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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从厨房拿来的剁骨刀,冰凉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却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聊胜于无的依靠。
黑暗的客厅里,只有他粗重、紊乱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
他不敢开灯,生怕光亮会惊扰到墙里的东西,或者……引来别的什么。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他竖起耳朵,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捕捉着墙壁另一侧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刚才浴室里那狂暴的敲击和墙皮下的血字,只是他精神崩溃前的幻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就在陈默紧绷的神经因为过度紧张而开始产生嗡鸣般的幻听时——声音又来了。
这一次,不是狂暴的撞击,也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轻叩。
是另一种声音。
一种极其轻微、极其规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感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声音非常微弱,像是用指甲或者什么细小的硬物,在极近的距离内,一下下地刮擦着墙壁内部。
它断断续续,却异常执着,每一次停顿都精准地踩在陈默心跳的间隙,每一次响起都像冰冷的针尖刺入他的神经末梢。
这声音……不对劲!
陈默猛地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微弱而规律的刮擦声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排除掉水管异响、老鼠啃噬、或者任何其他可能的物理原因。
那声音的节奏……太刻意了!
每一次的停顿和组合,都透着一股非自然的、人为的……秩序!
一个荒诞又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脑海!
摩尔斯电码!
他大学时参加过无线电社团,学过一点皮毛,早已忘得七七八八。
但此刻,那微弱而规律的敲击,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锁孔!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他颤抖着,在脑海中笨拙地、艰难地拼凑着那些点划的间隔。
短…短…短短…短…短短短…S… O… S…SOS!
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墙里……墙里真的有人?!
不,是曾经有人!
是那个二十年前死在这里的女人!
她在求救!
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