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呈现在眼前。
破败的水泥外墙布满雨水冲刷的污痕和深绿色的苔藓,窗户只剩下空洞洞的黑框,像一只只失去眼珠的眼眶,冰冷地注视着不速之客。
唯一还算完整的入口,那扇锈迹斑斑、布满铁锈的厚重铁门,此刻竟然……虚掩着。
一道幽深的缝隙,如同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
我停在十几米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衣,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粘腻感。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尘土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年霉菌的腐朽气息。
四周死寂无声,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吴悠……真的在里面?
那个“失踪”的结局,是否就在今夜?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理智的堤坝。
我几乎想转身就逃。
但口袋里的笔记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肋骨。
那九个被划掉的名字,她们劫后余生的眼神,如同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我的双脚。
我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抬起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向着那扇虚掩的、如同怪兽巨口的铁门挪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
距离在缩短。
五米……三米……一米……终于,站在了门前。
门缝里透出比外面更深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灰尘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我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冰冷的铁锈触感瞬间传递到指尖。
指尖用力,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垂死呻吟般的“嘎吱——”声,在死寂的夜里尖锐得刺耳!
铁门,被推开了一道足以容人通过的缝隙。
扑面而来的,是比外界更甚的、如同实质般的黑暗和一股陈年积尘的呛人气味。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适应着里面的光线。
月光只能吝啬地从我推开的门缝和那些没有玻璃的破窗洞中泻入几缕,勉强勾勒出内部巨大空间的模糊轮廓:断裂的水泥横梁如同巨兽的肋骨,狰狞地指向黑暗的天花板;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砖块、扭曲的金属支架和厚厚的、踩上去如同棉絮的灰尘;一些废弃