蛇形走位反方向重复此动作。
余年突然被陈旭拉了过去,转头看三姐妹已经哭的不行了。
余年见此赶紧就近扶住她老姨,昨天哭了一天的人眼泪居然是流不尽的。
嘴里止不住地自言自语:“我的好大哥啊……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这不是扎我们心吗?”
“我的好大哥啊……大哥啊……爸就你这一个儿子,还等你送终呢,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心狠啊……”哭着哭着呕了起来,余年连忙给拍背。
放心不下她妈,回头看她妈昨夜刚缓过来眼睛又开始肿了起来。
这才是一回神。
第二次回神也排起长长的队,余年抬头看向走过去的方向,太阳刚刚冒出了头,想着:夏季的太阳总是升的早,落得晚,像是从不停歇忙个不停,就像他的大舅,这一辈子除了睡觉就是干活,昼夜不停歇。
月亮还有星星作伴,你呢?
大舅。
二回神的时候,余年搀扶着谷贤芝,紧紧盯着她,她的嗓音似柳絮随风飘散“大哥,渴了喝水,饿了吃米。”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句话深深扎进余年的心。
她亦在此张开了嘴:“大舅啊,渴了喝水,饿了吃米。”
每一次的回神都深深扎进三姐妹的心。
回去的路上谷贤芝同样喃喃自语,她的嗓音沙哑,余年有些听不清,俯身贴过去,听道:“我大哥该多无助,多绝望啊,才这么决绝地走了……多少钱我都拿,我都给你花,我的好大哥……我有了五十五年的哥了,不能这样就没了。”
“再也没人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哪了,问我吃啥了……只要你回来,后续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