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卷铺盖滚蛋!
后面排着队等房的人多的是!”
胸腔里一阵熟悉的、尖锐的刺痛猛地窜上来,直冲头顶。
眼前瞬间黑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眩晕感如同潮水,带着恶心的余波。
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王胖子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才重新清晰。
“王叔,”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胃里的翻腾和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音尽量平稳,“钱……过两天,我一定……过两天?
又过两天?”
王胖子嗤笑一声,嗓门拔得更高,整条狭窄的过道都回荡着他刺耳的声音,“沈未晞!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糊弄呢?
没钱是吧?
行啊!”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最后定格在我紧紧抱在胸前的旧帆布包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贪婪,猛地伸手就朝我的包抓来!
“我看你这破包天天抱着,跟抱金元宝似的!
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拿来抵债!”
“别碰它!”
我几乎是尖叫出来,身体猛地向后一缩,死死将帆布包护在怀里,像护着刚出生的幼崽。
动作太大,牵扯到脆弱的神经,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头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金星乱冒,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
“呵!”
王胖子抓了个空,恼羞成怒,脸上的横肉抖动着,抬脚就狠狠踹在我那扇摇摇欲坠的旧木门上,发出“哐”一声巨响,灰尘簌簌落下,“给脸不要脸!
抱着堆破烂当祖宗!
我告诉你,就你那包里的玩意儿,扔垃圾堆都没人捡!
明天!
明天再看不到钱,你跟你这堆‘宝贝’一起给我滚出去!”
他骂骂咧咧地摔上自己的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滑坐到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帆布包紧紧搂在怀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头痛和眩晕如同跗骨之蛆,一阵紧过一阵。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斜对面那家挂着“博古轩”鎏金招牌、门面古雅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古董店,木格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靛青色细棉布盘扣上衣的男人倚在门框边,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
是店主江临。
他身形颀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