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坚硬。
砸了十几下,才勉强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陈默扔掉锤子,抓起螺丝刀,像野兽一样用尖端疯狂地撬着、剐着边缘松动的碎块。
汗水混合着灰尘和溅起的粉末,糊了他一脸,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
洞口在扩大。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重灰尘、潮湿霉味和某种……甜腻、腐败、令人作呕的恶臭,猛地从那个破开的洞口里汹涌而出!
陈默被这股气味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手抹开糊住眼睛的汗水和污迹,颤抖着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惨白的光柱,像一把利剑,猛地刺进了那个幽暗的洞口!
光柱穿透弥漫的灰尘,照亮了洞口内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水泥。
粗糙、灰暗、凝固的水泥。
但紧接着,陈默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在那凝固的水泥深处,在光柱照射的边缘,赫然出现了一小片……颜色!
那不是水泥的灰,也不是砖头的红。
那是一种……惨白中透着死灰的……颜色!
像……骨头?
陈默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光柱也随之剧烈晃动。
他强迫自己稳住,将光线一点点移过去,心脏在喉咙口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堵住他的呼吸。
光,终于清晰地照亮了那片区域。
那不是一小片骨头。
那是一只……手!
一只被粗糙、冰冷的水泥完全包裹、封存的手!
只有几根扭曲变形、指节突出的惨白指尖,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从厚重的水泥层中顽强地刺了出来!
它们僵硬地伸展着,指甲盖早已脱落,指骨嶙峋,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被漫长岁月和水泥共同侵蚀后的、非人的惨白和干瘪!
那姿态,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永恒的绝望和挣扎!
陈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破碎、不成调的抽气声,像濒死的鱼。
他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湿漉漉的地面,手电光柱歪斜地照向天花板,在浴室里投下晃动的、巨大而扭曲的阴影。
他瘫软下去,双膝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胃里翻江倒海,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剧烈地呕吐起来。
酸腐的胃液混合着胆汁,灼烧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